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支勢頭很好的股票?!本皹s打斷安文軒假惺惺的勸誡。
安文軒果然閉嘴了,從懶散的波斯貓變成了一只準(zhǔn)備撲食的狐貍:“說說?!?/p>
“書豪家電?!?/p>
安文軒眼里的興味一下就淡了:“哦,那個啊。雖然一直穩(wěn)步上升,但是想要大幅提升是不太可能的。書豪家電的東家我也了解過一點,經(jīng)商手段太保守,據(jù)說這些年還出了不少事,我想他們也沒多少心思在企業(yè)上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本皹s輕飄飄地丟下魚餌:“最多三年,這支股票會讓你大跌眼鏡。如果你手里有閑錢,不妨一試?!?/p>
安文軒笑了:“你哪兒來的自信?”
景榮用了一種無賴似的回答:“安老師愿意跟我咨詢選房地址,這還說明不了什么?你那位朋友,對你很重要吧?!本皹s說著又聳聳肩:“當(dāng)然,愛信不信。”
景榮說完就走了——安文軒是烏大的外聘教師,這個自考辦的主任是他的副業(yè),老師是兼職,至于他的主職,景榮猜跟財務(wù)脫不了干系。這樣一只連頭發(fā)絲兒都恨不能算一算的老狐貍,景榮不相信他會放過眼前的一塊肉。
出了辦公室,景榮往南苑宿舍的方向看了看,最終卻還是往校門去了——印漓他們馬上也要考試了,景榮不想讓印漓分心。
這時候距離林場進(jìn)賊那天已經(jīng)過去六天了,派出所沒有消息,不過景榮一家也沒期待派出所能給個結(jié)果。
然而就在他們都以為事情過去了的時候,一個災(zāi)難性的事情發(fā)生了——林場的木材大面積蟲害。
景榮剛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接到的景父的電話。景父聲音低沉地跟景榮說了情況,語氣中竟是一種認(rèn)命的頹喪。
景榮當(dāng)時只覺得耳邊驚雷作響,上一世在林場被人奪走后,景父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難道他改變了事情的軌跡,卻仍然改變不了結(jié)果?
不,景榮不認(rèn)命。
“爸,你先弄些藥在沒染蟲的樹上噴藥,我馬上聯(lián)系滅蟲公司?!本皹s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靜,說道:“你也顧好媽。爸,沒事兒的,只要咱家人在一起,沒什么坎跨不過去?!?/p>
簡單的兩句話,似乎敲醒了景父。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景父陷入自責(zé)、自我否定的泥沼,要不是景榮提醒他,景父恐怕會越發(fā)認(rèn)定自己就是個'沒用'的丈夫、父親。
景父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聲音也揚起了一些:“好。我這邊會處理好,你能找到滅蟲公司嗎?”
“沒問題,我問問錢勇?!?/p>
“那行,掛了?!?/p>
景榮之后給錢勇打了電話,錢勇那邊很安靜,但也有人說話聲,大概是在餐廳之類的地方:“哎喲哥們,你可算救了我一命,丫的穆文芳都快瞪死我了?!?/p>
這兩位還在被相親呢。
“錢勇,我有急事。我家林場蟲害,全是成蟲,染了上百棵樹。你有知道的滅蟲公司嗎?我這急著要滅蟲?!?/p>
“臥槽?!卞X勇罵了一句,然后也抓耳撓腮:“我不認(rèn)識啊,等等,我去問問穆文芳。”
那邊腳步噠噠好一陣,穆文芳的聲音響了起來:“景榮?我有認(rèn)識的人在做這個,你放心,我已經(jīng)打了電話了,一小時內(nèi)就能過去。”
“謝謝?!本皹s真誠地說道。
“我謝謝你?!蹦挛姆嫉穆曇糨p快道:“要不是你這個電話,我今天又得耗這兒,都要考試了,丫的一群老家伙都不給我復(fù)習(xí)的時間。”穆文芳抱怨了幾句,又說道:“我這會回學(xué)校了,錢勇要來你那兒,我把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都給他了,還需要幫忙的再給我打電話,掛了啊?!?/p>
“嗯。別告訴印漓。”
“哦,好?!?/p>
“謝謝。”景榮又道了次謝,就推著車到烏大長坡下等錢勇來。
景榮面無表情地坐在二八杠上,思前想后,把線索串聯(lián)起來,很容易想明白——那天那些賊,應(yīng)該就是來放蟲的。景榮對林木蟲害并不了解,但大冬天的,要搞到足以傳染這么多樹的蟲,總得留下痕跡。之后跟滅蟲公司的人聊聊,大概就能抓住尾巴。
但就算抓不到,景榮也對幕后黑手有了一個猜測——王英雄。
不僅是上一世的記憶,就算沒有上一世記憶,目前為止景家唯一的一個仇敵就是王家。
說起來,上一世王英雄讓景父交不出木材的手段,是不是也是放蟲毀了木材?
景榮揣在兜里的手握成了拳頭:王英雄、王家,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對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