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吞了吞口水,難以想象,當(dāng)初自己的肚子也會那么大。
當(dāng)初他很排斥生孩子,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的肚子,就連面對著七哥,也不敢直視有了兩個孩子看起來大得不得了的肚子,那會令他害怕。
阿斐的肚子給了他新鮮感,也許是已經(jīng)生下了孩子,他并沒有那么害怕。
星星,今日的花花——很漂亮。白斐十幾歲就被趙厲垣帶了回來,帶回來的時候腦子已經(jīng)不正常了。
其實(shí)那時候戚九已經(jīng)很少在家,很奇異地,第一次見到白斐竟然是在路上,偶遇了這個遭人追殺的看上去十分漂亮的男人。
戚九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他靜默地離開了案發(fā)現(xiàn)場,可是白斐卻抓住了他,那些刺客以為他是同伙,便撞上槍口。
那一年,他在戰(zhàn)寶國北戰(zhàn)王的暗衛(wèi)營里剛剛奪得第三名呢,殺人的刀法簡潔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他解決了刺客后,他二哥才出現(xiàn),把白斐帶回去。
回去后,他立刻派人去查,他才知道,原來這個比仙人還要干凈的男人是個傻子,是他二哥要保護(hù)的人。
后來,他覺得白斐是趙厲垣的死穴,便暗中一直關(guān)注白斐,甚至于,放了一顆暗棋在白斐身邊,即便趙厲垣怎么查,都不會查到棋子是誰。
能舍身救主子的下人,誰會懷疑呢,更別說,救的還是一個傻子,沒有用處的傻子。
“是很漂亮,你戴上去一定很好看?!逼菥耪嬲\實(shí)意的贊道,白斐大概屬于那種人比花嬌的,又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總能勾起人的保護(hù)欲。戚九摘了一枝花,插在他的發(fā)冠上,映日之下,倒像個花仙君。
“你的寶寶會動了嗎?”戚九問道。
“會呀,小白每天會跟我打招呼?!卑嘴忱菥抛谠鹤拥耐ぷ永?,“你摸摸?!毙“妆闶嵌亲永锖⒆拥年欠Q。
戚九靜默,男男授受不親這種事情他竟然也不知道,傻子果然活得輕松,若是沒有二哥的保護(hù),這傻子大概在外面活都活不下去一天。
戚九摸了摸白斐的肚子,原來,孩子在肚子里動的時候是這樣的嗎?
阿遇以前,也很調(diào)皮,可是他卻不敢去摸摸他。
戚九突然抓起了白斐的手,替他把脈,孩子倒很健康,他的身體似乎還有一種毒性,白斐以前不是傻的,后來中毒了才傻了,這點(diǎn),趙厲垣知道,他也查出來。
“如果你再記不起來,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你,即便是二哥,也未必保得住你,害你的人,從未放棄過要繼續(xù)害你。”戚九搖了搖頭,一字一字對白斐說道,傻子是聽不懂人言的。
趙厲垣查不到要害白斐的人,他帶白斐回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傻了,以前的一切,全部無跡可尋,后來,白斐中毒,他又查了一圈,依然沒有蹤跡,無論從動機(jī)還是能力上來說,只有戚九有這個可能,可一個傻子會對要傷害他的人好感這么高嗎,趙厲垣很疑惑。
“這是送你的東西,你可以佩戴在身上,記住,千萬別丟了?!逼菥拍贸鰜硪粋€香囊,給白斐掛在腰間,一字一字地對他說道。
天下的郎君都是一樣的艱難,能平安生下孩子的又有幾個?
白斐即便被七哥救回一次,可是,生孩子的事情,依然沒有人能幫助他順利生孩子,白斐的命還是很危險。
戚九經(jīng)歷過生孩子的痛楚,所以,他對白斐沒辦法真的動手傷害他,甚至于隱隱約約想要他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那香囊便是對孩子有益處的,還可以辟一般的毒物,是阿月給他防身的。
他能做到的只有這些,若是最后需要斬草除根,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殺了白斐。
戚九走了以后去找了趙厲垣。
“你昨天說過,我的母親的墓碑在哪里?”戚九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些年他暗地里的動作并不少,而趙厲垣盯他得緊,他不是蘭妃的親生孩子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事,能查出來不足為奇。
他生母的墓碑他查了好多年都查不到,他二哥竟然查了出來,倒是有不少的本事。
“郊外竹林,你若是想去,可以讓下人帶你去?!?/p>
戚九抿了抿唇,“好?!?/p>
無論之后事成與否,他總該去拜拜他母親,省得日后再沒有了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