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祁于是乖乖地把原主最初的倒楣事全說了一遍。
溫爺爺他們不是傻子,立即覺出事情太巧合,聲音有點沉:“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他們賣了,”溫祁道,“你們知道聚星國么?在大陸最北部?!?/p>
大哥點頭:“聽說過。”
溫祁道:“嗯,他們那邊沒有重婚罪,我被他們賣給別人當媳婦了。”
溫父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溫爺爺和大哥的眸色一沉,后者道:“小祈,這件事以后別往外說?!?/p>
“對對對。”溫父急忙附和,心疼地握住小兒子的手,又要淚眼汪汪。
溫祁的手指再次一頓,忍著那一絲怪異的感覺沒有掙開,說道:“為什么?我和那個男人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邪教的人及時把我救出來了。”
“那也別說,你不知道人心能險惡到什么程度,”大哥道,“你繼續(xù),救出來之后呢?”
溫祁道:“他們說我以前救過他們當中的一個人,為了報答我便也救我一次,以后就兩清了,但我不記得自己救過人。他們沒對我解釋,只問我為什么到了聚星,看樣子好像要派人去查是誰綁的我,可查沒查到我就不清楚了?!?/p>
溫爺爺問:“那你是怎么失憶的?”
溫祁道:“被賣后反抗時撞到了頭,等醒過來就忘了很多事?!?/p>
溫父更加心疼,沒敢多問具體的經(jīng)過,便快速將話題轉(zhuǎn)到了邪教上。
溫祁于是告訴他們那些人都穿著黑色斗篷,戴著面具,喜歡畫幾何圖形,看著像魔法陣。
他們從沒說過自己叫什么名字,更是很少和他聊天。而他被送回來的這一路里很多時候都被蒙著頭,大概對方是怕他記住他們的據(jù)點,所以他每天能做的就是吃飯睡覺,偶爾聆聽一下他們的教誨。
他說罷挺直腰板,雙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幾何的圖案,嚴肅認真地道:“啊,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溫爺爺和大哥額頭的青筋猛地一跳,一起動手把他的肩按了下去:“別說話,去醫(yī)院。”
溫父也在旁邊憂心忡忡。
他們覺得某人不只是失憶,還可能要被洗腦成神經(jīng)病。
看醫(yī)生的結(jié)果就是好好休息,或許過幾天就能恢復(fù)記憶了,實在不行可以試試催眠治療。溫爺爺做主定了一個療程,帶著孫子離開,中途還補辦了一張身份卡。
溫祁滿意地借著邪教把自己的性格整“突變”了,回到家便興沖沖地說要鍛煉身體,學(xué)習(xí)格斗,再也不要做待宰而愚蠢的小羔羊了。
溫父捂著胸口:“鍛煉可以,那什么教誨啊之類的就不要念了吧?可以多念念詩?!?/p>
溫祁想了想,說道:“好吧?!?/p>
幾人松了一口氣,見他坐在沙發(fā)上喝水,看著溫溫順順的,頓時信心倍增,覺得這人應(yīng)該能搶救回來。大哥問道:“小祈,你還記得小軒么?他在你出事后就去找你了,現(xiàn)在還在國外。”
溫父一拍腦門:“對,我得趕緊讓他回來,小祈那么喜歡他,興許看見他就痊愈了。”
大哥也是這么想的,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就聽見某人疑惑地問:“小軒是誰?”
可能是接二連三地被震了太多次,這一次他們完全不卡殼了。
大哥答道:“夏凌軒,你的未婚夫。”
溫祁奇道:“我還有個未婚夫?”
大哥沉默一下,問道:“關(guān)于夏凌軒這個人,你還記得多少?”
溫祁道:“什么都不記得?!?/p>
幾人對視了一眼,示意他上樓休息,然后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覺得小祈是太喜歡夏凌軒,承受不住被賣的痛苦,因此腦袋被撞后就把夏凌軒給忘了。
大哥道:“得讓他見見小軒。”
溫父應(yīng)聲,打開通訊器給夏凌軒發(fā)消息,接著聯(lián)系夏家,告訴他們小祈找到了。大哥在溫爺爺身邊坐下,說道:“這幾天最好別讓他出門?!?/p>
溫爺爺明白他的意思,“嗯”了一聲。
溫祁雖然不清楚樓下的情況,但等他回到臥室上網(wǎng)看完學(xué)校的論壇,便知道在原主走后沒多久,逃婚的事就被捅了出來,如今中央軍事學(xué)院和國都的上層圈子都知道他離家出走逃婚了。
原主喜歡夏凌軒是人盡皆知的事,所以對于他的逃婚舉動,很多人第一時間就想出了矯情、自作聰明等理由,反正沒好話。
溫祁估摸自己少不了要被人冷嘲熱諷,干脆關(guān)上網(wǎng)頁打開社交軟件,先把名字改成“葬愛貴族”,然后搜索“至尊貴族”點擊添加,這時只覺通訊器一震,來了條資訊。他看一眼寄件者,頓時挑眉。
謔,這絕對能記入史冊。
相識以來,夏凌軒第一次主動給他發(fā)消息!
他點開,發(fā)現(xiàn)只有三個字:回家了?
溫祁回了一個字:嗯。
他本以為依夏凌軒冷冰冰的性子,話題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誰知夏凌軒的第二條消息緊接著就來了:誰送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