“只有我的兩名助理和一名秘書,他們都是親信?!?/p>
“那就好辦了,你立刻聯(lián)系他們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行蹤,以及你現(xiàn)在不要回A市,不要讓別人看到你,你先找個地方呆著?!?/p>
“嗯……”
蔣卓晨接著說:“今晚你和唐天予將出現(xiàn)在G市的一場夜宴,當場所有人都可以為你們作證?!?/p>
“什么?”曲藍恍惚了一下。不過曲淼立刻就反應過來蔣卓晨出的是什么主意。蔣卓晨要他跟他——他們兩人假扮成曲藍和唐天予出席今晚的活動。從楊旭出事到今晚G市的宴會開始時間只有兩個小時,而唐天予不可能在兩個小時之內從出事的城市現(xiàn)場趕到夜宴現(xiàn)場。
如果唐天予出現(xiàn)在了G市,今天他謀殺楊旭的證據(jù)就不可能成立。
“曲淼今晚會裝成你,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沈雷,請他幫忙把我的臉‘變’成唐天予的臉。一旦今晚我和曲淼成功了,你和唐天予立刻趕過來……不,你最好現(xiàn)在就給唐天予安排,他不能坐飛機以及任何一種會暴露身份信息的交通工具,所以只能走高速,從B市坐車過來要花不少時間,所以最好別拖太久,以免‘唐天予’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后G市的警方會找他調查。
“還有,希望這幾天你那位保鏢沒蠢到使用真的證件,不然過后的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釋?!?/p>
曲藍已然清楚蔣卓晨的辦法是什么,他松了很大一口氣。蔣卓晨不愧是蔣卓晨,只要這個男人肯出手,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我明白了,你放心,其他問題我來解決。而且天予做事很謹慎,今天他被人看到臉完全是一個意外?!鼻{說。
“其他事你看著辦吧?!笔Y卓晨在鼻子里冷笑了一聲。曲藍對唐天予的維護他根本不置可否。他不關心唐天予為什么這樣那樣,他甚至根本不在乎唐天予最后的下場,唐天予要是真的消失了反而是他的機會。
但蔣卓晨仍舊選擇了幫忙,站在曲藍的朋友的立場,以及……他也不想看到某一個暗戀得膽小如鼠的蠢東西今晚會擔憂得睡不著覺。
他不算什么好人,但唯一好的,是他還算講義氣。
“你假扮曲藍沒問題吧?”蔣卓晨這才正眼看向曲淼。夜幕已漸漸降下,窗外是灰白里泛著藍的天空,海上的風吹拂著窗紗,曲淼在燈下說:“如果我想我就能變成他。”
這一剎那,蔣卓晨的眼里映出了曲藍,一個原滋原味的曲藍,對他和善友好地微笑的曲藍,青年的演技讓他呆了那么一瞬。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一眨眼,面前的人又變成了那個有些冷又有些痞的曲淼。曲淼從蔣卓晨手里拿回了自己的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等我們的消息?!?/p>
而后他朝蔣卓晨支了一下下巴,便邁著步子迅速地朝門口而去。
沈雷答應了蔣卓晨的請求,而且沒有問蔣卓晨這么做的緣由。他親自幫蔣卓晨“換”了一張臉,除了他和蔣卓晨以及曲藍,沒有讓第四個人知道他們在這個實驗室里干了什么。
他們欠了沈雷一個天大的人情,往后雷霆以及曲新與德雷科技的關系只會越發(fā)緊密。
曲淼在外邊看著里邊兩人的互動,不由得發(fā)自內心地想,沈雷真的是一個聰明的男人。
十幾分鐘后蔣卓晨已經(jīng)變成了唐天予。沈雷把一個裝著注射器的盒子交給他,“在開始失效之前注射,它可以讓你的外表多維持大約一個小時的穩(wěn)定,但使用之后會有短暫的后遺癥,過后一兩天你的頭都會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痛——會非常痛,痛得很多人難以承受。而且一次性注射次數(shù)越多頭痛的癥狀也會越厲害,所以我絕不建議一次使用兩支以上。這里邊有兩支,但我希望你都用不上。”
沈雷向來冷峻的臉上竟出現(xiàn)了一絲于心不忍,蔣卓晨心情復雜地握著那支盒子,頓時覺得自己的頭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痛。
沒再和沈雷多廢話,蔣卓晨和曲淼飛快地趕往了宴會現(xiàn)場。
當曲新的大少爺曲藍帶著他的保鏢唐天予走進人群時,一些在私底下得到楊旭被害的內幕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看樣子唐天予果然已被警方列為嫌犯。蔣卓晨心里想著,卻目不斜視地跟著曲淼。他思忖著今晚他和曲淼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相信他——也就是唐天予就在宴會現(xiàn)場,并且今天一天都在G市,從沒到過祖國北方那座剛發(fā)生過大實業(yè)家遇襲的城市。托了唐天予和蔣卓晨的身高差不多的福,換了臉,發(fā)型和著裝也都模仿了唐天予,頂著唐天予的那張臉跟在曲淼身后,蔣卓晨完全沒引起任何的懷疑。
雖然和唐天予并不熟,但那名保鏢最大的特色就是不喜說話。所以不用怕聲音露餡,蔣卓晨只要老實地閉著嘴就夠了。
事實上比起自己,蔣卓晨更擔心曲淼,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
曲淼今晚完美地扮演了曲藍的角色,他像曲藍一樣風度翩翩,侃侃而談,對人溫和有禮,從容有度,他的身上哪里還有“曲淼”的半分影子。
蔣卓晨好幾次都看呆了。
連他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綻,遑論他人。
曲淼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人群之間,蔣卓晨突然有些好奇,為什么曲淼會是現(xiàn)在的曲淼,這個人如果愿意,他是不是也能像曲藍一樣成為人們的目光追尋之處。是不是也能成為天之驕子,而不是今日的紈褲子弟曲淼。
到達宴會后不久蔣卓晨算著時間進行了一次注射。他從隔間出來,望著鏡子里的那張臉,他仍舊驚訝于這一項科技的可怕之處。
他甚至在伸手觸摸自己的臉時,也沒有摸到哪些地方而產(chǎn)生“錯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