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估計正收拾著?!绷骤ぶ榘淹霐[好后去叫費原,費得安已經(jīng)先吃上了。她進屋發(fā)現(xiàn)費原還在床上躺著,走過去拍拍被子,“怎么還不起?都幾點了?”
費原皺眉哼了一聲,然后繼續(xù)睡。林瑜珠感覺不對,伸手一摸果然發(fā)燒了,她趕緊找體溫計和藥,朝費得安喊:“兒子發(fā)燒了,肯定是昨天淋得,你給他老師打電話請個假?!?/p>
費得安淡定的不行,打完電話說:“昨晚上要是喝盅酒暖暖沒準兒就燒不起來了?!?/p>
“閉嘴吧你?!绷骤ぶ樽屬M原吃了藥,然后又拿了床被子給他蓋上,囑咐道:“出出汗睡一覺,我跟你爸上班去了啊,睡醒還是難受就打電話?!?/p>
沈多意聽見動靜,上學(xué)前來看了看,費原睜開眼說:“幾點了還不走?!?/p>
到校后先去看了看可憐的自行車,旁邊摩托車沒在說明費原還沒來,路柯桐去便利店買吃的,想等費原來了再一起進學(xué)校。
一杯關(guān)東煮吃完十分鐘了,再等估計要遲到。他挺糾結(jié),不過想著遲到就一起遲到,也沒什么,正盤算著有人喊了他一聲。
“路柯桐!干嘛呢不進去!趕緊給我跑!”
班主任在對面吼完進去了,嚇得他立刻飛奔進學(xué)校。等上了早讀,費原還是沒來,等再上了課,費原始終沒來。
“怎么第一天就異地戀了啊?!?/p>
總算挨到中午放學(xué),他去學(xué)校附近的面館兒吃飯,大份筍干雞絲面居然吃不完了。磨磨蹭蹭地吃著,手機突然救命似的響起來。
一接通,費原問:“是不是急死了?”
“你怎么一直關(guān)機??!”他呼嚕呼嚕大吃了兩口泄憤,“你怎么不來上學(xué)?你是不是后悔了?”
費原無言:“什么玩意兒,早晨發(fā)燒了?!?/p>
路柯桐又吃不下了,嚷嚷著要去看,賴死賴活地問出了地址。等下午一上課,他就一臉難產(chǎn)似的,然后咬得嘴唇發(fā)白。
跟老師請完假,背著小書包去探病,路上看見吃的就想買,從昨晚到現(xiàn)在,搞個對象已經(jīng)花了八百塊錢了。
還不連之前投資的聽課錢。
“師傅,秋葉胡同是第六個口是嗎?”問了問路,他往前接著走,走到還差幾十米的時候,看見費原抱臂站在胡同口等他,還懶懶地靠著墻。
沒穿校服更他媽英俊了,腿那么老長,肩那么老寬,臉那么老帥,最要命的是還喜歡他。路柯桐跑過去,差點兒撲費原身上。
費原把他手上的袋子接過,然后把他領(lǐng)回了家。
沈老爺子在院兒里躺椅上歇著,路柯桐畢恭畢敬地說了聲“爺爺好?!比缓髲拇永锬贸鲆缓胁葺?,說:“爺爺,吃草莓?!?/p>
“謝謝小同學(xué),老嘍,怕涼的?!?/p>
他有點兒不好意思,費原說:“爺爺你擱著吧,等多意回來吃不就行了?!?/p>
“嗯嗯,等多——”路柯桐嘎巴愣那兒了,多什么?多意?沈多意和費原住在一個院兒里?太魔幻主義了吧!
憂郁地進了屋,也沒法問,畢竟他應(yīng)該是不知道沈多意的。費原把袋子放桌上,再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說:“都買什么了?”
他回了神,心說管他呢,反正下學(xué)下班前他就走了?!澳愠詥??”他坐到旁邊,打開其中一盒,拿出一塊兒給費原,說:“這個老婆餅是剛做的,還熱呢?!?/p>
費原一口一個,吃完說:“老婆買的餅挺好吃?!?/p>
路柯桐眼睛一亮,馬上又打開另一盒,說:“你嘗嘗!這個是老公餅!”
費原捏一下他的臉,吃掉后說:“老公覺得這個也還行。”
“什么玩意兒啊,欺負人。”他心里頭都美死了,美完了又支著下巴惆悵,最后到底是沒忍住,問:“那個爺爺?shù)膶O子是誰???你倆好嗎?”
費原沒當(dāng)回事兒:“我發(fā)小?!?/p>
“是不是能兩肋插刀那種?”路柯桐問完覺得廢話,他也能為邱駱岷兩肋插刀啊,于是又補了句:“你能為我兩肋插刀嗎?砍刀?!?/p>
費原摟著他坐近了,嘴唇貼著他耳朵說:“兄弟之間才兩肋插刀,你和我是兄弟嗎?”
他搖搖頭,咯咯笑兩聲,抬頭問:“那咱們插哪兒?。俊辟M原低頭親他,把他嘴唇都磨紅了,完了又狠又兇地說:“路柯桐,你懂不懂事兒?”
待到四點來鐘,路柯桐背上書包準備回家,外面起風(fēng)了,他怕費原吹著再燒起來,就沒讓送。揮揮手走出院門,沿著墻根兒往外走。
他低著頭不看路,突然前面響起車子鈴聲,因為有積水路面變窄,迎面過來一輛速度挺快的自行車,剛想躲又嘎巴愣那兒了。
沈多意自習(xí)課沒上,回來看費原,結(jié)果差點兒撞著人。
仔細一看也愣了,那天在國賓酒店和邱駱岷在一起的不就是這人么,怎么這么不巧!路柯桐拽著書包帶子想趕緊走,這時沈多意喊道:“費原,你怎么出來了?”
轉(zhuǎn)身看見費原站在院兒門口,路柯桐郁悶的有點兒想媽媽了。費原走過來,攬住他肩膀,說:“這是沈多意,我發(fā)小。這是路柯桐,我對象。”
路柯桐不敢直視沈多意的眼神,也不敢看向費原,這馬上就要變大型對質(zhì)現(xiàn)場,真是太他媽魔幻主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