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知曉自己說的多錯的多,畢竟,尸體掩埋一事是姬新負(fù)責(zé)的,他對其中細(xì)節(jié)一點都不清楚,說多了反而容易定下自己的罪。
只是沒想到才剛剛領(lǐng)了板子不久,又要領(lǐng)板子。
郎鎮(zhèn)平之死鬧得很大,他的妾在五更天的時候就來到了刑部門外,一直不停地敲鼓,而刑部隔著一條街就是菜市場,故而很多人都聽到了這件事情,再加上那位小妾哭得都快斷了氣的模樣,很讓人同情,剛嫁過去不久就死了夫君,可讓一個女人怎么活喲。百姓你傳我我傳你,這樣一來,這個案子就傳的極遠(yuǎn),影響很大。
刑獄司接到案子,覺得這位三公子沒什么后臺,這才敢直接把人帶過來審問,問了沒結(jié)果就直接上刑。
板子“啪!”一聲打在了戚七的后背上,他的臉煞白一片。
刑部的人素來知道怎么打人能讓人招供,所以這一板子下去,戚七整個人都快熬不住。
在第二板子快要下來的時候,戚七閉上了眼睛等候。
然而,板子并沒有落下來,成王一手抓著板子戚七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衣袖。
今日的成王身著一身雪白的直襟長袍,腰帶是月牙中帶著冰藍(lán),其上掛著一枚墨綠色的玉佩,彰顯天人之姿,可他的周身卻有一股低氣壓,尋常人根本不敢看他。
“原來刑獄司就是這樣刑訊逼供,屈打成招,真是讓孤打開眼界了?!逼葭裉┞曇衾涞搅藰O點。
刑獄司雖然表面上保持中立,但是暗地里喜歡收受賄禮,藏得極深,誰送禮多,他就幫誰干活,之前有幾個重要疑犯是太子的人,都被刑獄司放走了。
刑獄司早已經(jīng)是戚珩泰心中要除去的人。
“成王殿下,下官有眼不知泰山。竟然不知這位公子是殿下的人,實在是、實在是……”刑獄司賈勵額上汗涔涔。
在他看來,雖然太子勢力重大,可這位不顯山不先水的成王才最讓人忌憚,成王曾經(jīng)領(lǐng)兵打仗數(shù)年,誰也不知守著邊關(guān)的哪些將士是他的人,他手中到底握著多少軍隊。這京城雖說現(xiàn)在是太子的,可是真正掌握軍權(quán)的人是成王殿下啊,自古以來,誰握著兵權(quán),才有那個位置的話事權(quán),這一次,他失策了,還以為抓來的只是個沒有背景的兔子爺,隨便打發(fā)了,掙個好名聲,卻沒想到,這人竟然是成王的入幕之賓。
“哦,原來賈大人是看人背景斷案的嗎?”戚珩泰冷冷的說道。
賈勵本來與戚珩泰說話是輕聲說,并不讓外人聽見。
可是戚珩泰卻不想輕易放過他,把賈勵的意思說了出來,門外等著審案的百姓聽到戚珩泰的話,都在指指點點。
“賈大人一向喜歡屈打成招,可憐我的兒……”
“之前有惡霸搶我閨女,這惡官竟然判惡霸無罪。”
門外圍著的百姓不少,大多數(shù)都覺得疑犯還沒辯解就打個半死覺得不合理,此時聽到有百姓竟然也受了冤屈,更覺得賈勵不是什么好人,從前,就有人一直說千萬不要被刑部抓了去,抓進(jìn)去的人不掉一身皮都出不來,此時都相信了。
“這一案賈大人想知道真相,不若去查查他的妾和他的大哥?”
在一旁的朗振平的妾一張臉霎時白了,整個人搖搖欲墜,門外的百姓看到門道,就明白事情有蹊蹺了。
戚珩泰把戚七抱了起來,“如果賈大人還有什么不明白,需要傳喚孤的小妻,可來成王府,按照程序,需大理寺卿來請,本官自會配合?!逼葭裉y著滿身寒意,臉上表情風(fēng)雨欲來的模樣,大家趕緊把路讓給他。
第一次聽聞成王身邊有人,竟然還是個男人,真刺激,百姓們不敢去看成王冷著的臉,又鉚足了勁像看看成王的小妻的模樣。
小妻,這是比妾侍身份高,又比側(cè)妃身份低的存在。
想了想,一個男子,竟然當(dāng)?shù)眯∑?,也算爬的很高了?/p>
戰(zhàn)寶國有極少數(shù)的郎君具有生育能力,但是大部分的男人都沒有生育能力的,因而,一般的大家族娶男人只是為了玩一玩,極少數(shù)會娶男子為正妻。
戚七把臉縮在戚珩泰的懷里,他不想這么丟臉,就把臉縮起來貼著戚珩泰的胸膛。
戚珩泰把人帶進(jìn)轎子里,才把人放下來。
轎子的空間并不大,兩個男人在里邊,顯得有些壓仄。
戚七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里。
今天戚珩泰本來讓暗衛(wèi)取消了對死士的跟蹤,暗衛(wèi)回來的時候給他報告,死士被抓去刑部,他就急忙趕過來了。
幾天前他與死士歡愛,桌子下有具尸體,后來他吩咐人去處理,已經(jīng)找不到尸體了,沒想到會被刑部找了出來。
死者是朗振平,是郎振江的弟弟,而郎振江涉嫌暗地里制作大量的兵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了江南。
郎振江是太子的人,他們暗地里制作那么多武器,想來是想要控制京城禁衛(wèi)軍直搗黃龍。
現(xiàn)在邊境的軍隊除了鎮(zhèn)南王那一支支持太子,其余的要么暗中觀望,要么站在他那一邊,但若是讓太子入主皇宮,往后他再出兵,就落了下乘,天下人也不會站他那邊。所以,他不會讓禁衛(wèi)軍落在太子手上,郎振江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