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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昂生病了,又還不到要去醫(yī)院的地步,自然而然就要回家,他想去徐蘅家,但徐蘅說家里空調(diào)壞了。
徐蘅:“我家好冷啊,不行的,去你家吧?!?/p>
陳昂站著不動,說:“你來嗎?”
徐蘅嘆氣:“走吧?!?/p>
徐蘅原本想要打車,但陳昂說不用,徐蘅自己雖然考了車牌,但上手開車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根本不敢開陳昂的車。陳昂在開車的過程中,徐蘅一直在擔(dān)心地看著他,眼睛眨巴眨巴的,時不時逮住紅燈的空隙問他,你還好吧,頭暈嗎,有沒有不舒服呀,好像陳昂是一個生活沒有自理能力的小朋友,換個擋都能暈過去。
陳昂耐心地一句一句回答,沒事,不暈,現(xiàn)在還好。
電梯里還有其他住戶,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從電梯里出來,門前只有他們兩個,陳昂忍不住又將徐蘅抱住,徐蘅好像長高了一些,但抱起來還是小小個的,仿佛能整個揉進身體里。徐蘅在他懷里抬起頭,看到陳昂臉上帶著些苦惱和為難。
徐蘅:“怎么啦?忘帶鑰匙了?”
陳昂低頭親親徐蘅藏在頭發(fā)里的耳朵尖,聲音因為生病有點沙啞:“不能舌吻,會傳染?!?/p>
門猛地打開,陳婧站在門后,一臉漠然:“你們到底要不要進來。”
徐蘅臉通紅,從陳昂懷里掙出來,眼睛看都不敢看陳婧,手指緊張地拽衣服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好......”
陳昂把徐蘅糾結(jié)的手指展平,握在手里。
陳婧扯了個口罩戴上,沒好氣地說道:“我出去了,你記得吃藥?!?/p>
徐蘅仿佛突然變成了小結(jié)巴:“好、好的,再見。”
陳婧:“我讓他吃藥你好什么。”
徐蘅有點較勁似的,認真地說道:“我會監(jiān)督他吃的?!?/p>
陳昂抬手遮了遮嘴角,但瞎子也能看出來他在笑。陳婧想說點什么,最后又把嘴巴閉上了,從兩人身邊走過,把悶氣都撒在電梯按鍵上。
陳昂說道:“你一個人還行不?”
陳婧沒好氣地說:“行的不得了,你好好養(yǎng)病吧。”
徐蘅小聲說道:“拜拜?!?/p>
陳婧瞥了他一眼,徑自走進電梯里,下樓去了。
徐蘅這是第二次來陳昂家里,進門換了拖鞋就去拿茶幾上放著的空調(diào)遙控器,一邊把摘下來的圍巾脫下來的外套掛在玄關(guān)的衣帽架上,一邊把空調(diào)往上調(diào)了兩度,問道:“有體溫計不?!?/p>
陳昂把玄關(guān)抽屜里的體溫計遞給他。
徐蘅差點沒翻白眼,摸了摸陳昂的額頭,說道:“你量啊,別是燒傻了吧?!?/p>
陳昂有點窘迫地把體溫計拿回來,坐在沙發(fā)上,給自己量體溫。徐蘅把他拉起來,推著他去床上休息,老道地說道:“我摸著不是特別燙,發(fā)發(fā)汗就好了,睡一覺,我給你煮白粥?!?/p>
臥室在躍層的二樓,陳昂馴順地踩著樓梯上去,躺在床上,沒把厚重的門簾拉上,聽著徐蘅特意放輕的腳步聲,還有冰箱拉開關(guān)上的聲音,聲音很小,窸窸窣窣的,陳昂覺得這些天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闔上眼。
陳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有點暗了,夕陽光傾瀉而入,他茫然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徐蘅也睡了,躺在他旁邊,壓在他的被子上面,睡著的時候微微皺著眉,嘴巴微張,唇珠微微上翹,手里抓著溫度計,體溫不算很高,三十八度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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