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姜躍陳玲玲1
離開首都之前，周明夫婦和聶清嬰的閨蜜一起吃了頓飯。周明很少和路溪打交道， 這才是在聶清嬰的介紹下兩人第一次吃飯。周三少社交能力強(qiáng)， 平時又經(jīng)常監(jiān)視自己的老婆， 他雖然沒怎么和路溪見過面，但他對路溪非常熟悉。一頓飯吃的，周明談笑風(fēng)生， 沒讓路溪有一丁點(diǎn)兒尷尬。
雙方隨意地說起周明的新工作。
路溪低頭切著自己盤子里的牛排，不經(jīng)意般問：“公司是三少和姜躍一起開的啊？這次怎么是三少出差，姜躍不來呢？”
周明眼神驀地縮了下，唇角輕揚(yáng)。他緩緩抬眼，若有所覺地看一眼那低著頭的聶清嬰閨蜜。
聶清嬰無所覺，見周明不說話， 她自己給路溪解釋：“公司剛起步，總是要留人的?！?/p>
路溪：“嗯，姜躍很厲害的。我們高中時一起玩， 他跟在他姐后面， 不光給我們拎包，還能給我們提建議去哪里玩?！?/p>
聶清嬰想了下， 點(diǎn)頭：“嗯?！?/p>
周三少在旁邊但笑不語。
友好的會晤結(jié)束后， 周明夫妻和路溪分開。周明摟著老婆的肩去地下車庫，聶清嬰問他對路溪的印象如何，說道：“溪溪又和她男友分手了。我認(rèn)識她這么多年，她每次都是很快分手?！?/p>
周明興致盎然：“哦？她交過好幾任？有照片么，發(fā)來看看。”
上了車， 系上安全帶后，聶清嬰翻找自己的手機(jī)，把路溪男友一任任的照片給湊過來的周明看。都是帥哥，年輕，文質(zhì)彬彬。周三少呵一聲：“不錯。”
聶清嬰看他：“你是不是話里有話？”
周明輕笑著，捏了捏老婆的臉。周明慢慢說：“嬰嬰，你有過這種感情么？你喜歡著一個遙遠(yuǎn)的人，他永遠(yuǎn)是光芒萬丈的，永遠(yuǎn)是不可觸及的。他優(yōu)秀，年輕，才華橫溢，若即若離。他給你勇氣，給你動力，是你心中信仰一樣的存在?！?/p>
聶清嬰想了下，問：“你說的是人民幣么？”
周明被噎?。骸啊?/p>
他瞪向他老婆，他老婆目光閃爍地側(cè)過臉，臉頰緋紅。聶清嬰輕聲：“你又在暗示我你愛我？我們不是說溪溪呢，你怎么突然說這個？”
周明：“……”
心想我說的就是路溪！
但是老婆誤以為自己在向她告白的樣子挺可愛的。周明就哈哈一笑，等老婆臉上的熱氣下去了，他才故作不經(jīng)意地說：“你閨蜜可能喜歡的是姜躍哦。”
聶清嬰：“……？！”
周明：“每一任男友都交不長，每一任男友都溫文爾雅，每次都小心地問姜躍。她就是喜歡姜躍啊，所有每一任男友身上都有姜躍的影子。然后又發(fā)現(xiàn)那個人不是姜躍，所以她總是很快地分手。”
聶清嬰低頭，當(dāng)即開始給路溪發(fā)消息。一會兒，她直接對周明說：“我要下車，我要問溪溪?！?/p>
說完，不顧周三少的阻攔，摘下安全帶就開門下了車，往外走去。周明在車?yán)锕铝懔?，焦急又茫然地呼喚：“老婆？老婆？你這就丟下我了？你不帶我一起走？你走了我怎么辦……”
男人如衣服，閨蜜如手足。
聶清嬰選擇拋下周明，在離開首都的前一晚，在路溪那里住下。聶清嬰問起路溪，路溪幷沒有否認(rèn)。她能瞞住聶清嬰這么多年，是因為聶清嬰單純；但是她在周三少面前只粗略表現(xiàn)，周三少就看了出來。
晚上，兩個女孩一起坐在陽臺上喝酒。聶清嬰：“你一直喜歡他？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路溪晃著高腳杯，茫然地、自嘲地：“告訴你什么？姜躍以前一直喜歡的是你啊。我們形影不離，但他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你。一直到現(xiàn)在，上次你婚禮，他笑的時候，看的還是你?！?/p>
聶清嬰：“就是不告訴我，你也可以向他表白啊?！?/p>
表白？
路溪忽然跳下高腳凳，踩在地上跺了跺腳，又旋轉(zhuǎn)一圈。夜風(fēng)清涼，吹拂她散開的長發(fā)，微醺的濕潤的眼睛。路溪穿著粉色的寬松針織衫，在聶清嬰面前展現(xiàn)出女孩的魅力，紅著眼歪著頭，問她：“嬰嬰，我漂亮么？”
聶清嬰怔怔看她：“漂亮?！?/p>
路溪仰頭笑起來。
然后她收起笑，看著聶清嬰，非常認(rèn)真地：“可是不如你，遠(yuǎn)不如你。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站在你身邊，男人滿看得都是你。你那流光溢彩的美，遮住身邊所有同性的光華。女生們都不喜歡和你站一起，和你交好。當(dāng)然你可能沒感覺，但是這么多年，我站在你的陰影下，我的壓力，非常的大?！?/p>
她眼睛噙著清淚，欲墜未墜。
“嬰嬰，和你做朋友，對一般女生來說，太難了?！?/p>
“而就是我，我們一起學(xué)舞，天天在一起。我這么喜歡你，什么都幫你，照顧你?？墒俏野l(fā)現(xiàn)姜躍喜歡的是你的時候，我還是非常嫉妒你。你什么也不沒做，輕而易舉，他就喜歡你。我和他說那么多話，做那么多事，在他眼里，我也只是一個你的好朋友?！?/p>
“你還記得你怎么認(rèn)識徐白楊的么？是我介紹的。那時候姜躍喜歡你，我怕你也喜歡他。徐白楊和姜躍的氣質(zhì)那么像，我就想如何你和徐白楊在一起，你就不會和我搶姜躍了……可是我把徐白楊介紹給你后，徐白楊開始追求你后，看著你那么單純、那么傻、那么好騙，我又開始愧疚，開始不安?！?/p>
“濃濃的愧疚感一直纏著我……到你和我說你跟徐白楊在一起后，我松口氣的時候，還是怕他對你不好，怕我害了你。所以我總是操心你和徐白楊之間的事，問你們交往的過程。愧疚感纏著我，我已經(jīng)沒勇氣去面對姜躍?！?/p>
“然后我還是錯了。徐白楊是渣男，這么傷害你。要不是三少也愛你……我始終原諒不了自己，”路溪輕聲，“我明明知道你那么信賴我，知道你沒什么交際能力，我因為嫉妒介紹一個男性給你。每次你看我時，我都備受折磨……這樣子的我，怎么去向姜躍表白呢？”
聶清嬰怔忡。
她真的不知道，她這個安靜的、害羞的閨蜜，心里有這么多想法過。聶清嬰走向她，握住她的手：“溪溪，我不覺得你有什么錯……徐白楊那事，你也不知道……而且我現(xiàn)在很好。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顧我的，我不在乎那些?！?/p>
路溪微笑：“我就知道你不在乎。你這么好，善良，溫柔，沉靜……你不在乎我那些陰暗的小心思。而就是如此，我才覺得對不起你。我想保護(hù)你……卻傷害了你。而向姜躍表白……當(dāng)年不敢，現(xiàn)在拖得久了，就越來越?jīng)]勇氣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