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下面壓著梁韻手寫的一張字條:
“她說,贗品只能是贗品,只不過在某一個維度上和真品有些像。她也讓我好好想想:這個世界上最像彥青的女人會是誰?!?/p>
陳漾的腦袋里,響了一聲晴天霹靂,他沖進了浴室和衣帽間——一半的空間是寂寥的空白。
梁韻,已經(jīng)清空了所有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趿著拖鞋狂奔到樓下,哪里還有她的身影。
陳漾給梁韻撥了一遍又一遍的電話,但她早已關(guān)機。
他只穿了一件單衣,但卻在冷冽的冬日里渾身大汗。
起了一陣北風(fēng),吹透了陳漾汗?jié)竦暮蟊?,吹進了他的胸腔,吹過了他缺失一根肋骨的地方,吹疼了他的心臟。
陳漾開車去了梁韻的家,不管怎么敲門都沒有人開。
他等在車里,看著她的窗戶,里面卻從未亮起燈光。
凌晨兩點,有警車過來,查看陳漾的證件,禮貌地請他離開。
顯然他在小區(qū)的鄰居們眼里,已經(jīng)是一個形跡可疑的跟蹤狂。
接連幾天,梁韻的手機都沒有開機。
陳漾把電話打到了她的公司。
公司的人說,她請了年假,回老家去了。
陳漾懇求他們告訴他地址,對方尷尬的笑,“這是個人隱私,不方便告訴陌生人?!?/p>
陌生人?
原來他已經(jīng)成了梁韻的陌生人。
陳漾想,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可笑,像是個變態(tài)的癡漢,要尾隨梁韻欲行不軌的感覺。
可他不是什么癡漢,而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笨到之前盲目自大地以為自己對形勢有絕對把握的掌控,但卻完全沒有看出他的小貓在角落里傷心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