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樞一笑,“年終獎扣除。”
蘇秦心里一松,才想起來他去年買房的時候就已經預支過一次年終獎金了,所以今年的本來就沒有,扣了也不怕。
“明年的?!辟R蘭樞不緊不慢的加了一句,隨后帶上了耳機,和大洋彼岸的賀蘭宗開始進行視訊通話。
蘇秦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兒里沒上來,幾乎憋死,緩了好一會兒才捂著胸口一步一拐的走出去。
攝像頭能看到一點門口的縫隙,賀蘭宗看到了一點,有些好奇,“蘇秦這是怎么了?”
賀蘭樞挑挑眉,在父親面前有難得一見的稚氣,“沒事,痔瘡犯了。”
……想像的和實踐的,其實還真是不一樣。
真正站到了嚴斐家門口的時候,蘇秦才真正的開始有些慫了。
有四五次他鼓起了勇氣,最終都沒能真正敲開嚴斐家的門,但是來都來了,又不愿意走,于是就揣著手蹲到了樓梯間里面,樓道里面的地暖給他熏得昏昏欲睡的。
夜晚的樓梯間真的很安靜,好在這里的燈并不是感應燈,一個人在這待著也沒什么……可當他睡的迷迷糊糊,眼睜睜的看著嚴斐一步步朝他走過來的時候,事情就不是那么的美妙了。
他嚇得一瞬間就清醒了,下意識的直接彈跳了起來,可惜蹲坐的久了,腿一軟居然直接又跪了下去。
自覺十分丟人的蘇秦欲哭無淚的扶著墻站起來,嚴斐還沒走到面前,他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十分熟悉又刺鼻的酒味。
這股味道自然不是他身上的,蘇秦猶豫的站定,往那邊挪了兩下,看著嚴斐有些凌亂的衣服和頭發(fā),“你……喝酒了?”
嚴斐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像是沒認出來蘇秦是誰,靠在門邊站了半天,像是才發(fā)現有這么個人似的,吃吃的笑了一聲。
“嚴斐……誒!”蘇秦扯了扯他,結果沒想到才剛碰到他的手,就被嚴斐以一股他根本就無法抗拒的力度給拉了過去,一個緊到讓他覺得有點要窒息的懷抱就這么緊緊地把他給禁錮住了。
嚴斐熾熱的鼻息就在他的耳邊,一下下的像是要把他給灼傷一樣,呼吸十分的沉重,幾乎是用嘴巴在喘息。
蘇秦被他抵在墻上,頭不自覺的向后仰起,察覺到嚴斐呼吸之中像是在說什么話,他被這姿勢弄得難受,皺眉往后退了一點,才發(fā)現嚴斐是在叫他的名字,一聲一聲的,像是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樣。
就這么一瞬間,蘇秦突然整個人都放松了下去,他有些無措的用雙手抓著嚴斐的手臂把他拉開了一點,可旋即就被抱的更加的緊了,“嚴斐,你先松開我……咱們先進去?!?/p>
他說了好幾遍,嚴斐才皺著眉搖搖晃晃的退后了一步。
蘇秦左右看了看,才抓著嚴斐的手把指紋鎖打開了。
他攙扶著嚴斐進了門,把人扔到了沙發(fā)上之后,才發(fā)現嚴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過去了,眉毛緊緊地蹙著,像是夢中夢到了什么讓他非常不開心的事情。
蘇秦給他倒了點水,就著給他喂了一點點,他也沒什么照顧人的經驗,水流出來了不少,好在嚴斐不再嚷嚷著餓了,就連眉毛也舒展開了一點。
等到他終于安生下來之后,蘇秦才有了一口喘息的機會,他看了一眼嚴斐的家,裝飾幾乎都是黑白灰,這色調和從前的單身老男人有的一拼,各個都是直角家具,十分的冷硬。
這樣的房子讓他下意識的有些不喜,又看了一眼嚴斐,才嘆息著脫下了外套,“老子真是欠了你的……”
他廢了老大的力氣才把人又扛到了床上,正打算起床去洗把臉,卻被嚴斐整個人都壓了下去,嚴斐也沒睜開眼睛,就那么壓著他,像是抱了一個人偶娃娃。
蘇秦用腿蹬了蹬他,嚴斐一點都不為所動,蘇秦翻了個白眼兒,看著頭頂上煞白的燈,也沒了繼續(xù)動彈的心思,兩眼一閉,就這么睡過去了。
一直到他的呼吸聲漸漸的歸于平穩(wěn),本來一直都閉著眼睛的嚴斐才慢慢的睜開眼睛,輕手輕腳的從他身上爬了起來,瞇著眼睛把手放到了他的脖頸上,慢慢的收了一點的力氣,堪堪能握住他的脖子,卻又不會讓他覺得呼吸難受。
蘇秦夢中吧唧了一下嘴,像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一樣,嚴斐這才著了魔一樣的湊近了他,微微垂著眼睛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我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走,就不要怪我。”嚴斐在蘇秦耳邊喃喃自語,現下普遍都有地暖,根本就冷不到,可蘇秦夢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總覺得自己好像剛被熱水煮過之后又放到了冰箱里面的黃花菜一樣,一下子就冷了起來。
他被凍得迷迷糊糊的,雙手下意識的四處揮舞著想要抓一個被子蓋在身上,卻發(fā)現身體有些地方又暖融融的,像是和……人的皮膚在接觸?
蘇秦一個激靈,整個人一下子都清醒了起來。
他此刻渾身□□的躺在床上,四肢都被用紅色的繩子分別的綁在了床頭和床尾,只有重點部位被蓋上了一個遮羞布,然而做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在他身邊睡的十分的香甜,一條腿大大咧咧的壓在他的肚子上面,睡的十分的香甜。
蘇秦慪的一口血差點吐出來,他十分憤怒的挺了挺腰,手腳同時開始掙扎起來,完全沒有看到遍布在他鎖骨和脖子上的斑斑駁駁的紅痕,“嚴!斐——??!”
嚴斐慢悠悠的睜開了點眼睛,輕輕歪了歪頭,笑著道,“嗯?!?/p>
蘇秦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也不知道是被綁了多久,他覺得自己的胳膊現在十分的難受,像是要抽筋一樣的,就連側個身體都辦不到,“你他媽把我松開——!”
“松開?”嚴斐搔搔頭,慢悠悠得從床上坐起來。
他的睡袍是黑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換上去的,綢緞一樣的質地十分的柔軟,隨著他的動作,順著他的肩頭滑到了手肘的地方,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的潔白細膩。
蘇秦看的不由就是一呆,視線就定格在了他胸前若隱若現的紅點上。
嚴斐瞇瞇眼睛,順著蘇秦的視線往下看了一下,隨后往前爬了點,“怎么的,想嘗嘗?”
“嘗、嘗嘗?”蘇秦慢半拍的重復了兩遍,腦子終于瞇瞪了過來,整個人都頓時紅的像是猴子屁股一樣,“我嘗個屁!你把我放開!”
“喔……”嚴斐的手慢悠悠的搭到了綁著蘇秦的繩子上面,蘇秦松了一口氣,就在他以為嚴斐要解綁的時候,嚴斐才又慢吞吞的說了一聲:“不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