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谷就處在這雪山之中,一旦進入,就像封在冰里的蟲子,再難出來。軒轅錦墨回頭看來時的路,這一路上沒有看到天兒來救他,那么……
“干什么?”軒轅錦墨甩掉突然圈住他腰身的手,怒瞪著一臉無辜的姚柏松。
“這里沒有高強的輕功是翻不過去的,忍耐一下?!闭f著再次撲過去要抱他,軒轅錦墨側(cè)身躲開,奈何速度比不上他,被姚柏松一把抓住,“乖,現(xiàn)在不是玩的時候?!?/p>
軒轅錦墨抬腿將抱著他的人踢開:“朕自己能走……嗯……”頸間一麻,整個身體就不能動了,姚柏松滿意的將他打橫抱起來。
“掌門師叔,讓弟子帶他走吧。”一旁的弟子湊過來,瞇起一雙三角眼討好地說。
“滾,誰也不許碰他!”姚柏松泛起笑容的臉立時冷了下來。
三角眼弟子嚇得忙低下頭,為自己說錯話懊悔不已。隨著谷主的動作俐落的在雪峰頂跳躍,抬眼偷瞄到軒轅錦墨俊美之極卻又冷漠之極的臉,心道谷主懷中的人美則美矣,但脾氣這么不好,谷主卻處處賠小心,天天看得到吃不到,真不明白向來心狠手辣的谷主怎么連個男人也擺不平?突然,形似鼠目的三角眼迸發(fā)出了精光,如果能幫谷主一把,得到這美人,或許能讓谷主對他另眼相看!
寒谷中的景色與雪山完全相反,春暖花開,桃紅柳綠。各種建筑鱗次櫛比,積雪融化的泉水潺潺,飛鳥在上空盤旋鳴叫,環(huán)繞的雪峰在陽光下泛著幾分幽藍,仿佛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谷口是一整塊巨石雕成的牌樓,上書“霰雪谷”三個俊秀飄逸的大字。原來這里本叫霰雪谷嗎?是闖蕩江湖的后人覺得名字沒有震懾力才改口稱寒谷的吧。
軒轅錦墨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霰雪”本是個溫暖的詞,和毫無生氣的“寒”字完全不同,追名逐利的后人違背了祖先開拓這片天地的初衷,不知道這里的先人會不會在天上嘆息。
谷中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但個個表情冷漠,不怎么交談,見到姚柏松都會恭敬的叫一聲谷主。軒轅錦墨被安排在最高的一棟樓宇中,這樓名叫“皓月曦燃樓”,雕梁畫棟十分精致。皓月在晨曦到來時消失,兩者永遠沒有交集,但樓的主人并不這么認為,他覺得皓月是在晨曦的橙光中燃燒,與之融為一體了。微彎了彎嘴角,心道這霰雪谷的創(chuàng)始者真是個有趣的人。
“喜歡這里嗎?”姚柏松看到軒轅錦墨上翹的嘴角,不禁有些驕傲地說,“這是谷主住的地方,其實我一直覺得這樓叫月燃樓更好,不知道祖師為什么起這么個繁瑣的名。”
軒轅錦墨不理他,徑自走了進去,姚柏松也跟著進去。軒轅錦墨回頭望著他:“朕要休息了?!?/p>
“可是這里是我的房間?!币Π厮伤Y嚨?,沖軒轅錦墨曖昧一笑。
軒轅錦墨皺了皺眉:“那給朕換個地方?!闭f著就朝樓外走去。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姚柏松忙攔著他笑道,“我出去?!彼X得軒轅錦墨就像一只孤傲的貓,不能靠得太近嚇著他,不能逼得太緊,要一點一點的靠近,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順毛摸。
軒轅錦墨瞥了他一眼,如果是鳳離天,肯定會一臉委屈的假裝離開,等他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開始反思的時候,再一臉理所當然的抱著枕頭爬上他的床吧。
說到底對于養(yǎng)貓,鳳離天還是比姚柏松更勝一籌,不僅要順毛摸,自己也要偽裝成無辜的小動物才能讓他放下戒心。
三角眼的那個弟子端著飯菜走了進來:“掌門師叔請用飯?!睂筛蓖肟陻[好,抬起一雙小小的鼠目偷看了一眼,正對上姚柏松的眼神,忙收起目光退了下去。
對于姚柏松要留下來用晚飯的行為,軒轅錦墨并沒有反對,執(zhí)起筷子看著姚柏松夾了菜開始吃,他才夾了同樣的菜。姚柏松輕笑道:“放心的吃吧,要對你怎么樣,我還用不著這種下三濫的手段?!?/p>
軒轅錦墨沒有說話,繼續(xù)吃飯。夾起一塊酥魚,金黃色的汁液沿著焦嫩的魚肉滑下,不知道天兒現(xiàn)在在哪里?剛剛分離了兩天,但是對他的思念已經(jīng)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了。天兒,天兒……
姚長青輕笑著看他吃著,知道他喜歡酥魚,所以向來不吃魚的他特意交代廚房做了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