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陳晟開口,“去倒杯水?!?/p>
左軼端了兩杯進來,分他一杯。兩人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按著書頁,動作一致地、聚精會神地繼續(xù)看。
看到差不多九點半,陳晟啪地將最后一冊書扔到床頭,伸了個懶腰躺下來,他抬腳蹬了左軼一下。
左軼疑惑地從漫畫中回神,抬頭看他。
“要做什么快點,老子困了,想睡覺?!标愱烧f。
左軼把書合上,開了溫和的床頭燈,關了房間大燈。
兩個男人的動作令大床發(fā)出低小的震動,左軼緩慢而克制地進入陳晟,動作溫柔而日趨嫻熟。陳晟蹙著眉忍耐他的高熱,在被他摩擦過敏感點的時候低低地哼出一聲,然后就被舔了嘴唇。
他們纏綿而悠長地接吻,舌頭親密地貼合著互相吸吮,一方也許是為了表達情意,另一方也許是為了滿足欲望。反正不管怎樣——也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樣——他們像深深相戀的情人一般無停歇地吻著。下體交合的頻率越來越快,陳晟從嘖嘖的水聲中發(fā)出壓抑的呻吟,雙手扣按著左軼的肩膀,不知是想將他推出去、還是將他拉過來。
一個水意泛濫的深吻結束,左軼將他拉起來按靠在床頭,就著面對面坐著的姿勢再次頂進去,陳晟的雙腿大開著架在他大腿外側,隨著他的頂弄一下一下往上縮,悶哼聲越來越大。
“唔……唔……唔嗯……操……輕點……”
他被操得后腦勺碰碰地撞在墻上,漸漸地就有些不耐煩,手銬叮當作響地拽起左軼的頭發(fā),他嫌不夠舒服地發(fā)號施令,“唔……舔老子……快……”
左軼略微停下動作,湊上來輕柔地將他的喉結含進嘴里,然后驟然加大力度地吸吮,陳晟悶哼一聲,手指掐進他發(fā)里。左軼一寸一寸地往下吻他,乳頭雖然被啃大了一圈、仍舊不太算他的敏感點,因此左軼只在那里重重咬了一下,就一直下移到了他最敏感的腰側。
他一邊專注地舔咬那里,一邊用手指扣抓著陳晟的會陰,掌心略微粗暴地揉弄那兩個囊袋。
陳晟低喘著挺起腰,將燙熱而堅挺的器具頂在左軼的小腹研磨,左軼立刻溫熱地握住了他,力度恰到好處地上下滑動。
陳晟揚起脖子發(fā)出滿足的喘息。左軼的技巧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雖然先天十分蠢笨,不過后天刻苦好學,因而現(xiàn)在還算差強人意。他一邊在左軼溫熱的掌心聳動自己,一邊揪著左軼的頭發(fā)把他的腦袋往上提,左軼立馬領會精神,湊上來再次深深地吻他。
他們在橙黃的燈光里越來越瘋狂地律動,身體合拍,節(jié)奏同調,連越來越激烈的喘息聲都幾乎隨著交合的唇齒融化到了一起。只在最后那幾十下沖擊的時候,左軼略微失控,悶吼著壓著陳晟的大腿狠狠地撞他,陳晟拽著手鏈緊咬著牙承受他的力度,神情雖然看似痛苦,陰莖卻在兩人小腹間隨著沖擊激動地彈跳,然后他發(fā)出一聲沙啞的呻吟,在左軼的種子沖擊他敏感內壁的時候,屁股顫抖地,跟著一起噴發(fā)了出來。
左軼喘著氣湊過來繼續(xù)吻他,被他用手抵著額頭推開,突然他“操”了一聲,是被左軼濕熱的舌頭舔了掌心。
他媽的越來越會玩了,他暗自腹誹,就著那動作在左軼嘴唇上拍了一巴掌,“滾?!?/p>
左軼不聽話,不但不滾,還抓著他的手腕,從掌心開始繼續(xù)親他,從婚姻線親到生命線,從虎口親到手腕動脈,跟蟲子咬似的順著血管脈絡一口一口吻到他脖頸。
陳晟不輕不重地又拍了他一巴掌,“滾下去,不來了,老子想睡覺?!?/p>
左軼在他唇角上親了一口——他似乎特別喜歡親這個位置,不帶情欲的,像是單純的親昵——微微退身,慢慢地從他濕潤的穴口里抽離自己,他將那根絲毫不見軟的狼牙棒壓在陳晟大腿上。
抓著陳晟的手腕,他將對方的手按向下面。
陳晟隨著他動作握住了他那根大東西,戲弄地前后搖了搖,他沙啞地笑道,“你他媽不怕老子廢了你?”
左軼舔了舔他微腫的唇,難耐地、喘息著說,“不碰你了。還不夠,摸一摸?!?/p>
陳晟低低地嗤笑,真想就這么給他捏斷算了。握在手里把玩把玩,又覺得這真他媽是根世界奇觀,亞洲人哪長得出這么根東西,這家伙看來是把所有缺失的情商都長在這四兩肉里面了。
懶洋洋地上下滑動了一下手指,他突然又笑了一聲。
“……白癡,學著點,老子教你怎么擼管。你這方面技巧還有待加強。”
……
老實說,左軼很嚴肅認真地覺得這不是技巧有待加強的問題!那天晚上那次高端洋氣的擼管技巧教學之后,他偷偷地在醫(yī)院廁所里自己擼了一把——這一天他留在醫(yī)院通宵加班,很倒霉地在手術的間隙里想到了陳晟,然后高挺不下了。
陳晟大半夜地坐在床上看午夜鬼片《開心鬼》,正拍床狂笑的時候,床頭那通話器竟然叮叮響了,也不需要他按什么按鈕,左軼的聲音在那之后粗沉地響起。
“呼……不對……”左醫(yī)生壓抑地說。
陳晟調小了電視音量,不耐煩地靠在床頭問,“大半夜地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不是加班么?”
“不是你教的那樣,呼……我自己試了不行。”左軼喘息著說。
“什么不行……操!”終于醒悟過來的陳晟說,“你他媽真夠悶騷啊,變態(tài)!你隔壁沒有老頭舉著吊瓶顫顫巍巍撒尿?”
“這個廁所醫(yī)生專用……”左軼說。
陳晟給逗樂了,“操!”
“快教我!”左軼的聲音有些急促,硬而不發(fā),他實在是有些難受了,“我自己碰了,沒有感覺,比以前還沒感覺?!?/p>
“沒感覺說明你陽痿,”陳晟說。
“陳晟!”左軼低吼道,這是他第一次喚他的名字。
那邊碰一聲重響,像是遙控器用力砸中通話器的聲音,聽筒里一陣雜音!“老子名字是你叫的?!”
他媽的什么態(tài)度,敢吼老子!
左軼迅速地收斂了之前的不耐與焦躁,開始低啞地繼續(xù)喚他,聲音里完全是有些僵硬地討好意味了,“陳晟……我不是那個意思,快教我……”
“你他媽這是命令老子,還是求老子?”
“……求你……呼……”通話器那邊傳來低啞的聲音,像極了瀕臨高潮時分左軼將臉埋在他肩上的喘息,“求你……陳晟……”
陳晟冷哼了一聲,懶洋洋地摸過床頭新?lián)Q的漫畫,隨手翻了翻,“那老子考慮考慮。”
“陳晟……”左軼繼續(xù)磁性十足地喚他。第一次叫出口之后,接二連三地順暢了許多,怎么叫都叫不夠似的。
陳晟終于被叫得不耐煩,啪地扔開漫畫,“媽的快點!別耽誤老子看電視!”
“怎么做?”左軼急促地問。
“抓住你那熊玩意兒啊!怎么做!”
“然后……”
“從根部開始摸,用指腹……”陳晟呵呵笑了起來,放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