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屋內(nèi)走出來的會是一個笑得雙眼能見到愛心的小姑娘,而她旁邊的人是江意。兩個人低聲說著話,直到門口處,江意才發(fā)現(xiàn)謝菲。
小姑娘警惕地問:“你誰呀?為什么站在我家門口?”
謝菲卻看向江意,在他半斂的眉眼中注視半晌,她開口:“江意,我們談一談?!?/p>
江意問:“談什么?”
“你好奇的事情,這里不方便,你上我的車?!?/p>
保時捷內(nèi)暖氣十足,江意的額上冒出薄汗,他扯了扯圍巾,開門見山:“有話直接說?!?/p>
謝菲說:“我想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一樣的,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我也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痹诠ぷ魃?,謝菲是個談判高手,面對江意的時候她第一眼就能判斷,這個秦家鮮少露面的二少沒有秦輝那么復(fù)雜,在她眼里,他充其量是個有點家世的大孩子。
于是,謝菲也不拐彎抹角了,把林勇跟她說的事情告訴了江意,隨后又問道:“住在這里的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她姓古,是個紅二代,是周明安的頭號粉絲,十六號那天新月飯店有場拍賣會,她也跟她哥哥一起去了,正好遇上了贊助商那邊的人,”微微一頓,他說:“拍賣會的前兩天,她還參加了另外一個宴會,宴會里正巧碰上堂哥。她咨詢之下才知道周明安的行程?!?/p>
謝菲若有所思。
江意離開前,謝菲喊住他
總裁,我已婚!。
“免費贈送你一個消息,秦董這些年來一直在找唐眠?!?/p>
江意回首,定定看她一眼,說:“謝謝。”.
“二……二少爺,您回來了?!眰蛉烁姷焦硭频?,一副驚訝的模樣。要知道老宅里,一年里能見到二少爺?shù)拇螖?shù)五根手指頭都能數(shù)得過來。
江意淡淡點頭,說:“車阿姨,我回來拿點東西。有人在家嗎?”
車阿姨如實回答:“二少爺回來得不巧,半個小時前秦董和大少還在的,二爺也好幾天沒過來了?!?/p>
江意說:“你忙你的吧,不用理我?!?/p>
說著,他走上樓梯,左右望瞭望,無聲地走進書房。老宅在秦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熱鬧一些,后來秦老爺子離世,很少有人在這里住了,大多是偶爾回來坐一坐。
書房的擺設(shè)依舊跟秦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無二,不過對于江意來說,他沒什么印象,就如同對秦家的記憶,從小就犯有科塔爾綜合癥的他根本沒什么深刻的回憶。
他把每一個柜子都翻了個遍,可惜沒什么有用的東西。
書柜里擺滿書籍,還有不少硬皮外文書,傭人每天都有打掃,不至于蒙了灰塵。忽然,江意的目光落在書柜邊角的皮質(zhì)相冊上。他勾出極有年代感的相冊,慢慢翻開。
里面有不少秦老爺子的照片,張張都威武不凡,秦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還參加過抗戰(zhàn),撈了軍功,后來開始做生意,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地擴大中娛集團,到秦鴻天這一代后規(guī)模也漸漸成形,在北京城里名震一方。
驀地,江意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看到一張大合照,年代漸近,已經(jīng)有了彩色照片。偌大的廳堂里站了二三十人,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除了秦老爺子一家,秦輝一家,他父親秦展圖之外,還有周明安的父親,奇怪的是里面幷沒有他,也沒有他的母親。
不對。
他定睛一看,廳堂的角落里還有個年輕人,穿著藍色唐裝,顯得眉眼俊朗,而這個人他也認識,是眠眠的父親。
線索散得像是地上的玻璃珠,雜亂無章,連不成一條線。
江意收起照片,離開書房,下樓的時候遇到還在打掃的車阿姨,他不經(jīng)意地問:“車阿姨在秦宅干了多少年?”
車阿姨笑說:“才幾年呢,我老伴干得才久,年輕的時候就一直給秦家當園丁,都干了好幾十年嘍。我在家里閑著沒事干,才想出來找點活兒?!?/p>
江意一聽,說:“我家花園的花草出了點問題,找了好幾個人都沒解決?!?/p>
車阿姨熱情地說:“二少的事情包在我老伴身上了,我這就讓他跟著二少回去?!?/p>
車阿姨的老伴姓陳,看起來不像是五六十歲的匠人,背脊挺得筆直,眼睛雖有渾濁,但整個人顯得精神氣盛。他家的花園是個小問題,老陳很快就解決了。
江意道謝。
老陳連忙擺手:“二少爺?shù)氖虑槎际俏业姆謨?nèi)事。”
江意請他進屋喝茶,故意把照片掉出來,指著角落里的唐威,問道:“這個人挺眼生的,是誰?”
老陳看了看,說:“是二爺?shù)墓芗遥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