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個字都沒抄!
不過紙上并不是一片空白,除了沒有字,什么都有。
凱文?法斯賓德閣下坐在氛圍肅穆的書房里,用皇帝金貴的筆,在上好的羊皮紙上畫了一堆妖魔鬼怪。
奧斯維德當(dāng)年有幸見識過幾回凱文的畫技,憑借超凡的想像和對凱文的了解,他猜出了這紙上有比豬還肥大的山兔,比王八還丑的巨甲海龜,長了張笨熊臉的獅子,拔了毛的禿鷲,雞崽子似的黑鷹……
旁邊還劃了個巨大的叉,形象生動地表達(dá)了一個詞語——禽獸不如。
奧斯維德:“……”
這抱怨十有八九也是沖著他來的,畢竟罰抄一百遍法典確實不是人干得出來的事。
他斜睨了凱文一眼,沒好氣地抽出那張羊皮紙,正打算拿筆批個“已閱,加罰”,就發(fā)現(xiàn)下面那張羊皮紙上也被凱文畫了東西。
那應(yīng)該是個人臉,兩只眼睛畫得一大一小,很不對稱,中間有個線條磕磕巴巴的鼻子。旁邊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豎線,也不知這是修改的痕跡還是想給鼻子打個陰影。
那團(tuán)陰影之下,依稀可見一張其丑無比的嘴。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奧斯維德盯著那紙看了好一會兒,又從人臉后面分辨出了樹和桌子,畫風(fēng)依舊讓人無法直視。
樹蔭?桌子?人?
這幾樣?xùn)|西湊在一起,讓奧斯維德腦中閃過一個場景。他琢磨了兩下,臉色瞬間黑了。
“篤!篤!篤!”奧斯維德屈起一根指節(jié),重重敲了敲桌面。
“嗯?”凱文哼了一聲,皺著眉睜開眼,一臉困倦又茫然地看著他。
“你這畫的是什么東西?”奧斯維德彈了彈那張紙。
“唔……”凱文又重新倒回去,枕在手臂上閉上眼含糊地答了一句。
帕森家的后院。
奧斯維德湊近過去,聽到他這么說。
敢情這位祖宗光懷念抬手就能揍的時光還不夠,還要把它畫下來。既然畫的是帕森莊園的后院,那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奧斯維德:“……”
剛才夢里的情景再次浮現(xiàn)在奧斯維德腦中,他想起自己第一眼見到這祖宗時說的話,簡直想回去揪掉自己的舌頭。
喜歡個屁!不討厭就有鬼了。
“起來!”奧斯維德又重重敲了敲桌子。
凱文皺著眉揮了揮手,含糊道:“等會兒再說,困得不行。”
奧斯維德皺眉:“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凱文這次連揮手都懶得揮了,干脆就沒開口。
“喂——”奧斯維德瞪了他一會兒,還想再叫,卻發(fā)現(xiàn)凱文的呼吸又長了起來,似乎真的又睡著了,只是皺著的眉頭還沒散開,飽含著一種和他平日不相符的疲倦。
奧斯維德手指一頓,覺得有些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