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了很久,耳邊還是覺得很嘈雜。
那些哭鬧與謾罵長長久久仿佛就在那里,怎么都消散不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空仿佛一張漆黑的大臉忽然回頭,塵世間的一切都驚惶遁逃,黑暗里拼鈴碰隆,雷電急走。
痛楚的青紫一道道在黑暗的天幕中疾走,窗簾被風吹得猖狂,上面繡著的鳥拼命撲騰著翅膀仿佛想要掙脫出來。
蘇棠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她握著手機的手按在心口,想借由手機的余溫將她烘暖,卻覺得心冰冷得像地上的石板。
怪不得周浩強那天那么篤定,原來他早就算好了。
逃不掉,完全逃不掉。
她就是那只繡在窗簾上的鳥,無論如何都掙脫不掉,就如父親所說,她就是死也得死在周家。
身后傳來開門聲,蘇棠沒有回頭,她望著窗外無邊暗夜,聲音淡淡不帶半點情緒:
“你到底想怎樣?”
男人的腳步聲向她靠近,熟悉卻陌生,此刻聽來竟讓她感覺恐懼。
“你知道的,我需要一個孩子?!敝芎茝姴辉傺陲椬约旱囊靶?。
“離了婚你盡可以找別人給你生,為什么一定要我?”蘇棠的聲音幽魂一樣,仿佛是心死,又帶著一絲的不甘愿。
“一定得是你...”他從身后抱住她,聲音輕柔:“小棠,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
當然得是她。
蘇家現在就捏在他的手上,他又知道她的性子,必然是不敢把他給周楚臣下藥的事情說出去...
相較于換個人增加變數,她才是最好的人選。
她的軟肋捏在他手上,反正事情在她那里也早暴露,開誠布公,更好操作。
蘇棠撐開他的手臂,連退了好幾步。
被他碰到的地方起來一層細密的疙瘩。
蘇棠現在覺得周浩強好惡心,像只毒蛇,陰冷恐怖。
“小棠,你沒得選。”
周浩強不在意她的動作,只是輕描淡寫的跟她分析如今的處境:“那批貨可等不了你,最多兩天,如果沒有周家的倉庫,那批貨就只能爛在你們家的船艙里。你弟弟這回可是下了血本,把蘇家的家底都壓在那批貨上了,你真的忍心看著蘇家倒下?”
“我只要一個孩子,男的女的都行。反正你之前都跟大哥睡過了,睡幾次有那么重要嗎?我都不介意,不知道你在矜持什么?”
蘇棠瞪著他,只覺得胸口充塞著吐不出的冤郁,好半晌才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你真無恥?!?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他,嫁給他。
“要怪就怪你自己。要不是你那天晚上突然醒過來,也沒有今天那么多的事?!敝芎茝娬f的理所當然。
他還是很介意蘇棠那天吃了避孕藥的事。
本來這事兒都成了。以周楚臣精子活性度,內射一次懷孕的概率很大,可她偏偏就要在那個時候醒過來,知道了這件事不說,還跑出去吃了避孕藥!
“你就不怕我告訴周楚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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