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哈?過氣好幾回了?
攝影師豐富的表情把所有人都給逗樂了,同學們也沒想到攝影師會和周老師談紅這個字……
談什么你也別談紅??!
雖說自《拉靈頓的劍》上映也過去幾個月了,周老師現(xiàn)在被認出的時候越來越少,他才會以豐富的經(jīng)驗斷定自己再次過氣了。畢竟也不在公眾面前持續(xù)刷存在感,每天就是醫(yī)院、診所、學校的來回跑。
但是,正如周老師所說,人家已經(jīng)紅過太多次了,并不稀罕!
“沒有啊,老師,哪里過氣了,掛您號的人那么多。”
“體感老師還是很紅……可能您逛論壇少!”
“老師還是我們治禿界最能打的……”
各位同學還七嘴八舌地拍起了馬屁。
周錦淵滿臉黑線地道:“行了可以了,我又不會給你們加分?!?/p>
攝影師還迷糊著,“那個什么,老師到底……誒,誒?!等等!”他好像突然一下想到了什么,恍然道,“您不會就是那個,那個,治過金仙仙的醫(yī)生吧?”
依稀好像是聽說,那位醫(yī)生到中醫(yī)大去任教了,但他起初真沒認出來。
“是金綽仙。所以我說這玩意兒虛無縹緲吧,連他名字也忘了?!敝苠\淵打趣地道,廣大人民都已經(jīng)連金綽仙名字都記不清了,又何況是他。
攝影師一拍腦門,臉微紅地道:“說錯了。而且我是沒對上人,因為完全想不到會遇到您啊。哎呀,難怪……”
難怪人家這么有范兒,因為還真就是道士出身!
祝姑姑還迷糊著呢,她都不看外國片,記憶力也一般,當初倒是在朋友圈刷到過金綽仙的雞湯,但幾個月下來,對里面的重要配角早沒什么印象了,“噢,我就說呢,周老師特別有名氣的呀?那小青你更要好好學習了!”
“會的會的。”祝青應道。
這還用說,雖然大家都吐槽周錦淵像魔鬼,但對他們來說,尤其是沒有什么家傳、師承背景的學生,這種有真本事還愿意傾囊相授的老師不要太好哦,認真負責,課下去問問題,即使不是他課上的內(nèi)容,也能得到詳細回答,不見小青龍班始終是人滿為患么。
攝影師換了個說法,靦腆地道:“那周老師,就讓我蹭一下你的熱度吧,你就算過氣了熱度肯定也比我高……不然讓祝青他們多寫一篇論文換?!?/p>
眾人:“???”
朋友,這就把我們賣了嗎?你為什么這么熟練?
周錦淵都笑了,“你還真是執(zhí)著啊。那這樣,論文就算了吧,你可以拍攝,但我診療過程不能分心?!?/p>
“我懂了,我懂了!”攝影師道,意思就是我治我的,你隨便拍嘛,他也不求能讓周錦淵配合著凹造型了,甚至覺得自然狀態(tài)最好。
周錦淵這就接著繼續(xù)診療了,剛才他已辨證,祝姑姑的面塵是肝腎陰虛型,所以祝姑故平時其實還會失眠多夢,眩暈等,有時還脅痛。
周錦淵正給學生解釋,重音強調(diào):“記住!”
倆字剛強調(diào)完,攝影師一道光就打在他臉上,整個人都高光起來了。
大家都差點沒憋住,瘋狂憋笑,這也太有戲劇效果了。
周錦淵:“……”
“呃?!睌z影師舉了舉相機,一臉無辜,表示他也不是故意踩點的。
周錦淵無語地繼續(xù)道:“……面塵除了肝腎陰虛,還可能是肝郁脾虛、氣滯血瘀、肝脾不和等所致,經(jīng)常是多證兼具,臨床需要靈活辨證。不過,面塵主要便是和肝、脾、腎有關,尤其是肝,《醫(yī)宗金鑒》里解釋過,‘由憂思抑郁,血弱不華,火燥結(jié)滯而生于面上,婦女多有之?!?/p>
攝影師那邊已調(diào)好了燈光,嚓嚓拍照,除了一開始,后面倒也打擾不到周錦淵,他專心講課。
“既是肝腎陰虛,那就應該滋補肝腎,用何方?”周錦淵問道。
握筆隨時記錄醫(yī)案的祝青立刻答道:“可用六味地黃湯加減!”
“不錯。”周錦淵鼓勵地看他一眼,“如何加減?”
祝青咽了口唾液,細細斟酌,“生地黃,山茱萸,山藥,澤瀉,茯苓,牡丹皮,枸杞子、百合,龍眼肉,大棗?!?/p>
六味地黃湯也是大家耳熟能詳?shù)姆絼┝?,即使不通中醫(yī)藥估計也聽過,原方應該是熟地、山藥、山茱萸、茯苓、丹皮和澤瀉這六味藥。以腎、肝、脾三陰并補,側(cè)重在補腎陰。
祝青加減之后,又更對他姑姑的病證。
周錦淵聽得開心,覺得祝青挺有天分的,“好,好,劑量呢?”
祝青眼睛睜大一點,觀察周錦淵的神色,“熟地十五克,余者十二克……是不是重了?”
“是重了一點,各十克即可?!敝苠\淵說道。
他現(xiàn)在日常開藥的路子都比較輕靈,經(jīng)常一味藥只用幾克。祝青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問他是不是重了,他自己其實還在原方基礎上減了不少,沒想到周錦淵還是嫌重。
接下來周錦淵還要配合給祝姑姑針刺,他帶了毫針,根據(jù)黃褐斑部位不同取穴,因為是肝腎陰虛,所以還加上了三陰交、太溪、關元等穴。
攝影師看周錦淵施針,咕咚咽口水。
不是,這個手……未免太好看了吧。
他特喜歡好看的手,每次拍人時,都喜歡給手部特寫。玩兒攝影以來也拍了不少,但真是鮮少看到周錦淵這樣漂亮的手,配合他的穿著和撚針的姿勢,更是讓攝影師忍不住狂按快門。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盯著流口水的同時也覺得有目光刺刺地落在自己身上……應該是錯覺吧?
“用補法,留針二十分鐘。連續(xù)針刺十天為一個療程,之后的幾次,就由祝青來給你姑姑針刺吧。”周錦淵對祝青難掩欣賞,將注意之處細細教給他。
嚓嚓嚓。攝影師貓在一旁狂拍。
待到治療完畢,攝影師還意猶未盡,“再扎會兒唄?”
“還扎誰啊?”祝姑姑嚷道,雖然用的是毫針,周錦淵下手又比較輕,不是特別痛,但總歸有些穴位在頭面,光看著就挺嚇人。
“哈哈,扎祝青,我是說,要不再扎扎祝青?!睌z影師干笑道,“我看祝青就有點腎虛的意思嘛?!?/p>
不能隨便說人腎虛啊,祝青立刻擼袖子了,“少胡說八道了,我是手腳無力了,還是尿頻尿急啊?!?/p>
周錦淵沉吟道:“尿頻尿急不知道,但是剛才爬山的時候好像是手腳無力啊。”
祝青:“……”
“那你們幾個互相診脈看看啊?!敝苠\淵提議道,他站在旁邊看就是了,剛才講了那么多話也累了,坐下來。
容細雪不急不慢把茶水推到他手邊,這是剛才就倒好晾涼了的。
“謝謝。”周錦淵沒看他那邊,就知道一般,隨手端起一口喝盡了。
那邊的學生看到,心中狂喊,你們又秀。
有人忍不住問道:“周老師,過幾天容神他們那邊,不是要去野外實訓么,你去不去?。俊?/p>
“野外實訓?我怎么不知道,去采藥嗎?”周錦淵撐著下巴問道。他手往下巴上一擱,臉頰的肉就擠得嘟起來一點,對面幾個學生立刻被可愛到了。
周錦淵很快覺察到這樣不夠威嚴,放下手正襟危坐,重新問道:“咳,是去野外采藥嗎?”
“對啊,學這個總得去幾次的,一趟走下來也要一周半個月吧,到縣里?!庇兄狼闆r的答道。紙上得來終覺淺,他們學中藥的,都會有野外實訓專案。
中醫(yī)大辦學這么多年,本市的采藥點都摸得清清楚楚了,每年換著地方采集。帶回來的草藥還會制成標本,作為永久性資料。
“老師,你會不會申請入隊呀?”
一般帶隊采藥的,除了經(jīng)驗豐富的專家,隨隊教師多數(shù)還是年輕力壯的為主,畢竟野外實訓累,還可能遇到各種突發(fā)情況,上了年紀的老師體力也支持不了。
周錦淵雖然不是藥學院的,但他本來也不是全職老師,他們琢磨著,要是周錦淵去申請,應該入隊也不難吧。
“不行,”周錦淵下意識到道,“我還要去醫(yī)院?!?/p>
他說完才看了容細雪一眼。只是不陪同容細雪一起去罷了,以前為了治病還有更困難的時候呢,但也不知怎么,這次有點微妙,應該是容細雪太黏人了!
“也是啊,老師正職在醫(yī)院的。”大家遺憾地想起來。
“其實……”容細雪此時才慢吞吞地道,“我是打算申請不參與實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