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將府中各院需修繕處統(tǒng)計在此,你按所列項目,帶司正逐一查看即可。不過我要囑咐你一句,徐司正經(jīng)驗雖足,畢竟年紀(jì)大了,眼睛不好,你務(wù)必帶他仔細(xì)查看,時時留意他的記檔。離府前也要同他核實一遍,避免疏漏?!?
成璧珍重地將清單收入懷中,點頭不迭,隨后才想到寧生的鑰匙,將其遞給梁穹。
梁穹接過,皺眉問道:“公主將他安置在何處了?”
成璧只能實話實說:“留王府?!?
“好吧?!绷厚窙]時間多問,匆匆離開去忙另一件事。成璧看著他的背影,方才那些惆悵和感慨立馬煙消云散。
自己就是閑的。若是同他一樣忙得腳打后腦勺,哪里有時間感慨那么多?
——
3.
第二日天剛亮,梁穹果然就不見人影了,成璧也不知那位徐司正將在何時登門,待晨練完畢,就去前橋那里坐著等,正好和她提起寧生一事。
前橋聽說寧生外傷易好,情傷難愈,倒是長吁短嘆了一番,隨后也不糾結(jié)了。
“他若同意,讓他還回廠里吧。如今趙熙衡都入股了,再防范他也沒必要。寧生縱然不是我的使奴,也還有合同在,你問問他還愿不愿去廠里工作,報酬按以前標(biāo)準(zhǔn)來。”
成璧點頭,前橋歪著腦袋擺弄一下茶壺,又補充道:“若他想回府……也行。”
那是“也行”嗎?她就是還惦記人家身子。成璧不愿說破,和子昂、桃蕊一塊聽前橋講解她的新圖紙,直到奴仆通報司造局著人來訪,才拿著梁穹留下的清單跑去迎客。
府門大開,成璧對著門外之人拱手,意外發(fā)現(xiàn)來者并非梁穹口中的遲暮老人,而是個相貌俊逸的年輕男子。
那人未等他發(fā)問,便彎起一雙桃花目笑著作揖。
“見過公子。下官乃司造局少司。昨夜徐司正瘡?fù)磸?fù)發(fā),不能到訪,故而由下官接替,還望公子見諒?!?
“少司大人客氣,有勞了。”成璧核驗過他的宮司牌證,保證無誤后將他迎進(jìn)去。心道這年輕人眼睛不花,反而比那位司正來更好。問他姓氏,對方稱姓孟,便喚他孟少司。
成璧按照梁穹的清單,從東邊第一間房開始,帶著孟少司細(xì)細(xì)查看。此人辦事十分老練,于細(xì)枝末節(jié)之處也未曾遺漏,在隨身簿冊上一筆一筆記得清楚。
成璧見狀問道:“少司看著年輕,不知在司造局當(dāng)差多少年了?”
“下官隆德七年入選司造局,至今有六年整了?!?
成璧有些驚訝:“只六年便升遷少司之位,果非尋常之輩?!?
孟少司笑道:“公子謬贊。幸賴司正悉心指導(dǎo),不嫌下官蠢笨,如今有機會略盡愚力,為主分憂,是下官之福?!?
他此話是謙虛,卻說得十分真誠,突然讓成璧想起府中也有一位和他氣質(zhì)相似之人。
“少司莫非見過梁庶卿嗎?”
孟少司因他此話微微錯愕,回問道:“公子為何這樣問?”
“從前初次登府、未曾見過庶卿之人,見我招待,總會將我錯叫成庶卿。”成璧道:“少司久居禁中,初次拜訪,卻只叫我‘公子’,大概是見過梁庶卿的?!?
孟少司恍然一笑,點頭道:“嗯,是曾有幸目睹庶卿風(fēng)姿?!?
將梁穹所居?xùn)|院受損之處查看完畢后,成璧引他往其他院落走去,孟少司望著幾無人住的宅院,最終藏不住疑惑,問道:“下官曾聽聞公主府使奴甚多,為何這三處院落都是空的?”
這三處院子中,一個是寧生的,剛剛被遣出府;一個是陸陽的,還未搬進(jìn)來住。還有一個是羅子昂的,他雖然住在這里,卻和沒人住一樣。成璧也不方便說出實情,只道:“其余使奴都在京郊別院居住。”
孟少司點點頭,不再發(fā)問,將一應(yīng)房屋全看過了,來到供其他使奴雜住的大院時,手頭的檔案已記滿十頁。正待沿路轉(zhuǎn)去后廚查看,便遇到桃蕊提著一個糕點盒子出來。
她迎面見到兩人,“咦”了一聲,盯著孟少司直看。成璧只得給她介紹孟少司身份,桃蕊奇道:“原來是少司大人啊,方才奴初見,還以為是誰家卿子。”
桃蕊現(xiàn)在被前橋縱容得沒大沒小,成璧怕孟少司覺得冒犯,待桃蕊走了,對他解釋道:“方才那位是公主的大丫鬟,平日里被公主縱容慣了,還望少司海涵?!?
孟少司泰然道了句不會,隨后再往花園查看庭院回廊。等兩人回到前廳,又見到桃蕊候在廊下。這回她手上沒拿任何東西,只笑吟吟地看著兩人,言行也恭謹(jǐn)起來。
“少司大人和江公子是否要去正殿檢看?”
她笑盈盈地杵在那里,明顯是受人所托。
孟少司道:“公主在殿內(nèi)嗎?”
桃蕊道:“是。公主派奴在此恭候?!?
孟少司便向不遠(yuǎn)處的正殿看去。他怔怔地望了半晌,再低頭時,似乎將無數(shù)情緒藏在一雙桃花目內(nèi),轉(zhuǎn)而對桃蕊笑道:“下官豈敢讓公主久等,有勞姑娘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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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刪了一炮,讓新男人提前出場了!反正已經(jīng)2W5K字沒有肉,不差這口了。
小傳寫了一堆,終于給他整出場了,啊啊啊好激動,我今晚不睡覺也要再碼一章。
在此提個小問題:海王魏留仙的初夜既然不是二狗子的,又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