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然就覺得這個發(fā)展很迷幻, 迷幻到他突然想給程禹鼓個掌。
但是一想, 也沒錯, 因為程禹是攻略者, 他知道閔行川的問題!
一個有親密接觸恐懼癥的人, 怎么可能和申然懷上孩子?
而且之前申然就是有前科的,他曾出軌過, 如今再次出軌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p>
更何況和申然一道來的那個男人,容貌的確十分出眾。
申然努力的壓制下自己內(nèi)心一萬分想去扯對方耳朵的沖動,臉色古怪的說道:“你……你別胡說八道!我……我沒有懷孕!”
那外強中干的態(tài)度, 反而印證了程禹的想法。
程禹的態(tài)度依舊是溫和的, 只是他的語氣里讓透著蛇一般的陰冷。
“哦?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等。等到你顯懷, 或者去打胎。當然,不論你怎么做,都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痕跡。只要你留下痕跡,就會被人看到,就會被……閔行川看到?!?/p>
申然脊背發(fā)涼,他突然有點理解原著里, 原主為什么不敢回家了。
面對著這樣一個人, 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疑似真少爺。
若是自己回了申家, 又有什么資格再得到父親和哥哥的寵愛?
申然的呼吸有些滯澀, 他問道:“程禹,你到底想怎樣?”
這時有個男人進來上廁所,還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
兩個容貌都十分出色的小男生, 在公共廁所里對峙,的確惹眼了些。
程禹說道:“走吧!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聊聊?”
申然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你……先讓我給他打個電話?!?/p>
他是怕寧綏擔心,必須得知會他一聲。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了起來,寧綏的聲音傳來:“小炎?”
申然清了清嗓子,說道:“哥,我……有點事,你在這邊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p>
寧綏心領神會,問道:“需要我?guī)兔幔俊?/p>
申然立即道:“啊不用的哥,我半個小時內(nèi)肯定回去。”
寧綏又說了一句:“那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程禹帶著申然去了一個僻靜的涼亭,這里沒有什么人,只有一群野鴨在覓食。
這會兒申然不太舒服,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孕期的癥狀開始顯現(xiàn)了出來,而且反應似乎有點大。
說實話他還是挺佩服羊羊的,挺著八九個月大的孕肚,一天的工作都沒耽誤。
不知道依自己這個狀態(tài),還能不能搞得動事業(yè)。
可恨的是這會兒還不能休息,得把眼前的難關搞定。
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說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說,我還有事?!?/p>
程禹卻貓捉耗子的姿態(tài)一般,閑適的看著申然,說道:“剛剛那帥哥看著對你不錯,難怪你愿意給他懷孕生子。”
申然不耐煩道:“別扯那些沒用的,有話快說有……有話快說!”
他本來想說有屁快放,又覺得小少爺不該這么粗魯。
程禹坐到了他的面前,輕輕笑了笑,說道:“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他拿出幾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對年輕男女抱著一個孩子,后面幾張是孩子分別和男女的合照,以及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合影。
申然一看這照片就知道了,這應該是黎家一家人。
申然皺眉問道:“什么意思?給我看這個干什么?”
程禹故作姿態(tài),抱臂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并不是申家的親生兒子,而是他們領養(yǎng)的,你作何感受?”
申然猛然站起身,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姓程的,你少在這兒挑撥我們家的關系!”
程禹見他要走,立即開口道:“而且你這個身份,是搶奪的我的!我才是他們要領養(yǎng)的人,我才是這照片里的孩子!你所得到的寵愛,所擁有的一切,你的婚姻,本就應該是屬于我的!”
哇操,這臺詞真是太精彩了。
申然自認精分加戲精,但像這樣的精彩臺詞,他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如果不是自己已經(jīng)證實了黎家親生兒子的身份,大概就被他這臺詞給唬住了。
申然怔住腳步,全身顫抖著轉過身,問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程禹說著,又從自己的脖子里摘下一枚金鎖,說道:“你看證據(jù)嗎?想看我爺爺當年留下來的日記嗎?這個金鎖上,有申、閔、駱三家的聯(lián)名鑄印。但是他們當年領養(yǎng)你的時候,只憑著你脖子上掛著的子彈頭吊墜就判定了你的身份。正是因為這些東西沒找到,所以他們才造成了這一起領養(yǎng)事故?!?/p>
申然輕輕晃了晃身體,因為他實在太難受了。
懷孕這件事,真的挺要命的。
他要忍著吐,同時還頭暈目眩,腳下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