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申然跑回房間后, 立即把門鎖死了, 還把沙發(fā)拖到門后面頂住。
轉(zhuǎn)念一想,閔行川又不是暴力狂, 自己這通操作也是沒有必要。
不過剛剛他也真是嚇壞了,還不知道明天閔行川會怎么收拾自己。
這會兒他大概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申然卻想多了, 因為閔行川這會兒根本就無暇去想收拾他的事。
就在申然奪門而出的下一秒, 閔行川全身便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并胃里發(fā)出了難以抑制的干嘔。
這個癥狀他從前經(jīng)歷過很多次, 每每身上出現(xiàn)這種癥狀的時候, 他的腦海中便回想起兒時所看到的那種不堪的畫面。
他也渴望與人親密接觸, 但是不行,他很正視自己的問題, 這是自己的心理疾病。
申然不知道, 他沒有告訴過他,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糗。
有幾次他躲在公共廁所的隔間里, 幾乎昏厥過去。
也許他該找申然談?wù)劻?,這件事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控制, 也許近幾年都不會有什么好轉(zhuǎn)。
他曾因為這件事威脅過很多次申然, 告訴他如果再這樣就離婚。
可他心里也明白,這不能怪申然, 自己既然和他結(jié)婚了就有盡到丈夫義務(wù)的責任,可他真的不行, 他做不到。
所以哪怕他威脅過申然那么多次, 也從來沒有真的帶他去離婚。
這次情況比以往幾次的情況都要好多了, 畢竟他沒有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丑。
如果像上次那樣,在宴會上公然來親他,他仍會丟下滿座親朋,一個人快速離開,度過他難堪的幾十分鐘。
等這個過程緩緩過去了,閔行川才終于起身,脫掉身上汗?jié)竦囊路バl(wèi)生間洗了個澡。
上次心理醫(yī)生曾對他說過,如果可以的話,試著脫敏。
但是他的癥狀太嚴重,恐怕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過于親密的接觸。
像這樣親一下就這么大的反應(yīng),醫(yī)生也是第一次見。
大概是折騰的有點累了,閔行川晚上竟然睡得挺踏實,第二天難得起晚了。
他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已經(jīng)七點半了,卻沒有看到申然的身影。
他順口問了一句:“申然呢?”
老管家答道:“申小少爺說早晨學(xué)校有早讀,早餐也沒吃就跑了,說是晚了就趕不上早班公交了。”
閔行川:……
H大大三什么時候安排早讀了?
他捏著手里的湯匙,指節(jié)泛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是因為昨晚的事,所以躲著不敢見自己嗎?
以前的時候那么大張旗鼓,也沒見他有什么愧疚之心,今天這是怎么了?
吃完早餐,閔行川便去公司上班了。
申然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整節(jié)課,直到中午的時候,閔行川沒打電話質(zhì)問聲討他,才算讓他稍稍放下了心。
中午他把遲皓宇和齊驍陽拉了個群,告訴他們下午自己不去欣然了,一切交給他們,他要去機場接申玨。
齊驍陽弱弱的給他發(fā)了條私聊:老板,能不能幫我……找影帝要張簽名照。
申然才知道,原來申玨是齊驍陽的偶像。
被偶像封殺的滋味,大概不好受吧?
申然回了個OK的表情包,便看到阮樂天的電話打了進來,申然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卻看到秦柯正等在教室外面,大概是在等齊驍陽。
申然假裝沒看見,低著頭去了H大北門,剛好看到阮樂天戴著口罩在朝他招手。
他立即鉆進了車里,順便把書包里的畫拿了出來,塞給阮樂天,說道:“吶,給你的,記得送給我哥?!?/p>
阮樂天一看那幅畫,立即說道:“我不,這是你拍的,要送你送吧!”
申然說道:“你要是想當我嫂子就去送,要是不想就算了。”
阮樂天戴著口罩都能看出臉紅來了,簡直紅到了脖子。
他梗著脖頸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申然說道:“你還不好意思承認?。课腋缬植皇情h行川,他很好追的。我爸早就想讓他結(jié)婚了,你要是再不下手,他回頭在圈內(nèi)找個大美女,哭都找不到地方?!?/p>
阮樂天清了清嗓子,半天后才吭哧出了一句:“你……你覺得……大哥他……會喜歡我嗎?”
申然說道:“會??!我哥這么喜歡我,肯定也會喜歡你?!?/p>
阮樂天說道:“這不一樣的??!申玨大哥對你是兄弟情,怎么能這么比?!?/p>
申然探過頭來看著他,無語道:“小天,你不是歌壇小辣椒嗎?懟黑粉罵對家,手撕渣老板把經(jīng)紀人制的服服貼貼。怎么到我哥這兒就慫了啊?”
阮樂天很是頭疼,說道:“我們男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
申然說道:“那你確定不要了?不要我可就收……”
前座的阮樂天卻猛然一把奪了回去,說道:“要要要要,我本來也是要拍來送給申玨大哥的啊!五百萬是吧?改天我轉(zhuǎn)給你?!?/p>
申然沒有拒絕,阮樂天肯定不會白拿他一幅畫,五百萬也不是小數(shù)目。
兩人把車停好,一起去機場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