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戚七和主子吃了一頓飯,他吃的越來越多了,一個人就吃了三碗飯……
要不要節(jié)制一下?戚七糾結(jié)的看著面前的菜色。
戚珩泰自然發(fā)現(xiàn)了死士的糾結(jié),死士還想隱藏神色,殊不知,一切都被戚珩泰看見了。
“還沒飽?”磁音溫和。
“不是,我已經(jīng)飽了。”戚七放下了碗筷,若是晚上又餓了怎么辦,他糾結(jié)的放下了碗筷。
剛說完飽,胃里一陣翻涌,戚七強忍住不適,感覺胃里攪動越來越大,越來越難受,終于忍不住,沖了出去,吐在了御花園的花壇邊。
戚珩泰神色一凜,立刻跟了出來,輕輕拍了拍戚七的后背。
這一次,戚七吐得特別辛苦,眼淚都流出來了,還在吐,吐了三回,剛才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戚珩泰沉默的接過陳弘的手帕,摟著死士,給他擦了擦嘴角。
戚七不敢開口,眼睛還冒著淚花。
這一次,崽子的反應太大了,戚七被整的很辛苦。
戚珩泰摟著死士回來,又叫了陳弘,讓太醫(yī)院的人過來。
“主子,不用,肚子著涼了才會吐?!逼萜甙欀碱^,搖了搖頭。
這更堅定了戚珩泰請小南山的人來的想法。
想到死士的抗拒和上次檢查的結(jié)果,戚珩泰也就作罷。
戚七的愿望實現(xiàn)了,戚珩泰晚上并沒有和他圓房。
戚七自己把脈,終于發(fā)現(xiàn)了端倪,脈象里除了他的脈搏,還有兩道脈搏,幾乎重疊一起,不仔細分辨,他差點沒注意。麻煩了,好像不僅只有兩個崽子,這分明是雙胞胎的脈象,崽子們?nèi)齻€多快四個月了。怪不得他要吃這么多,怪不得肚子突然長起來了。
戚七嘴角抽了抽,原來下午的夢是這個意思嗎,他還以為做夢和現(xiàn)實相反來著,未料到,真的有兩個崽子在他的肚子里。
這是他第一次懷孕,前期養(yǎng)的確實差了一些,如果后期不精養(yǎng),這么一直吐下去,恐怕崽子們未必能健健康康的,戚七沉吟了一會,有些擔心崽子們能否安好。
想得多了,又有些惶恐。
如今,肚子里有兩個崽子,可他卻不知道該怎么樣才能好好待他們,甚至因為害怕主子發(fā)現(xiàn),他不敢光明正大的熬藥,也就沒有喝安胎藥,就連吃,也不敢多吃,他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主子懷疑的眼神了,尋常人吃兩碗已經(jīng)許多,他每次吃三大碗,飯和菜幾乎都是他吃的,就算如此,還總是餓。
戚七有些想哭,又有些迷茫,為什么孩子只是他一個人的,如果主子知道,會不會也喜愛兩個孩子,就像中午的夢境一樣,主子在乎兩個崽子,也在乎他??伤苍?jīng)夢過,主子不要他和兩個孩子,還讓人活活把孩子打掉,他在哭,跪在地上哀求,都沒有用,忽而驚醒,心仿佛窒息一般疼痛,夢中的畫面鋪滿了鮮血,讓他不敢閉上眼睛。
戚七不敢賭這些可能性,他只希望一切好好的,最好一成不變,他只是個暗衛(wèi)。
崽崽,聽話些,乖一些,一定要好好長大。
在房間沒人的時候,戚七就會在在心里念叨兩個崽子,在腦海里描摹兩個崽子的可愛。
他是大夫,可他從來沒給孕夫看過,也不知道懷孕的人要吃什么,喝什么。
要是師傅在,師傅應該有辦法的。
戚七十分沮喪。
因為戚七的身體不適,戚珩泰晚上早早解決了政務,回來陪自家愛妃。
看到死士一臉苦惱的模樣,他的心有一處又酸又軟的,天下都是他的,怎么他的愛人還這么難過。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嗎?”戚珩泰問道,“明天我讓漠心明天來給你看一下,他的醫(yī)術(shù)很好,比太醫(yī)靠譜?!逼葭裉┱f道,他摟住了戚七。
“我沒有不舒服?!逼萜邍@了口氣。
看著戚珩泰關心的眼神,戚七差點脫口而出,把兩個崽子的事情告訴主子。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做出了決定,不能說,把一切隱瞞下來。
他該離開這里,不能繼續(xù)留在皇宮,對他還是崽子,都不好。戚七覺得自己不能繼續(xù)這么頹廢下去了,只要他想離開,總會有辦法的,不離開,不出一個月,主子就會發(fā)現(xiàn)他肚子的不正常,那時候他又怎么躲得過去?
沒關系的,他離開后,生下了孩子就會回來暗衛(wèi)營,主子的溫柔就當做豪華一夢,夢中就會醒的。
戚七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只要給機會他出去皇宮,他總能傳遞消息,總有辦法離開。
“又發(fā)呆了,最近你發(fā)呆的時間變多了?!逼葭裉┙o死士整理了一下衣服,死士順從的仰著脖子,很。照顧死士這種事情做得越來越順手了,看著死士下意識的仰著脖子,等他整理好領子,戚珩泰嘴角勾出一個笑容。
他們會很幸福的。
就像尋常百姓那樣,一夫一妻,互相恩愛著。
“我只是好久都沒出去了,想要出去看看了?!逼萜哒f道。
戚珩泰第一個反應,死士又要跑路了。
雖然說,戚七確實這么想的,他甚至已經(jīng)想,怎么把消息帶到聽風樓,到時候他尋個理由出郊外,二號樓的人就會動手把他劫走。
——前提,他不能繼續(xù)呆在皇宮,要和外界接觸,才有機會把消息帶出去。
“不如這樣,孤明天讓你的朋友來見你?”戚珩泰突然想到了讓死士開心的法子。
戚七腦子里的警鐘又一次敲響,主子越是嘴角掛著笑容,語氣溫柔,他越覺得是壞事。
“你不是和怡香樓的老板還有醫(yī)館的女老板是朋友嗎?”
“還有上次幫你跑掉的二公子,也好好的呆在京城呢?!逼葭裉┪⑿Γ切θ菘瓷先タ梢悦缘蛊萜?。
戚七看著那笑容閃神了,好一會兒沒回過神。
主子這么笑是犯規(guī)!
回味過主子說的話,戚七悲憤交加,怎么主子又把他的幾個好友抓了。
戚七哪里還不懂,恐怕上次他跑了之后,主子又把幾人抓回來,姬新明明說過,會跑到苗疆那邊去,那邊暗衛(wèi)的勢力很弱
他突然想到,刺組織!
“皇上,你是刺組織的老大?”戚七腦子瞬間一個清醒,上次分明是是刺組織的老大把他擄了去。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戚珩泰反問,有些得意洋洋。
戚七瞬間明白一切,暗衛(wèi)們鞭長莫及的事情,還有刺組織幫主子解決。
姬新和高南跑到苗疆沒用,刺組織的生意遍布各地,他們倆去了苗疆也能綁回來。
戚七萎了。
屋內(nèi)一片溫馨,乾清宮殿琉璃瓦礫上,幾個影衛(wèi)在討論。
“小主今天也吐得也太厲害了吧?!庇八伤麄冞@些影衛(wèi),平日無聊,只能扒扒主子的八卦,以往這么多年,主子的生活一點樂趣都沒有,直到這位小主出現(xiàn)了,他們才終于有了談資。
“別說,吐得挺真的,不像假的?!辫b于小主真的太能裝了,影衛(wèi)們對戚七抱有十二分的警惕心,每個動作都能翻來覆去的懷疑一番。
“這位主,天天想著跑,今天他說出宮,我就怕了?!?/p>
“就是就是,跟在主子身邊哪里都去不了最好,省心?!?/p>
“他吐這么多回,不像是普通的胃病啊,吐得那么辛苦。”
“簡直像——”
簡直像什么呢。戚松忽然想到有一天戚七也是這么吐得撕心裂肺的,“懷孕?”
戚松的話落下,幾個影衛(wèi)全部愣住,沒人接話。
“還、還真有可能?!痹S久之后,才有人接話。
戚松想的更多,戚七不見了,他是孕夫,會在哪里?
小主懷孕了,有沒有可能是戚七,畢竟,天底下就沒幾個孕夫,恰好月份差不多的更是少上加少。
小主的肚子好像也看不出端倪。
只是這個想法真的很荒謬,他們一直追查的死士,竟然是自家的暗衛(wèi)?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趕緊把腦內(nèi)的想法刨除了。
第二天,戚七見到了姬新和高南,他整個人龜裂了,兩人果真被帶到了皇宮。
魏麟被扔進去牢里,身上傷口還沒好,這一次戚珩泰沒有讓他出現(xiàn)。
三個人在宮中后花園,面面相覷。
“……你怎么又回來了。”還被抓到了皇宮里邊,姬新幽幽的說道,怨念的看著戚七,當初幫助戚七離開,他和高南當時立刻逃亡,不出半個時辰,就離開了京城,連夜往苗疆方向趕,兩人逃得比較順利,直到進入了淮河以北的地方才終于卸下偽裝,自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刺組織的人打暈,又帶回來了。
他們跑了那么多天,一下子就給他們帶回來,著實可恨,就不能讓他們多跑一會嗎,這太傷人的自尊心了!更難過的是,戚七怎么又又又回來了。
“喲,小弟弟,臉色有點不好?!备吣祥_著苗疆醫(yī)館,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看到戚七的臉色有些白,她給戚七把了把脈,脈象往來流利,圓滑如珠,這不是懷孕的脈象嗎,抬臉對上戚七的眼神,她臉色一變,“你——”她沒有把話說出來,戚珩泰那個混蛋,整天整一大堆的影衛(wèi)暗衛(wèi),他們說的話恐怕會被一字不漏的傳到戚珩泰耳中。
“他不知道?”高南吞了吞口水問道。
戚七搖了搖頭,然后說正事,“對不起,連累你們了?!逼萜咭詾閮扇耸芰撕芏辔?。
“當然委屈,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我開著苗疆醫(yī)館,他偏偏不給我賣苗疆藥方!只讓我賣中原藥,我不服氣,就沒得開店!”她一開苗藥店,就被士兵收攤,太難了,偏偏高南是個暴脾氣,敢跟侍衛(wèi)對著干,被抓了幾次小火苗不得已熄滅了。
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