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微愣了下。
江御景視線看著前面,手搭在方向盤上,漫不經(jīng)心敲了兩下:“我五歲那年,我現(xiàn)在的父母收養(yǎng)了我。”
喻言呆怔轉過頭來。
“我那時候有記憶了,逗小孩的把戲,她帶我去商場,給我買衣服,等我從試衣間出來,她人已經(jīng)不在了?!?/p>
車子緩慢駛進小區(qū),他打著方向盤,聲音平淡,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她找了個有錢男人,要去美國,帶著個累贅人家哪能要她,對于那個時候的她來說,我沒有價值,隨便找個地方丟了,甚至連力氣都不想費?!?/p>
“不值錢的玩意兒,父親,兒子,血緣都可以不要,外公生病,她一次都沒有回來看過?!?/p>
車停入庫,熄火,江御景拔出車鑰匙轉過頭來,黑眸低垂,安安靜靜地。
喻言眼角有點紅,坐在副駕駛上,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原來如此。
他極其強烈的不安全感,他習慣性不表達的別扭性格,他任性起來幼稚的占有欲,他所謂的‘什么都沒有的我’,全都不是沒原因的。
江御景看著她染了點潮意的大眼,輕嘆了口氣,抬臂拍拍她腦袋:“怎么回事兒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不跟你說的時候你又亂想,說了又這個表情。”
喻言鼻尖酸澀,按開安全帶身子蹭過去,手臂伸出環(huán)著男人腰把人抱住,頭深埋進他腰腹處:“不見了,一眼我們都不見,好討厭她,好討厭,以后她再來我就幫你把她趕出去?!?/p>
江御景垂頭看著腦袋深埋的小姑娘,笑了下,輕柔摸她頭發(fā):“好,你幫我趕出去?!?/p>
喻言吸了吸鼻子:“景景,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給你?!?/p>
你有的全都給我,我也全都給你。
所有的愛,都給你。
江御景帶著笑的聲音響在她頭頂:“你在腦補些什么東西,我現(xiàn)在的爸媽對我很好?!?/p>
喻言頭還埋在他衣服里,悶悶的:“那你還叛逆紋身氣阿姨,你還離家出走,你還三年不回家,你還好意思說他們對你好,你對得起他們嗎,SEER小朋友,你很任性?!?/p>
“……”
江御景被批評的啞口無言,哽了半晌,才低緩道,“那你要不要陪我回家?”
喻言環(huán)著他腰的手臂一僵,“唰”地抬起頭來。
還泛著紅的眼瞪得老大,反應了一會兒,她眨眨眼:“阿姨會不會把你踢出去,你這個行為完全可以被按在地上打五十大板了?!?/p>
江御景抿了抿唇:“我過年生日都會發(fā)信息的?!?/p>
“那四十大板。”喻言腦袋縮回去,重新坐回到副駕駛上,一樣一樣掰著手指頭給他數(shù)他的罪狀。
江御景饒有興致的聽著,也不打斷,等她終于念叨夠了,才應聲把罪名全數(shù)承擔下來,淡定道:“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剛剛還精神著蹂躪她的人一頓,蔫巴巴地抬起頭來:“我不敢……”
他挑著眉:“我也不敢,那怎么辦,畢竟我三年沒回家,身上還頂著十好幾條罪名,每一條都大到一進家門可能就會被我媽活剝了下油鍋的那種?!?/p>
喻言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景景,你如果真的被阿姨活剝了下油鍋,我是不會為你守寡的。”
江御景:“……”
LPL夏季賽季后賽第一場MAK戰(zhàn)隊對戰(zhàn)AU戰(zhàn)隊,前一天晚上十點,喻言收到小內奸小炮微信發(fā)過來的某人最近幾天對戰(zhàn)記錄截圖,再次跑到隔壁去拖著男人衣袖子拉到自己家去,一邊憤憤威脅:“江御景你今天給我老老實實睡滿十二個小時把昨天的覺補回來,不然明天老子就上替補讓你坐在后面抱著飲水機哭泣你信不信?”
江御景完全沒有掙扎的意思,一直任由著她拽著他出了基地進隔壁門,還順便回手把她家房門關上了。
他看了眼墻上掛表,反手拉過扯著他袖口的手輕微使力把人拉進懷里:“睡不滿十二個小時了?!?/p>
喻言皺著眉仰起頭來,剛要說話,江御景垂下頭去輕咬住她嘴角,壓低了嗓子:“可能得用幾個小時干點別的事情。”
喻言耳朵紅了一下,軟趴趴推他:“明天比賽了,你正經(jīng)點啊,權泰赫很厲害的好吧。”
江御景大掌順著她衣擺鉆進去,指尖貼著細膩脊背中間一條淺淺溝壑一路摸上去,突然沒頭沒尾道:“權泰赫是中單?!?/p>
喻言手抵著他,人縮了下,大眼迷茫不解看著他。
江御景手上動作沒停,啪嗒一下,背后鉤子開了:“中單是AP魔法英雄?!彼兄雀讶吮г趹牙锿嘲l(fā)走,磨著她耳垂沉沉笑,“所以我補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