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時的自己呢,絲毫沒有意識到彥青的掙扎,只是一廂情愿的認為是她擺脫不了世俗的眼光和禁忌的看法,才不能接受自己的正面追求。
彥青最無助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正在地球的另一端,顧影自憐地療治著情傷。
最后的時刻,彥青耗盡了僅存的一絲力氣,最終決定放棄這場戰(zhàn)斗的那個時刻,心里想著的是誰呢?會是他嗎?
那天,陳漾在她的墓碑前,從日出站到日落,心如刀絞,眼淚滴在手里的鮮花上,落下,碎裂,砸進腳下的泥土。
“這種病有一定的遺傳性,但因為無法準確檢測,而且起病年齡較其他類型偏晚,所以在瑩瑩這個年紀,很難確診。”陳漾的語氣很輕,但聽在梁韻耳朵里,卻沉重得令人窒息。
她不認識彥青,但是隱約之中,卻能感覺到,她的角色,對于陳漾來說,遠遠不止學業(yè)上的導師那么簡單。
但是,陳漾不說,她也不想問。
每個人都有一些過去,希望永遠地埋藏起來,或許是不想別人發(fā)現(xiàn),也或許只是不想自己再回憶。
她信任陳漾,這就夠了。
但是梁韻現(xiàn)在,對于彥瑩,卻有著更為復雜的情緒。
有憐憫,有同情,現(xiàn)在又添加了擔憂。
每次從陳漾口中聽到他喚她“瑩瑩”,梁韻都很難說服自己去培養(yǎng)對她的好感。
并不是自己的無端惡意,因為她有一種直覺,彥瑩對她,也是充滿對抗情緒的。
盡管她們說起來,只有在歌劇院,見過的那匆匆一面。
然而現(xiàn)在彥瑩可能面對的病情,又讓梁韻對自己關于她的一些無緣由的不滿產(chǎn)生愧疚。
不管怎么說,彥瑩都只是一個命運不曾善待的小姑娘。
“好累?!标愌鋈坏偷偷卣f道。
梁韻愣住,陳漾從來沒有在她面前示過弱,現(xiàn)在這樣淡淡的一句,反而讓她心疼地要死。
“我周末就去找你?!蔽唇?jīng)多少思考,梁韻便脫口而出。
這樣的時候,即使她幫不上忙,有一個肩膀給他靠靠,也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