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乎他們會吃驚,他們的想法和蘇管家一樣,覺得就算是商人,他們既然能夠住在君子城,肯定認識不少權(quán)貴。
江中庭雖然是一州知府,但是說到底還是個外放的官員,永州也不是什么知名的地方,能撈到的油水不多,以他的情況,進京的次數(shù)五根手指頭就能數(shù)出來,如果那名商人真的大有來頭,他一個知府肯定要想想頭頂?shù)臑跫喢薄?/p>
“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我會派人調(diào)查清楚,如果屬實,我會告知大人?!卞X友好迅速的做出決定,然后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安常德也滿腹心事,他需要回家找夫人商量這件事,老太爺竟然從來沒有告訴他這件事,還把這么好的事情讓給常富的女兒,明明他也有一個女兒,憑什么給常富?心中不由得對他爹升起一絲怨懟。
與此同時,安家的車隊已經(jīng)行出一段很長的距離,再有一天就能到達君子城。
君子城與安遠縣只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不過他們的行程比較慢,畢竟車上又是女人,又是小孩,不好太趕路。
經(jīng)過梅鎮(zhèn)的時候,安子然見大家面臉上露出疲憊之色,便下令停車進入一家客棧休息。
趁其他人在休息,安子然把安于芝叫到房間。
安于芝茫然看著一臉淡然的哥哥,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赐蝗灰暇?,只知道這是子然哥哥突然做的決定,連姨娘她們都沒帶。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安于芝怯怯的看著他。
安子然拿起茶壺給她倒了杯熱茶,然后才說道:“我知道你對此行很疑惑,坐下來,我會慢慢的告訴你,然后你再告訴我你的決定?!?/p>
發(fā)現(xiàn)子然哥哥的語氣嚴肅起來,安于芝也緊張了。
安子然將熱茶推到她面前,“先喝一口茶?!?/p>
安于芝立刻捧起熱茶,熱量傳到手心里,奇異的是,她一瞬間真的平靜下來了,低頭輕嘬一口,喉嚨也被熱茶溫暖了,“哥,你說吧?!?/p>
安子然說道:“之前你一直待在后院里,不知道安家現(xiàn)在的形式,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安家目前面臨著一場大災(zāi)難,敵人對我們家來說很強大,如果處理不好,安家會落到外人手中,到時我們一家子很可能會落魄街頭,你哥我甚至可能會被陷害坐牢……”
安于芝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從來不知道,娘從小就教導(dǎo)她,女人家只要管好自己就好,男主外,女主內(nèi),女人不能插手男人的事情,所以她從來沒有刻意去打聽什么。
“哥哥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安于芝低著頭,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的揪著手帕,指尖因為用力微微發(fā)紅。
安子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才說道:“因為我們?nèi)ゾ┏呛湍阌嘘P(guān)系,前兩天,蘇管家告訴我,爺爺曾經(jīng)幫你定過一門親事,對方可能是京城人,我們此番進京便是去找他們,讓他們履行當(dāng)年的婚約娶你,這是對方當(dāng)年留下的信物?!闭f著,他拿出隨身的半塊玉珮遞給她。
安于芝并沒有接過玉珮,而是愣愣的看著他。
安子然理解她的心情,突如其來被告知已經(jīng)有婚約,而且對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要是在21世紀,女孩已經(jīng)反抗了,甚至離家出走都有可能。
安于芝臉上嬌羞一片,小聲且怯怯地問道:“哥,那個人是什么樣的人?”
安子然意外的看著她臉上的紅暈,這就接受了?或許他想岔了,封建時代的女性被三從四德荼毒得厲害,她們只會順眾,不會反抗。
“哥也不知道,等進京后,我們再去找他。”
安于芝點點頭,“全憑哥哥作主?!?/p>
半個時辰后,安家車隊再度出發(fā),一路平安無事,安小弟也沒有哭鬧,安子然偶爾去看他,他都樂得眉開眼笑,黑葡萄似的眼睛越來越亮,車隊終于在一天后趕到君子城。
喧囂熱鬧的氣氛霎時撲面而來,君子城作為大亞的國都,其熱鬧遠非安遠縣這個小縣城可以比的,除了安子然,其他人皆瞪大眼睛,表情既驚訝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