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侯爺扯了林氏的衣袖想把她往外面帶,但是林氏卻甩來了他的手,不耐道:“我以為我說的足夠清楚,侯爺該聽的明白才是?!?/p>
姜侯爺臉色漲紅:“那玉是我同意換的,再說那就是一塊玉佩而已,甄姐兒也拿了姝姐兒想要的東西跟她交換,等到甄姐兒病好了,你讓她給姝姐兒道歉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做什么要罰跪。”
“不問自取視為竊,這個道理我這個沒讀過書的村婦都明白,老爺不會不明白吧?再說我是家中主母,庶女不知曉事我自然要處理教訓(xùn),侯爺管好外院的事就行,內(nèi)院的事我來。”
姜侯爺從來不知道林氏溫婉的臉上會頻繁的出現(xiàn)厭惡的表情,掃了一眼嚇得都不敢說話的葉姨娘,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姝姐兒也推了甄姐兒下水,玉佩姝姐兒也拿走了,這事就算了吧?!?/p>
“母親……”姜甄翻身坐起,臉色蒼白,氣弱的聲音就像是一只剛出生的耗子。
林氏的臉上諷刺更濃:“醒了正好,我看你精神氣不錯,現(xiàn)在就去外面跪著?!?/p>
“你不要無理取鬧!”姜侯爺怒聲道。
“侯爺不愿意讓我管教庶女,是不是覺得我做不了侯府的主母,想要把糟糠妻趕走?!?/p>
“我……”
林氏給身邊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既然甄姐兒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里,你們?nèi)退蛳?。?/p>
林氏帶的婆子都是膀大腰圓的,粗手一抓就像老鷹抓小鶏一樣把姜甄從床上拉了下來,姜甄尖叫著揮舞手臂,就像是個脫了水的王八,丑態(tài)畢露。
姜侯爺自然見不得自己的小女兒被這樣的折磨,喊了聲住手,就直接動手去攔那兩個婆子。
知道了姜侯府幷不太平,世安院和出云院的下人都換了不少,而這些下人都是姜成袁從外面弄來的,只聽命林氏她們,而且都有些武功底子。
所以姜侯爺自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眼睜睜的見到她們把姜甄像扔一團(tuán)爛一樣扔到了地上,還擺弄她的四肢讓她跪下。
“住手!夫人你讓她們住手,甄兒也是你的女兒,你怎么會忍心!”
這怕是最好笑的笑話了,林氏和善慣了,見姜甄從床上被拉下來心里的確有些不忍心,但是又有一種舒坦的感覺夾雜其中,聽到姜侯爺?shù)脑?,這種舒坦的感覺爆發(fā)了無數(shù)倍。她早該這樣了,有仇報仇,比忍氣吞聲舒爽太多。
“既然做了侯爺?shù)姆蛉?,為侯爺管教?nèi)院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雖然不忍心但我也不能放縱四丫頭再錯下去,一個庶女卻想著跟嫡出的姑娘爭風(fēng)頭,為此不惜往水里跳,她不珍惜自己的命那是她的事,但連累我的姝姐兒去救她沾了冰水,她就該為此付出代價?!?/p>
葉姨娘撲到林氏的腳邊,哭喊道:“夫人有什么氣都沖著我來,四姑娘還小,又落了水,夫人就不要在折磨她了……”
“在你看來我的管教庶女竟然折磨,來人掌嘴!”
一旁的婆子啪啪給了葉姨娘兩巴掌,快的姜侯爺都來不及阻止。
葉姨娘被這兩巴掌打蒙了,臉頰腫成了包子,嘴角帶血,人也不嚎叫了。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姜侯爺失望道,就像是終于認(rèn)清了自己發(fā)妻的真面目。
“我會變成這樣自然是侯爺逼的?!北绕鹚顮敳攀亲兊米顓柡Φ哪莻€,說好了照顧她一輩子,最后卻把她當(dāng)做了糟糠,念著別的女人。
“把人帶回世安院去,庶女本該養(yǎng)在嫡母的身下教養(yǎng),都是我以前皮懶,才沒有管教好四丫頭,如今我會好好管教再把人送回來。”
“不準(zhǔn)帶走!”
姜侯爺怒吼了一聲,只可惜沒人聽他的,姜侯爺惡狠狠地瞪向林氏:“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休你是不是!”
林氏的背影顫了顫:“那你休便是了,你一日不休,我就得管教這府里的庶出子女。”
說完林氏就離開了青蓮院,涼風(fēng)一吹,背上全是汗水。她從未如此的蠻橫過,她雖然句句說的斬釘截鐵,但是身體卻忍不住的冒出冷汗,幸好都沒讓姜侯爺他們察覺。
……
小女兒被帶走了,姜侯爺本來想等到兒子回來讓他好好勸勸林氏,卻沒想到他面對的事情不止是小女兒被帶走的這一件。
林氏大獲全勝,整個人散發(fā)的疲憊感卻讓人心疼。
等到姜成袁回府,楊歆琬就迫不及待的把這事告訴了他。
“原本母親說要搬出府,我覺得不好,要走也該是葉姨娘她們走才是,但是只要父親在府中,估計母親就舒坦不了?!睏铎х欀伎粗稍靶液媚悴幌衲愕?,要不然我真想打你出氣?!?/p>
姜成袁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娘現(xiàn)在怎么樣?我去看看她?!?/p>
“我來的時候她剛休息了,你要去也等會再去?!睏铎хf完就撞了撞姜成袁,“你說這到底該怎么辦?不是我離間你跟父親的感情,只是我覺得你要做出選擇了,如今的情況你別想什么兩邊都應(yīng)付的不可能的事?!?/p>
“我從來沒想過應(yīng)付任何一邊。”姜成袁面色認(rèn)真,“要不然分作東西兩府?!?/p>
林氏既然提出去出府另住,那就是徹底不想跟姜侯爺生活在一起了,分家不切實際,分成東西兩府,雖然生活在一座府邸,但用度都分開,這樣估計會少不少的麻煩。
“那不就跟分家差不多了,父親會同意嗎?”楊歆琬楞了楞,在她看來可能因為姜成袁的身世原因,他對姜侯爺和林氏的事?lián)胶偷膸詹欢?,如今那么明確的站隊,提出會讓姜侯爺氣瘋的提議還是第一次。
“我去與他說?!苯稍岷诔练€(wěn),讓人忍不住全心全意的依賴。
楊歆琬伸手抱住了他,不管他是從寒風(fēng)還是冰雪中而來,他的身體永遠(yuǎn)都是暖的,暖洋洋的讓她抱住就舍不得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