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盤算著,冷不丁看到春喜和韻宛在院子里摘豆角,一旁還有一個小娃娃抱著小狗笨拙地玩耍。韻宛扭過頭,攬著胖娃娃,在她臉上輕輕掐了一下,春喜笑道:“韻宛,你就愛欺負(fù)我的小侄女兒,待會兒我哥過來收拾你?!?
韻宛笑著說:“她真可愛,軟軟乎乎的,小胳膊像是那種白生生的藕節(jié)?!?
“喜歡?自己也生一個啊?;蛘咦屇愦笊┥?,你作姑姑的也抱出來玩。”
韻宛剛想說笑,覷到任慈冷眼望著兩人。任慈冷哼一聲,譏諷道:“有本事自己生啊,我是身體不好,留下病根。韻宛你和林樺成親兩年,身子骨沒事,怎么也沒動靜?”
春喜氣得扔了豆角想要理論。韻宛趕緊推了推春喜,悄聲說:“咱們?nèi)ツ阍鹤永锿姘??!?
春喜知道如果和任慈吵架,回頭還不知道要怎么編排韻宛,緩了緩,彎下腰抱了小侄女兒和韻宛回家??墒沁@一幕還是被屋子里的林阿娘看到了。
到了夜里,韻宛隱約聽著先是林阿娘和林阿爹與林檀爭了幾句,然后就是任慈和林檀闔上房門爭吵,伴隨著摔摔打打,林檀話不多,都是任慈在那里不停地吵鬧。林阿娘聽不過去了,推開門加入戰(zhàn)局,婆媳兩人分寸不讓,最后任慈收拾包袱哭哭啼啼的連夜回了娘家。林檀不放心,暗中跟著任慈到了丈母娘家,眼看著任慈進(jìn)了屋才回到家中。
韻宛第二天也不好意思問,默默做了早飯。林檀眼底有些青,在廚房給韻宛打下手,一言不發(fā)。韻宛猶疑片刻婉聲問:“大哥,要不要我去和大嫂賠禮道歉,咱們一起把大嫂勸回來?!?
林檀安撫她說:“和你沒關(guān)系,韻宛?!?
林阿娘這次是鐵了心了,隔壁春喜的嫂子這都第叁個孩子了,任慈卻什么消息都沒有。她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她之前那個有些荒唐的念頭,林阿爹雖然覺得不妥,但是經(jīng)不住妻子耳邊風(fēng),最后也同意了。
林阿娘先問了韻宛,她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這是委屈了韻宛,文靜溫柔的女孩兒要接連和自己兩個兒子糾纏:“好孩子,你有個孩子就是幫了林家,是我們林家的恩人。你也以后有了依靠。我不會把這孩子給你大嫂。阿娘和你一起帶,好不好?”
韻宛怔怔的,她說不出內(nèi)心是什么感受,有些茫然,有些恐懼,又有一些竊喜。喜歡一個人太久,以為和他什么機會都沒有,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機會告訴她可以和那個男人有個孩子,她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再說,她這條命是林阿娘和林阿爹救回來,沒有林阿娘當(dāng)初的照顧,她現(xiàn)在會淪落到哪里呢?
她在林阿娘期待的目光中輕輕點了一下頭。
韻宛這邊輕松,林檀那邊就有些麻煩。林檀難以置信地看著爹娘:“什么意思?讓我和韻宛?娘你怎么想的,這是欺負(fù)韻宛啊?!?
林阿娘據(jù)理力爭:“你懂什么,你和任慈成親這么多年沒有孩子,街頭巷尾都指著咱們林家說風(fēng)涼話。你再想想韻宛,林樺沒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有個孩子陪著她不好嗎?”林阿娘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林阿爹見狀,沉聲說了一句話:“檀兒,你是想讓林家斷后,爹娘死不瞑目嗎?”
“我和任慈……”
“任慈身體不好,大夫都說了機會不大,你就別再執(zhí)著了?!绷职⒛锖敖兄盁o后為大,你摸摸良心,你對得起爹娘嗎?”
林檀煩亂的揉了揉頭發(fā),他這算什么?趁人之危嗎?那可是弟弟的妻子,而弟弟才剛剛?cè)ナ馈?
林阿娘含淚問他:“林檀,你想想林樺,他有多么疼惜韻宛,你愿意看著韻宛郁郁寡歡小心翼翼地在家這么過一輩子嗎?”
林檀腦海中回憶著那天韻宛可憐無助的樣子,還有弟弟去世之后韻宛無助孤獨的彷徨,最后咬著牙同意了。
隔了一日的晚飯異常沉悶,林檀這兩天早出晚歸,見到韻宛就覺得尷尬不自然??墒橇职⒛锎叩镁o,他今天是必須要和韻宛同房了。他很唾棄自己,有媳婦兒的人,卻要和自己的妹妹,同時也是自己弟媳的女人同房。
林阿娘那些話在腦海里如符咒一般打轉(zhuǎn),他不經(jīng)意地看到也是拘謹(jǐn)局促的韻宛。林老夫婦已經(jīng)自覺地避開了。她安靜地收拾碗筷,燈光下的韻宛仿佛蒙了一層柔柔的紗。林檀心里飛速地跳了一下,匆匆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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