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詩描繪的是風雨凄然的景象,整首詩寫的是女子對情郎的相思之情。唐慎略加思索,便寫下一首試帖詩。
聞道尋云去,聽風驚蟬鳴。
雨打芭蕉綠,雷動八重殷。
……
白首歸路盡,相思子規(guī)啼。
會試時,學生的字跡書法沒那般重要,畢竟考官們最后看到的都不是他們親筆寫的卷子。但唐慎還是認認真真地把試帖詩抄了上去,檢查無誤后,起身交卷。
他走出號房,來到甬道時,竟然正巧碰上了梅勝澤。
梅勝澤見他也十分驚喜,道:“景則,感覺如何?!?/p>
唐慎老實回答:“何等無恥?。 ?/p>
梅勝澤也頓時沒了好友相見的喜悅,郁悶道:“無恥之尤!”
兩人哈哈一笑,一邊說話,一邊走出考場。
梅勝澤:“那第一題,可是足足想了我兩個時辰,才決定如何破題。我本身就不擅長八股制藝,你與劉放兄在這上面都比我強。如今可好,‘風雨凄凄’這試帖詩題目簡單至極,第一篇八股制藝又困難至極!幸好李大學士后兩篇八股出的題目簡單了些,否則我今日定然一頭撞死在這明遠樓的樓柱上!”
唐慎一聽就知道,梅勝澤寫第二篇制藝時,想的沒自己那么多。
兩人走出貢院,各自道別。
姚三早就帶著大夫,在門外等候唐慎多時了。唐慎道:“先回家再說,這次我身體還算不錯,想來有了上次鄉(xiāng)試的經(jīng)驗,這次沒有大礙。回去洗個澡、睡一覺,明日再來考試?!?/p>
姚三和林賬房都松了口氣。
晚上洗了個熱水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覺,第二天天還沒亮,唐慎又來到了盛京貢院門口。
王溱曾經(jīng)對唐慎說過,,翰林院如今的四大學士中,楊大學士和潘大學士喜歡《周易》,周大學士喜歡《春秋》。唯獨沒有說李大學士喜歡什么。唐慎也沒問他,因為他知道王溱之所以不說,想必李大學士在五經(jīng)上可能沒有特殊的喜好,或許他喜歡四書中的《論語》,所以第一場會試才出了兩道《論語》題。
既然李大學士對五經(jīng)都喜好平平,唐慎就選了題目最簡單的一篇,開始答題。
三日后,唐慎臉色略顯蒼白地走出考場。
姚三立刻走上去。
唐慎道:“無妨,就是累著了?!?/p>
等睡了一場,養(yǎng)足精神,唐慎又進牢房一樣的號房里,待了三天三夜,寫滿會試第三場的幾道時事題。
持續(xù)了三場九天的會試,終于結(jié)束。幾人剛回到家中,陸掌柜就來了。他明顯是掐準唐慎考完會試的時間點登門的,可唐慎一看到他,便擺擺手,道:“明日再來?!?/p>
陸掌柜無奈地笑道:“好,都聽小東家的?!?/p>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唐慎吃著奉筆買來的盛京烤餅,大口喝著粥,只見陸掌柜敲門進來。他對唐慎行了一禮,道:“小東家,成了!前日您還在考試時,那千里樓的邢掌柜找上我。他開門見山地點明我就是姑蘇府細霞樓的掌柜,然后旁敲側(cè)擊地問我是否是想和畫堂秋合作賣肥皂、黃金縷!”
唐慎一聽,立刻放下碗,道:“他知道你是細霞樓的掌柜?”
“可不是。我兩個月前就將裝著黃金縷的禮盒交給了他,我原本也納悶。小東家,咱們的意思表達的那么清楚,就是想和畫堂秋合作,怎的那邢掌柜一副沒收到禮物的樣子,全然不懂?直到如今我才明白,人家哪里是不懂,人家是暗地里調(diào)查清楚了我的身份,這才上門啊!”
唐慎笑道:“能將千里樓、畫堂秋做成盛京第一字號,邢掌柜自然不是普通人。你與他談得如何?”
陸掌柜將自己與邢掌柜初步商定的事交代清楚,道:“……我尋思這并不是問題,那邢掌柜給我條件也都算優(yōu)渥。然而具體事宜,我們兩個掌柜是不好敲定的,邢掌柜那邊希望您能與千里樓的幕后東家見一面,由您們二位商定清楚?!?/p>
唐慎詫異道:“逍遙王爺趙敖?”
陸掌柜:“是景王世子,趙瓊?!?/p>
唐慎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他隨即點頭:“好,自然是要見的?!?/p>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老王:沒有戲份的一天?
小唐郎:怎滴,你要啥戲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