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地用完了面,游野將垃圾清理好了丟了出去,再回來時,就發(fā)現(xiàn)季欽生側(cè)身睡在床的邊緣,被子掀開一角,手托腮撐著腦袋望他。
那姿勢那表情還有那被子的擺放方式,無一不是邀請,季欽生讓游野也上那張病床。
然而游野就跟沒看到一樣,徑直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對床上已經(jīng)擺好姿勢的季欽生視而不見。
他又拿出手機,結(jié)果手機提醒他只剩下百分之十的點,提醒聲很大,季欽生當(dāng)然能聽見。
游野將手機揣回兜里,又從塑料袋里拿出一本雜志,他當(dāng)然看不懂,但看看上面的圖片也成。
季欽生瞅了一眼那好像什么都能拿出來的黑色塑料袋,又將視線移到了游野身上,他輕輕嘆了口氣。
游野捏著雜志的手指一緊,到底是才經(jīng)歷過一場事情,他真的有必要這樣跟季欽生生氣嗎,可是他真得很氣,他差一點就失去季欽生了。
但是他差一點失去的這個人,現(xiàn)在躺在床上望著他,他卻不理他。
游野硬起來的心腸在慢慢軟化,幾乎沒辦法再冷待季欽生了,他本來想放下雜志,再狠狠罵季欽生一頓,怎知季欽生見他一將雜志放下,就說了聲:“對不起?!?/p>
游野的所有話都被這三個字堵住了,他瞪著季欽生,嘴巴抿緊了。季欽生卻笑著抬手,指腹先是碰到了他的臉頰上,游野沒有躲,任憑那指腹戳了戳他臉頰肉,最后繞到了他的后腦勺揉了揉,再往下,按在了他后頸上。
掌心微燙,壓著他后頸的力道不大,卻有些強硬。
季欽生還是溫柔地笑著,動作卻將他往病床上帶。被人扣住了后頸,又被這樣的視線籠罩著,游野無可奈何地想著,他果然對這個人??毫無辦法。
他被拉到了病床上,在季欽生空出來的位置上躺下了,季欽生伸手?jǐn)堉难瑢⒛槣惖剿a邊輕蹭。
這個病房并不是沒有其他人,只是每個病床前都有拉簾,游野進進出出幾次,都是將拉簾拉得好好的,仿佛是怕病床上的季欽生被人偷去一般。
這是一種不安全感,而這個不安,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伴隨在他身邊。
游野不愿去想以后的問題,他只看著眼前這人,季欽生也直直望著他,最后再他嘴唇上吻了一下。季欽生的唇部干燥起皮,磨在他唇上有些刺疼,還有點胡渣。
但這點疼非但沒讓游野避開,他反而抬手捧住了季欽生的臉,狠狠地吻了上去,他從未這么強勢過,牢牢壓著季欽生,索吻得貪婪而熱烈,結(jié)束時卻在季欽生下唇上來了一口狠的。
他咬破了季欽生的唇,眼睛看著那血從紅潤的唇上滲出,再伸出舌頭,將那點血舔舐干凈。
游野的眼神兇得要命,卻相當(dāng)色厲內(nèi)荏,因為他鼻子都紅了,眼也濕了,語氣還狠狠道:“再敢離開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