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把電話給陳瑞。”
葉添只是哭,徹底不說話了。
遲明堯一陣惱火,邊開車邊威脅道:“不給可以,但提醒你一句,這些天我一直在派人查陳瑞洗錢的證據(jù),已經(jīng)查得差不多了。如果李楊驍今晚出什么事情的話,陳瑞答應(yīng)給你的所有條件,你一個都得不到。”
葉添已經(jīng)哭得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他打著哭嗝,氣得哆嗦,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地問:“你……你憑什么……說我壞?”
“踩著別人上位就是壞,靠陷害別人獲取自己的利益也是壞。”遲明堯說完,打算掛電話了。
葉添哭得更厲害了,聽他這么說,情緒徹底失控了,聲嘶力竭地朝他喊:“你看不起我,你以前就看不起我!你總是高高在上,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這種人在娛樂圈活得多辛苦……我壞,那是因?yàn)槲也粔木突畈幌氯ァ?/p>
遲明堯皺著眉掛了電話,他不想聽葉添說下去了——他一年多以前就說過類似的話,當(dāng)時的遲明堯還可以耐著性子往下聽,現(xiàn)在的他卻是十分后悔打了這通電話。
他把油門踩到底,風(fēng)馳電掣地往前開,卻還是覺得太慢了。
他想搞死陳瑞,就現(xiàn)在,為什么他沒有早點(diǎn)搞死陳瑞?
還有葉添,當(dāng)時他發(fā)的哪門子善心要幫他的?如果當(dāng)時他不攔著陳瑞,梁子也不會就此結(jié)下,那解決李楊驍被封殺的事情,也不會搞成現(xiàn)在魚死網(wǎng)破的局面。
只是他怎么又能想到葉添會是這樣的人……
太慢了,車速實(shí)在是太慢了……
……
“咚咚咚。”
陳瑞又敲了兩下門,貼著門說:“楊驍啊,你再不給我開門,我可真的就要破門而入了啊?!?/p>
李楊驍握緊了拳頭,手心冰涼,滲出了冷汗,他走過去拿起滑板,把它靠在了沙發(fā)上,這樣,一會兒無論是坐在沙發(fā)上,還是站在墻邊,他都可以離這個唯一的鈍器近一點(diǎn)。
把滑板放好之后,他朝那扇門走過去——反正陳瑞總是會進(jìn)來的,那還不如真像他說的那樣,好好聊聊,說不定還能借此拖延一些時間。
李楊驍握住門把手,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然后把門打開,說:“陳總?!?/p>
陳瑞走進(jìn)來,語氣里不無諷刺:“總算是懂事一點(diǎn)了,看來還是遲總調(diào)教有方。”
他身后的一位保鏢也跟著走進(jìn)來,站在靠里面的位置,離滑板的位置有些近。另一個保鏢則站在門口。
陳瑞坐到沙發(fā)上,一副主人姿態(tài),吩咐李楊驍:“來你的地盤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啊。”
李楊驍勉強(qiáng)笑了笑,走到飲水機(jī)前,拿了一次性杯子給他接水。接水的時候,他急中生智地長了個心眼兒,倒了一涼一熱兩杯水,涼水放到陳瑞那邊,熱水放到自己這邊。
陳瑞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也沒讓李楊驍坐下,只是打量著這間休息室說:“這是你的休息室?面積倒還可以,只是怎么連個窗戶都沒有啊?!?/p>
這其實(shí)是間工作人員休息室,李楊驍自己的休息室有窗,但比這要小一些,但他并沒有開口解釋。陳瑞沒讓他坐下,他便在一旁站著。
“說真的,你要是接了那部《愛偏離》,休息室可得比現(xiàn)在這個大多了,”陳瑞翹著二郎腿,一口一口喝著杯子里的水,“你要是那次沒跑……不是我說啊楊驍,就你這資質(zhì),現(xiàn)在得成天王巨星了?!?/p>
李楊驍面色平靜地說:“陳總高看我了。”
“不不不,”陳瑞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擺擺手說,“你要真成了天王巨星,這功勞一小半是你的,另一大半啊,可得算我的。我要不捧的話,你看看你現(xiàn)在,混得可不怎么樣啊?!?/p>
李楊驍沒吭聲。
陳瑞盯著他看,眼神赤裸裸的,絲毫不加掩飾,像是要把他扒光一般。盯了一會兒又說:“要我說,楊驍啊,你也是太狠心了,當(dāng)年江朗為了你,都自斷前程了,你怎么還是那么不懂事兒???”
江朗?李楊驍頓時怔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仿佛當(dāng)頭一道雷劈,他猛地抬頭,面色沉下來,看著陳瑞問:“江朗吸毒是因?yàn)槟???/p>
“吸毒?”陳瑞表情放松,好像真的在閑聊一般,笑著說,“不不,他可沒這個膽子?!?/p>
李楊驍面沉如水:“那報紙上為什么會登他的名字?”
“一點(diǎn)小手段,不值一提?!?/p>
李楊驍握緊地拳頭抑制不住地發(fā)抖,他咬著牙忍住了才沒朝陳瑞一拳揮過去,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看起來什么都不知道,江朗沒和你說過?”陳瑞拍了幾下手,象征性地鼓了鼓掌,說,“真是可歌可泣的一條漢子啊?!?/p>
李楊驍腦子里一陣轟鳴,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所知,江朗沒吸毒?那件事情是陳瑞做的?而且跟自己有關(guān)?一時間很多線索涌上來,纏結(jié)在一起,讓他大腦里一團(tuán)亂麻。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他朝陳瑞走了兩步,聲音有些發(fā)緊地說:“你把事情說清楚。”
那保鏢立刻要上前拉住他,被陳瑞用手勢制止了。
陳瑞沒理他這句話,只是頗有興致地追憶起兩年前的事情:“我還記得當(dāng)年你們倆坐在酒桌上拉投資的時候,楊驍啊,投資不是你那么拉的,你說你坐在酒桌上,別人勸酒你也不喝,能拉到什么投資呢,是不是?都坐到酒桌上了,就別把自己當(dāng)天仙了,端什么架子啊,除了我,還有誰吃你那套?”
“你摸著良心說,我對你是不是很有耐心了?這都快三年了,我也沒動過你,等著你自己上鉤?!标惾鹛瘸顥铗?shù)南ドw踹了一腳,“我是沒想到,你沒上我的鉤,倒是自己去咬遲總的鉤了,你也太讓我失望了。”
那一下力道不小,踹得李楊驍膝蓋發(fā)軟,他朝后退了一步,咽了下喉嚨,沒吭聲。
殘存的理智提醒他,自己現(xiàn)在若是跟陳瑞動手,會沒有任何勝算。陳瑞他倒是有把握能打得過,屋內(nèi)屋外的兩個保鏢卻是大麻煩。
“你過來。”陳瑞說。
李楊驍沒動,他知道過去就不會有好事。
陳瑞便朝他這邊挪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李楊驍?shù)钠ü?,笑了笑說:“行,挺好,我就喜歡你這個調(diào)調(diào)。老子現(xiàn)在算是想明白了,就得不情不愿的玩著才帶感,那種非撲上來的,玩兒起來反而沒什么意思。”
李楊驍忍住了踹他的沖動,只是側(cè)了側(cè)身,避開了陳瑞那只惡心的手。
警察為什么還沒來?已經(jīng)過了多久了?李楊驍心里有點(diǎn)發(fā)急。
外面一片寂靜,看來是……等不來了吧,李楊驍想,運(yùn)氣也太差了。
“給你兩條路選啊,一條呢,你好好伺候我,就在這兒,”陳瑞惡心吧啦又不懷好意地說,“這個……你夢開始的地方,對吧?伺候得我舒舒服服的,說不定我還能賞你點(diǎn)別的。另一條呢,你就別做什么明星夢了,你不就是靠臉吃飯么?老子今晚幫你清醒一下,讓你徹底扔了這個飯碗,斷了念想。你自己選吧?!?/p>
真到了這一步,李楊驍反而平靜下來了。興許是惡心的情緒沖淡了之前的憤怒和恐懼,他平靜得要命。
他看著陳瑞想,如果警察來不了,那就殊死一搏吧,雖然看上去他一丁點(diǎn)勝算都沒有,但起碼能解解氣。
當(dāng)不了演員也沒關(guān)系,被毀容了也沒關(guān)系,他要陳瑞拿命來償,他要親手捅死陳瑞。他的夢想是怎么一點(diǎn)一點(diǎn)破滅的,他就要看著陳瑞怎么一點(diǎn)一點(diǎn)斷氣。反正,一輩子還那么長,當(dāng)不了演員,他剩下的時間可就太多了。
他的指甲嵌到手心里,已經(jīng)掐出了血,但他卻一點(diǎn)都沒有察覺到。
陳瑞和顏悅色地說:“伺候人就得有點(diǎn)伺候人的樣子,你跪下來?!?/p>
李楊驍一動不動。
陳瑞嘆了口氣,對靠里的那個保鏢說:“愣著干嘛啊,他不會跪,你倒是幫幫他啊。”
保鏢走近了,毫不留力地朝李楊驍腿彎處踹了一腳。在李楊驍跪下之后,又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陳瑞“嘖嘖”兩聲,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楊驍,捏住他的下巴說:“過剛易折啊?!?/p>
李楊驍開口了,說:“我當(dāng)然是選第一種。”
這下,輪到陳瑞愣了一下,他饒有興致地說:“我沒聽錯吧?還是……”陳瑞貼近了,語氣曖昧道,“你想趁機(jī)會咬斷我的命根子啊?”
“跟誰不是跟呢,”李楊驍面無表情,抬眼看著陳瑞說,“我也不是多矜貴的人,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陳總不嫌棄我就好?!?/p>
“嫌棄嘛,倒是有一點(diǎn),被人干過了我還是有那么點(diǎn)膈應(yīng)的,不過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不記前嫌了,你說好不好?”
李楊驍點(diǎn)頭道:“謝謝陳總。”
陳瑞大喇喇地敞開腿,示意李楊驍給他解拉鏈。
李楊驍忍住泛嘔的惡心,伸手幫陳瑞解開了褲子最上面一顆鈕子。他手指修長,解個鈕子都顯得風(fēng)光旖旎。
陳瑞的身子往下坐了坐,目光像粘糊糊的舌頭一樣舔在李楊驍?shù)哪樕?,欣賞著他手下的動作。
李楊驍解開了一顆鈕子,停下動作說:“我辦事不喜歡別人看?!?/p>
陳瑞皺了皺眉說:“怎么這么多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盤啊,你想讓他們都出去是不可能的,你以為我傻?。俊?/p>
李楊驍說:“不用出去,背過去別看就行了?!?/p>
陳瑞精蟲上腦,擺手說:“行行行,你們倆都轉(zhuǎn)過去?!?/p>
一里一外的兩個保鏢背過身,李楊驍才捏住褲子拉鏈上的拉頭,一格一格地往下拉,他面無表情,禁欲感更明顯了,以至于陳瑞很快興奮起來,褲子下面明顯勃起了。
李楊驍把手伸到陳瑞的內(nèi)褲邊上,幾不可聞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呼出來,用手指勾了下內(nèi)褲邊。
陳瑞上半身倚到沙發(fā)背上,徹底放松下來,笑了笑:“看不出來啊,挺會玩……”
話沒說完,李楊驍看準(zhǔn)時機(jī),趁他不備,迅速轉(zhuǎn)身抄起桌上那杯熱水,猛地朝他身下一潑。陳瑞一聲慘叫:“啊——”
李楊驍抄起沙發(fā)邊上的滑板就往外跑,等屋里的保鏢反應(yīng)過來,李楊驍已經(jīng)跑到了門口,門口的保鏢正做好了聽墻角的準(zhǔn)備,不成想屋里居然上演了這么一出,他轉(zhuǎn)身想攔,李楊驍抄著滑板,橫著朝他掃過去,正好打到他的胸口,把他打得朝后退了一步。
李楊驍拿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拔腿就朝門口跑,卻沒想到陳瑞居然還在門口安排了幾個人……
媽的,這下完了!李楊驍眼前一黑,剛剛的兩個保鏢沖過來,門口又有人在守著,李楊驍避無可避,只能認(rèn)命地朝前跑。
就在他慌不擇路的時候,他看到前面亮起了一片光——是掃過來的車燈!
他幾乎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遲明堯的車!
在那一瞬間,他幾乎陷入到一種被拯救的巨大狂喜之中。剛剛有些瑟縮的腳步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他簡直像即將拿獎的沖刺冠軍一樣,飛快地朝門口跑過去。他覺得自己這一生都沒跑這么快過。
守在門口的保鏢幾乎沒來得及攔住他,眼睜睜地看著一道黑影閃了過去。
李楊驍跑到樓梯處,速度來不及減慢,一腳踩空,幾乎是飛撲著倒了下去。
遲明堯開了車門,沒顧得上關(guān)門,就快步跑上樓梯,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撲下來的李楊驍。
門口的保鏢們不知道屋里發(fā)生了什么——陳瑞進(jìn)去之前,只跟他們說看住了不能讓李楊驍跑掉,卻沒有讓他們把李楊驍打殘。
幾個人高馬大腦子卻不怎么夠用的保鏢只能圍住這兩個人,生怕他們跑走。
遲明堯沒理他們,他只是把喘得很急的李楊驍抱在懷里,摸了摸他的后腦勺,又拍著他的背給他順著氣,說:“沒事了,沒事了,不害怕。”
李楊驍跑得太快了,喘得也太急了,一時說不出話,只是搖了搖頭。
遲明堯側(cè)過頭去看李楊驍?shù)哪槪骸笆軅藳]?陳瑞對你做什么了?”
片區(qū)警察也是這個時候趕到的,他們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以為發(fā)生了什么重要命案,急三火四地跑下警車,亮出了警徽,大喊著:“警察,都給我蹲下來!”
一時把現(xiàn)場搞得像個鬧劇。
陳瑞從屋里走出來,一邊拉褲子拉鏈,一邊罵罵咧咧:“我操你媽啊李楊驍,你他媽差點(diǎn)給老子燙殘廢了,你們把他往死里打,操,畜牲養(yǎng)的……”
罵到一半,他看到了遲明堯。
遲明堯也正冷嗖嗖地盯著他看,眼神看上去冷得可怕。
“你們是許斌找過來的吧?”遲明堯?qū)槭椎木煺f,“把他們看住了,屋子的事情你們不用管?!?/p>
說完,拉著李楊驍走進(jìn)門。
“來得夠及時啊,遲總?!标惾鹩樞Φ?。他讓葉添把李楊驍?shù)氖謾C(jī)拿走,怕的就是李楊驍打電話通知遲明堯,哪想到葉添這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手機(jī)剛拿到手就被李楊驍又搶了回去!
遲明堯一言不發(fā),抬腳就踹。第一腳就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陳瑞一個踉蹌,捂著肚子朝后腿了一步。遲明堯跟上去,緊接著在他肚子上又踹了一腳,這下直接把他踹得屁股著地。
陳瑞一手撐著地面,罵了句臟話,想站起來。但遲明堯絲毫沒給他留這個時間,他走上前,一只手牽著李楊驍,另一只手拽著陳瑞的領(lǐng)口,一路把他拖進(jìn)了那間休息室。陳瑞被領(lǐng)口勒得嗷嗷叫,但遲明堯不為所動。
他把陳瑞踢到了屋子中間,關(guān)上了門。抬起黑皮鞋踩著他的后背,說:“剛剛你用哪碰他了?”
“操,老子沒碰他?!标惾鸷敖械溃皨尩?,李楊驍,你自己說我碰你沒有?!?/p>
李楊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你沒碰我,難道是我要碰你嗎?”
遲明堯回頭問他:“哪只手?”
李楊驍說:“右手?!?/p>
遲明堯點(diǎn)點(diǎn)頭,把腳移到了陳瑞的右胳膊肘,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地用力一踩,“嘎崩”一聲悶響,胳膊斷了。
“操!我操你媽?。 标惾鹛鄣每耧j臟話,冷汗頓時下來了,“你他媽的李楊驍,你自己發(fā)騷現(xiàn)在又賴上老子了,你他媽遲明堯你自己也不看看你找的是什么騷貨爛貨,老子的褲子拉鏈就是他親手解開的!你問他!”
遲明堯不動聲色地伸手把他翻過來,用腳踩住他的下身,又回頭問李楊驍:“這里動了沒有?”
李楊驍?shù)难劬镩W過片刻猶豫,抬眼看遲明堯。
遲明堯只是看著他:“你說動了,就是動了?!?/p>
李楊驍沒說話。
跟過來的那個打頭的警察走過來拉住遲明堯說:“算了算了遲總,冷靜點(diǎn),沒出事就好,外面那幾個人我?guī)У剿铮隙ú粫p饒他們的。”
遲明堯皺著眉,說:“你說了不算?!比缓笥挚粗顥铗?,說:“驍驍,你自己說,動了沒有?”
李楊驍看著他,瞳孔像一團(tuán)漆黑的墨色,過了一會兒,才說:“沒有?!?/p>
“好?!边t明堯把腳拿下來,蹲下來看著冷汗直流的陳瑞,說,“你謝謝他?!?/p>
“媽的遲明堯,你以為老子斗不過你啊?老子有的是時間把你們倆搞殘廢……”
“沒跟你說這些,”遲明堯抬高了聲音說,不耐煩地朝他的右胳膊踢了一腳,“你謝謝他,快點(diǎn)?!?/p>
陳瑞疼得受不了了,只能咬著牙說:“謝……謝?!?/p>
李楊驍說:“陳總客氣了?!?/p>
那警察看事情解決了,便對遲明堯說:“遲總,那我這邊就帶著那幾個人撤了?”
遲明堯說:“好,謝了,回去讓許斌再好好謝你們?!?/p>
陳瑞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右手骨折的胳膊齜牙咧嘴,然后用左手哆哆嗦嗦地打電話。
遲明堯揉了揉李楊驍?shù)念^發(fā),柔聲道:“走吧,還去殺青宴嗎?”
李楊驍點(diǎn)頭說:“去?!?/p>
遲明堯便摟著他的肩膀,跟他一塊走出去。
但還沒走兩步,屋里突然沖出來一個剛才沒人發(fā)現(xiàn)的保鏢,舉著一根胳膊粗的鐵棍,直直地照著李楊驍?shù)暮竽X勺敲過來!
“操?!边t明堯聽到動靜,迅速地側(cè)身踹了一腳,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李楊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一根鐵棍裹著風(fēng)沖自己迎面而來,他本能地側(cè)頭一躲,閉上了眼睛。
他聽到鐵棍和骨骼接觸發(fā)出的悶響,以及骨骼隨之碎裂的聲音,但預(yù)想的疼痛感卻并沒有到來。
睜開眼一看,遲明堯抬起右臂幫他擋住了那根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