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shí)候,有人從懸崖上面扔繩子下來,要救他。
可惜,這繩子有點(diǎn)短,談墨恐怕是夠不著了。
[談墨,收到請(qǐng)回答。]
洛輕云的聲音再次響起。
談墨咬著牙,不斷噴灑藥劑,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對(duì)方。
其實(shí)這一次,他不認(rèn)為洛輕云真的能趕上,等洛輕云到了搞不好連他的尸體都被這些蟲蘚吸收干凈了。
[談墨,‘收到’兩個(gè)字你不回說嗎?]
洛輕云的聲音更沉了,和剛才語音里帶著一絲試探和調(diào)侃的語氣全然不同,這是完全的工作狀態(tài)。
以及……他在擔(dān)心他。
談墨咬著牙,回答道:“你他媽廢話那么多!來就是了!都是蟲蘚!”
[談墨,你聽好——蟲蘚不會(huì)吃掉你,所以你別害怕。]
“我沒有害怕!”
[也不需要視死如歸。]
談墨愣了一下,洛輕云怎么知道他抱著的就是“視死如歸”的想法。
[蟲蘚釋放的氣體會(huì)讓你產(chǎn)生幻覺,你要小心的是這個(gè)!立刻把車窗砸開逃生,明白嗎?]
“砸開車窗?蟲蘚都會(huì)蔓延出去的!”
[蟲蘚的蔓延是有范圍的,沒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洛輕云的聲音很鄭重。
像是在托付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給談墨,而這件事就是談墨的性命。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那只老鼠忽然躥了起來,談墨猛地趴下,驚險(xiǎn)地躲了過去。
“死老鼠又活了!”
[因?yàn)樗捏w內(nèi)有蟲蘚的種子。]
談墨本來以為它還要攻擊自己,沒想到這貨竟然開始死命地撞玻璃窗,“砰——”地一聲腦袋撞裂開,腦漿子都濺到玻璃上了,但是那只老鼠被某種力量控制著,繼續(xù)不停地撞。
漆黑的隧道讓玻璃窗像鏡子一樣映照出那只老鼠猙獰扭曲的臉,配著骨頭和玻璃碎裂的聲音,就像午夜恐怖片般毛骨悚然。
終于窗子被它撞裂了,玻璃渣落了它滿身,黏在它的傷口里,它絲毫感覺不到痛,鬼魅一般躥了出去。
眼見著蟲蘚又要把車窗給覆蓋上,談墨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是一踹,也不怕蟲蘚落在自己身上,把整面車窗都踹開了,踩在窗沿上縱身一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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