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販&顧客們:今天的菜市場真有趣。
徐酒歲倒吸一口涼氣,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頂不住周圍火熱的眼光,猛地回過頭用手里的苦瓜扔他:“半個小時前道貌岸然跟我說他太老玩不動的人是誰!誰!”
薄一昭順手接了苦瓜,拎好,目光深沉盯著她淡淡道:“我好心安慰你,你先開始的。”
徐酒歲被他倒打一耙無辜至極,偏偏唇瓣抖了抖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啊”了聲崩潰地捂臉:“這里的攤販記性很好的!以后還要不要買菜了!”
薄一昭:“沒事,我都叫外賣的,不會做飯買什么菜。”
“……”
徐酒歲被他賤到了。
無語凝噎半晌,硬著頭皮買完雞蛋,低著頭像螃蟹似的沖出菜市場。
身后的人腿長,步子邁大些輕輕松松跟在她旁邊,還有心思跟她閑聊:“你晚上和你弟就吃這個?苦瓜和雞蛋?這么素?”
“是!”徐酒歲目視前方,嚴肅地說,“就像我的命,又苦又素!”
她說得極其認真,引得身邊的男人一陣輕笑,真的不知道他在樂呵什么,反正徐酒歲恨不得拉著他一起去馬路中間躺一躺。
……
回家關(guān)上門,徐酒歲臉上強裝的淡定自若消失了,她覺得經(jīng)過這讓人身心疲憊的一整天,她的天塌了,所以她必須找個人□□。
這個人眼在天邊,近在眼前,那就是狗膽包天還敢用筷子嫌棄“雞蛋炒苦瓜”這道菜的徐井年,在他抱怨著“怎么沒肉”的時候,坐在餐桌邊的徐酒歲”吧嗒”一下,掉下來一顆黃豆那么大的眼淚。
徐井年驚了。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家破產(chǎn)了吃不起肉了還是你的店被砸了嗎姜澤下午跟我說了你去找姜宵賠錢都是他惹的禍?。。。?!”
“姐姐做這道菜,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現(xiàn)在內(nèi)心的感受,”徐酒歲西子捧心狀,指了指苦瓜,“我的心和它一樣苦。”
徐井年:“……”
徐井年面無表情地心想,我就不一樣,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快酸死了。
徐井年:“到底怎么了?”
徐酒歲吸了吸鼻涕,揉了揉鼻尖:“我昨天做噩夢了,夢到許紹洋出軌那一刻,那女人的口紅色號真好看,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p>
徐井年:“哇!”
徐酒歲繼續(xù)道:“下午還沒回過神呢,就因為姜宵那個大嘴巴,我掉馬了,現(xiàn)在擺在我面前的就兩條路——要嘛讓許紹洋把我當成九千歲的山寨貨,告到傾家蕩產(chǎn)賣內(nèi)褲;要嘛讓許紹洋知道我跑來奉城了?!?/p>
徐井年:“哇!”
徐井年想了想,又笑道:“正好啊,你之前不是還咋咋呼呼的,他敢來找你你就敢煽他么?”
徐酒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不笑了,換上了一副同情臉:“千鳥堂生意那么好,他那么忙,哪有空來找你???”
“…………我怎么聽你這么一說感覺更不高興了呢?”徐酒歲還在“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淚,“你他媽到底會不會安慰人,不會就閉嘴滾蛋!”
徐井年伸手夾那碟“苦瓜炒雞蛋”里的雞蛋,徐酒歲不高興地噘嘴用筷子敲他的筷子,他只好縮回手,一邊扒白飯一邊冷笑:“我不會安慰人,你去找薄老師啊!”
徐酒歲“哦”了聲,雙眼發(fā)直:“我下午買菜前跟老師告白,然后被拒絕了?!?/p>
還被打了屁股。
這個沒臉說,會被笑掉大牙的。
徐井年:“……”
徐井年:“……你可真夠有種的。”
徐井年:“我一整天統(tǒng)共就寫了一張究極難的物理試卷?!?/p>
您這一天又是做噩夢又是掉馬又是表白被拒還得抽空買菜給我做飯,還真夠充分利用時間的哈?
我這還敢嫌棄苦瓜里沒放肉,確實是不懂事了。
道歉道歉,給您道歉。
見徐井年沒個正經(jīng),顯然沒把她表白被拒絕當回事,就和薄一昭一樣混蛋……得出全世界的男人果然都是混蛋這個結(jié)論后,徐酒歲低下頭默默扒飯去了,也沒夾菜,就就著眼淚下飯。
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可憐到鐵石心腸如徐井年都看不下去了,伸手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苦瓜:“別哭了,趕緊吃飯,吃飽就不難受了?!?/p>
誰知道看著碗里綠油油的苦瓜,徐酒歲嘴一抿哭得更厲害了:“我不愛吃苦瓜,好苦,為什么要讓我吃這個呀?”
徐井年恨不得捶死這個嬌氣鬼。
最后沒辦法,打電話叫的外賣,那盤苦瓜炒雞蛋最后誰也沒動彈,第二天下午出現(xiàn)在了徐井年的飯盒里。
徐井年:“……”
隔著窗外,雙眼還腫得像桃子似的某人笑瞇瞇道:“不能浪費糧食,苦瓜隔夜炒了就不苦了,以前我們都是愛吃隔夜的?!?/p>
徐井年:“……你真的不是人來的?!?/p>
徐酒歲不理他,伸腦袋進了窗戶,正好趕上薄一昭抬頭,徐酒歲桃子眼一瞇,沖他燦爛地笑了笑。
薄一昭手里在轉(zhuǎn)的鋼筆掉在講臺上。
徐井年驚了:“你們不是已經(jīng)下車gg了嗎!”
“胡說什么呢,”徐酒歲一只手撐著下巴,趴在窗臺上懶洋洋地說,“你在吃的苦瓜還是他給的錢呢。”
“……”
所以告白失敗之后,你們還手拉手去買菜啦?
…………………………你們中年人,神經(jīng)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