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輪得到你這樣的東西在皇后娘娘的宮中撒野?!敝焐白吡诉M來,把那宮女從秀紅的手中拉到了身后,冷聲道。“她不過是奉命行事,我看著德妃娘娘如今在宮中風(fēng)頭正盛,生怕太高的心氣燒壞了德妃娘娘的玉體,才特意讓這奉茶宮女上了涼茶,替娘娘冷冷心腸,想清楚自己的地位?!?
“魏安東,你是瞎了嗎?還不趕緊帶人進來,把這不知高低敢在皇后娘娘宮里撒野的混貨給我拖下去處置了,難道還準備留著她臟了我們皇后娘娘的眼嗎?”轉(zhuǎn)臉朱砂高喝一聲?!斑@么沒眼力見,你這大太監(jiān)準備做還是不做了?”
魏安東領(lǐng)著幾個小太監(jiān)進來,手中打了個手勢,小太監(jiān)馬上拉住秀紅就要拖下去。
“娘娘救我?!毙慵t不顧拉扯,拼命跪下向德妃求教。
德妃漲紅了一張臉。
“朱砂,你如今的膽子越發(fā)大了?!钡洛_了口?!熬瓦@樣當著我的面處置我的人,你還把我放在眼里嗎?”
“那奴婢請問,德妃娘娘縱容秀紅在未央宮責(zé)打未央宮的宮女,還有沒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呢?!敝焐靶χf道,說完便變了臉色,喝道?!拔囱雽m是白養(yǎng)了你們這些人,拖不下去還不會再加幾個人動手。”
聞言,幾個站在朱砂身后的宮女也紛紛上前,將秀紅捂住嘴拖了出去。
德妃氣急,卻也知道不好再接著朱砂的話往下說了,氣得一張俏臉由紅變白。
“皇后娘娘到。”
剛剛那個叫做春俏的小宮女跑進來喊了聲,喊完又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幾個宮女簇擁著沈?qū)幘彶阶吡诉M來,德妃縱是面上再不甘,也得從椅子上起身行禮。
“德妃好大的火氣,是昨日陛下怎么著你了?”沈?qū)幾叩街魑簧?,春俏機靈得取過一個紅色繡金的大迎枕靠在榻上,才扶著江寧護著她的腰腹緩緩坐下?!笆俏医o你好臉色看久了,讓你這一大早地都敢跑到我這來尋我的晦氣來了?”
沈?qū)幾碜樱志桶汛呵芜f過來的一盞熱茶盡數(shù)潑到德妃的衣裙上,手中的茶盞也直接摜在地上,瞬時碎了一地。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閣內(nèi)眾人聽了這聲聲脆響,全部跪下喊道。
“請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敢。”德妃縱使心中怨懟不已,卻也無法,只得跪下認罪。
倒是春俏沒有下跪,反身又倒了一杯酥酪遞給沈?qū)帯?
“娘娘,茶水清苦,您不妨喝點酥酪甜甜口?!?
沈?qū)幮χ舆^,嘗了幾口,唇邊露出點笑意來,又看向下方跪著的德妃。
“德妃起吧,看在你入宮時日不長的份上,本宮再提點你一句?!鄙?qū)幰粩[手,春俏便伸手接過酥酪,擱在了一旁的案上?!澳阋涀∽约旱纳矸荩@里是陛下的后宮,不是任你撒野無狀的尚書府。我是皇后,你便是品級再高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個妃妾而已。就算是論家世出身,更輪不到你來本宮面前撒野。”
德妃愕然抬首,狹長的美目透出的恨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朱砂來,過來瞧瞧,瞧瞧我們德妃娘娘。”沈?qū)幧焓终羞^朱砂,朱砂依言走到江寧身邊。“德妃對皇后無理且心懷怨懟,掌嘴吧,朱砂動手?!?
“皇后娘娘且慢?!钡洛藭r卻突然笑了起來,美目中帶著志滿意足?!澳F(xiàn)在可不能打我,皇上今早喚劉院使進了我的華陽宮,皇后娘娘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了消息,可是您難道不想知道,劉院使是為何而來嗎?”
沈?qū)幊亮四樕?,一只手慢慢敷上腹上?
“皇后娘娘,妾身有孕了?!钡洛羞^手邊自己的宮女,借著力徑自起了身。“剛滿三月,胎位已穩(wěn),妾身特來報喜?!?
沈?qū)庲嚾槐牬罅搜劬Γ麄€人都仿佛脫力一般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