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明說，“我要出門一趟，你陪陪我吧?！?/p>

“大晚上出門？”聞鶴音疑惑，“去哪?。俊?/p>

慕之明壓低聲：“去顧將軍府，我倆偷偷去，千萬不能被我爹娘知道了?！?/p>

第22章 幸而人間不蕭瑟

慕之明和聞鶴音避開耳目，悄悄翻墻離府，坐馬車來到顧家。

夜晚，來吊喪的賓客早已散盡，門前冷清，兩只罩著幽幽燭火的白燈籠惹人心寒，慕之明上前輕叩門，敲了好久才有人來開。

溫鐘誠打開門，見來人是慕之明后，說：“這位公子，今日吊喪時辰已過，您改日再來吧?！?/p>

“我不是來吊喪的?！蹦街髅Φ?，“我是來還文書的。”

“文書？”溫鐘誠雖疑惑不解，但還是先將慕之明和聞鶴音迎進府邸，“公子隨我去正廳吧?！?/p>

“不用麻煩了。”即使溫鐘誠是奴仆，慕之明依舊行禮相待，“請問尊夫人在嗎？”

“您尋娟娘啊。”溫鐘誠道，“她和我母親在灶房吃飯呢?！?/p>

聞鶴音心直口快：“您府上吃飯也太遲了，都什么時辰了，才吃啊?！?/p>

溫鐘誠沒解釋什么，只是賠笑，慕之明知他們是忙碌到這個點，好不容易才歇息下來吃口熱飯：“你領(lǐng)我去灶房吧?！?/p>

“什么？可是公子，那是下人呆的地方?！睖冂娬\道。

“領(lǐng)我去吧。”慕之明堅持。

溫鐘誠不再多言，領(lǐng)著慕之明來到灶房，那里還未收拾，菜筐齋飯柴火到處擺放亂成一團，娟娘和梁姨正擠在土灶臺前吃飯，見溫鐘誠領(lǐng)了人來，困惑才掛上臉，娟娘忽而將人認(rèn)出，當(dāng)即欣喜地站起身迎了上前：“慕公子！”

慕之明從衣袖里拿出今天順走的文書：“這么遲拜訪，真是打擾了，我有事想與三位說。”

說著慕之明四下張望，然后從菜筐附近拉出一張燒火用的小板凳，一團和氣地坐了下來，將文書遞給娟娘：“這上面有我寫的批注，你看看，能明白嗎？”

娟娘接過文書攤開一看，見上面將她要做的事，一步步寫得清清楚楚，一筆一劃可見用心認(rèn)真，她忍不住眼熱，連連點頭：“能明白?！?/p>

“那就好?！蹦街鞣判牡攸c點頭，“其實……其實我想同三位說說顧將軍喪禮操辦一事，當(dāng)然我是外姓人，與顧將軍也非親非故，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