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番外二
任何事情都是會樂極生悲的。
那天在家里被頂在門上這樣那樣操作了一番后, 徐酒歲就撂下了狠話,薄一昭這樣虛偽又道貌岸然的男人,早晚會遭到報應(yīng)的。
男人不屑一顧,沖她嘲諷地笑了笑,仿佛在說:你放馬過來。
這一年是2020年,徐酒歲沒放馬, 她放了一只小老鼠。
——事情是這樣的。
徐酒歲到美帝安頓下來后的第二個月, 托itatac大賽好名次的福, 她在新紋身工作室的單子快排到五月春暖花開, 新老板恨不得把她供起來放在佛龕里當(dāng)招財貓養(yǎng)。
薄一昭忙, 她也跟著忙到兩腳不沾地。
每天回家倒頭就睡,哪怕男人回家還有力氣折騰她, 她也是閉著眼哼哼唧唧, 身體極度配合,精神上卻十分敷衍……
還好男人在這件事上向來懂得“自娛自樂”,從來沒有不識相地抱怨過她什么。
于是, 徐酒歲每天都要心安理得地睡到日上三竿,薄一昭笑話她都快長在床上了,她自己也沒鬧明白怎么美帝的床也不知道是特別軟還是特別寬——
她就是每天站著都能打瞌睡, 腦袋沾枕頭就想睡。
剛開始她以為是倒時差, 后來她以為是自己日夜“操”勞,最后她自己編了個笑話,說大概是老外皮糙肉厚,她握紋身槍要比以往用力, 所以同樣的工作量比以前累得多。
直到這天早上。
早上要去學(xué)校帶研究生上一節(jié)實驗課,男人早早就從床上爬起來。
掀開被窩把整個人都快埋進(jìn)被窩里的人挖出來,強(qiáng)行扳過她白嫩的臉親了一口——徐酒歲睡得正開心,迷迷糊糊被胡渣扎了下,她皺皺眉一臉嫌棄地“噯”了聲,伸手推他的臉。
婚前,薄一昭常常享受她熱臉貼冷屁股的倒貼,
婚后,到了手的老男人不值錢,她越發(fā)矯情,要她就嫌棄他老和尚開葷不知節(jié)制,不要她又用腳踩著他的胸口問,老師你是不是上了年紀(jì)不行了。
還好,哪怕是這樣,他也是眼里自帶十八層濾鏡強(qiáng)行自尋她的閃光點(diǎn),也算甘之若飴。
所以這會兒被嫌棄了他也沒有不高興,反而是跟她擰上了似的把她整個人從床上挖出來好好的親了一遍——
這么一番折騰,徐酒歲再大的瞌睡都被他親醒了,睜開眼一眼床頭電子鐘——
7:00am。
早上七點(diǎn)!
為什么會有人早上七點(diǎn)就起床!
她才二十六歲!
就提前過上了六十二歲的作息!
暴躁地抓過個枕頭扔背對著她坐在床邊低頭找拖鞋的男人,后者搗亂完功成身退,穿著拖鞋站起來望著她笑:“醒都醒了,起來給我做早餐,嗯?”
“……什么叫‘醒都醒了’!我是自己醒的嗎?你這人也忒不要臉了,你不是不吃早餐嗎!”
“你做的我就吃?!?/p>
“我不想做??!”
“不,你想?!?/p>
“……”
徐酒歲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沖進(jìn)洗手間抓起自己的牙刷,順便踢了腳霸占洗臉盆的男人示意他讓開。
兩人肩并肩擠在鏡子跟前洗漱,徐酒歲的一只腳全程踩在男人的一只腳上,十分囂張——
薄一昭耐心地給她踩了個夠,最后自己洗完臉,才嘟囔了聲“腳拿開”要把自己的腳往回縮……徐酒歲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眼一瞪正想說什么,忽然干嘔了聲。
洗漱臺前安靜了三秒。
徐酒歲“呸”地吐掉牙膏沫子關(guān)了電動牙刷,漱口,然后面無表情地說:“一激動,牙刷戳到嗓子眼了?!?/p>
薄一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出洗漱間。
過了一會兒,徐酒歲這才提提踏踏地走出來,麻利地烤面包煎雞蛋煮咖啡煮牛奶——在國內(nèi)的時候怎么養(yǎng)弟弟,出了國就怎么養(yǎng)老公。
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慈愛之心,烤面包的時候她還拿手機(jī)給徐井年發(fā)了個微信——
微信配圖是紅彤彤的烤面包機(jī),文字內(nèi)容為:有沒有好好吃早餐?自己早起做,別天天吃學(xué)校門口的地溝油。
過了一會兒,“叮”地一聲,烤得金黃的面包從面包機(jī)里跳了起來。
與此同時手機(jī)震動。
【年年有余:……現(xiàn)在國內(nèi)晚上十點(diǎn)半,你正常點(diǎn)行不行?】
【歲歲平安:……】
【歲歲平安:明天天不亮啊,提前提醒你不好嗎?】
【年年有余:人家都說一暈傻三年,等你懷孕了豈不是又傻又壞還嘴硬,都不敢想像到時候你得多討人嫌,嘖嘖!】
【歲歲平安:放屁!】
徐酒歲氣哼哼地放下手機(jī),取出面包放盤子里,倒了油準(zhǔn)備煎蛋——
油熱起來,蛋打下去,沖天的油煙味兒鉆進(jìn)鼻子里時,徐酒歲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扔了鏟子連滾帶爬地沖進(jìn)洗手間抱著馬桶吐了點(diǎn)兒酸水。
徐酒歲吐夠了舒坦了,起來倒了口漱口水漱口,剛鼓起腮幫子“呼嚕呼?!眱上拢词珠g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男人襯衫還敞著衣領(lǐng),領(lǐng)帶剛掛上去還沒來得及系,一個箭步跨進(jìn)洗手間,將掛在洗手臺旁邊的她打橫抱起來。
徐酒歲被嚇了一跳,只來得及“噗”地吐出漱口水差點(diǎn)沒被那薄荷味兒嗆死,伸出雙臂抱著男人的脖子,一臉懵逼:“怎么啦?怎么啦?”
薄一昭抱著她回房間放回床上,她掙扎著爬起來:“廚房還在燒——”
“我關(guān)了?!蹦腥苏驹诖策吘痈吲R下地看著她,“徐酒歲,你上次來例假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什么?”她條件反射地問。
薄一昭低頭看著她,面無表情。
徐酒歲自己都不記得上一次被薄一昭嚇得魂不附體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了……掰指頭一算,心里跟著“咯噔”一下:這他媽好像得是兩個月前?來美帝之前?
“……”
“自己來沒來例假不知道的?”
“我以為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只會便秘。”
”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
“還頂嘴?”
他語氣云淡風(fēng)輕。
徐酒歲立刻閉上了狗嘴。
……
十五分鐘后。
守在家門口的徐酒歲僵硬地發(fā)抖,像是得了帕金森,從男人手里一把搶過他拎在手上的袋子動作卻十分利落。
男人從山地車上下來,來不及鎖,順手把車扔到了門邊,跟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急急進(jìn)屋子:“別跑,當(dāng)心摔著……急什么,怕什么,又不是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