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誼困惑了很久，將信將疑，看齊斯嘉的時候眼神都不對勁了。對方沒有注意到他，他反而更加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齊斯嘉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很不耐煩的，好像誰都讓他不稱心。但霍誼發(fā)現，當其他人不出錯地完成了任務之后，他還是會若無其事地夸上一句。

經常會有人往齊斯嘉的柜子邊塞情書，后來的女生看見先到者的粉色信紙，會生氣到跺腳，把競爭對手的藏起來?；粽x偶然一次看見后，躲在角落里看了好久，心跳得很厲害。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將那情書拿走了。

后來霍誼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好像有點變態(tài)。

他很苦惱地坐在學校小樹林里發(fā)愁，葉子飄落下來，落到地面和湖面上。他一邊想，做出這種卑劣的事，太不像自己了，一邊掙扎了許久，最終決定等會將情書放回去。

他的手抓得緊緊的，又松開，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壞事一樣，抬頭往別的方向看。他的視線繞了一圈，從平靜的湖面到小湖邊卿卿我我的情侶，再到小道上說著話迎面走來的學長，突然膠著住了。

他偷走的情書的主人，正和自己的好友打趣路過這里。霍誼看著那張臉上難得的輕松神情，心虛得臉都紅了，碎碎念著“不要看不要看”地強迫自己低下頭，這時一陣風吹起來，把手邊的信封吹起來，與落葉一起直直往湖面飄去。

霍誼驚慌失措，腦子里一片空白伸手就去抓。護欄有些矮，他又分心得厲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掉到水里了。

齊斯嘉出手捏他的臉，瞇起眼睛盯著他。

“那次也是我救了你？”

霍誼臉被掌握在他手里，艱難且難以啟齒地回答：“嗯……”

“你真是和水過不去啊，而且竟然全是我救的你。”齊斯嘉放手，眼含笑意地盯著他，“還有——怪不得我不知道有那么多人暗戀我，原來全是你這個小壞蛋做的好事。”

霍誼頭都抬不起來，嘟囔著“你明明說不取笑我的”，又說“我明明只有一次”，耳根紅得要命。

齊斯嘉就凝視著他，捧起他的臉，突然親了一口。霍誼傻愣愣地睜大眼睛，他捏住霍誼的鼻子，語氣是自己也不知道的甜膩：“你偷拿過我多少情書，就罰你重寫多少補償我吧。”

“我，我不要……”霍誼的臉一下子紅透了，“……為什么??？我問過了，你明明從來不看那些情書……”

齊斯嘉玩味地看了他半晌，猝不及防說了句暴擊他的話：“為了讓你成為第一個被我回情書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