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他聽到鄭昱的聲音,抬頭對上鄭昱的眼睛,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
“這星期跑了很多地方,有時忙起來飯都吃不上,不過到今天已經(jīng)忙完了。受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幸好只是偶爾這樣?!?/p>
“有想過換個輕松點(diǎn)的工作嗎?或者安全點(diǎn)的?”
“真的沒不安全。其實(shí)也有想過,有時候累死累活還不能為客戶掙到應(yīng)得的,又總有些陰暗面不得不接受,真想過。不過……其實(shí)也習(xí)慣了。以前讀書的時候家里什么都靠我媽一個人撐著,現(xiàn)在比開頭那幾年好多了,我媽也輕松,她還說等真退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不愁吃喝的,所以也挺好?!?/p>
鄭昱撓著他頭頂?shù)陌l(fā)旋不說話,過一會將他拉起來推進(jìn)浴室。
夏景行給鄭昱洗凈身體將他送進(jìn)浴缸,在示意下也踏進(jìn)浴缸躺在主人懷里泡澡。他在鄭昱的各種撩撥下喘氣,身后鄭昱的反應(yīng)也無法掩飾,他放任自己在誘惑的撫摸和情色的挑逗下磨蹭呻吟。
他仰頭和鄭昱深吻,唇齒撕磨,纏綿悱惻。分開后他轉(zhuǎn)身跨跪在鄭昱身前,扶著鄭昱的肩氣喘吁吁,昂揚(yáng)的下身正對鄭昱的臉,從他的角度看去鄭昱只要一張嘴就能碰到他水光淋漓的性器,一時激動得渾身輕顫。他分開雙腿慢慢降下身體,挺立的陰莖沿著鄭昱胸膛中央的凹痕慢慢向下滑動,極盡誘惑,沒想到還沒降至腹部被鄭昱一掌拍在濕淋淋的屁股上,聲音異常響亮。被突然打斷后他一時進(jìn)退不得,下身巍巍挺立頂著鄭昱的身體,胸口急劇起伏,臉上火燒火燎的。
鄭昱抓著他的下巴狠狠用唇舌碾壓上去,直至原本就氣喘不已夏景行差點(diǎn)窒息。
“擦干?!?/p>
他跪在地上認(rèn)真地用毛巾一點(diǎn)點(diǎn)擦干鄭昱身上的水,看著對方大步踏出浴室才開始打理自己。
一出門便被鄭昱摔在床上。
鄭昱覆在他身上,身上一絲不掛。
夏景行臉紅了,眼睛不知往哪看。
“說我該多脫衣服的是你,現(xiàn)在不敢看的也是你。之前就你一個人赤條條走來走去也不見有多羞澀,這會反倒不好意思了?”
能一樣嗎?夏景行怒視鄭昱不說話。
“夏景行,”鄭昱捧著他的頭,“我要和你做愛,今晚。我和你,沒有主人,沒有奴隸?!?/p>
夏景行為之動容。
這是第二次鄭昱這樣叫他。這是一個不屬于任何情景的詞,只屬于作為夏景行的他,無關(guān)主奴,無關(guān)調(diào)教。
他將手放在鄭昱腰上,主動親吻鄭昱。
熱。
啄吻。舔舐。吮吸??幸?。
由淺及重,鄭昱用唇舌點(diǎn)燃他全身。
他咬著夏景行一邊乳頭,用舌頭卷舔,乳頭立刻挺立紅潤起來,又用唇齒與之撕磨,一手按著夏景行后腰一手揉捏另一側(cè)乳頭。麻,酥,微微的疼,夏景行難耐地喘氣躬身,分不清是躲閃還是迎合,兩手握著鄭昱的肩和手臂。
這個男人平??粗刮?,脫了衣服卻是渾身精壯。夏景行握著他的肩和手臂,手下的骨骼健壯肌肉緊實(shí)紋理分明,力量充沛得引人心醉。他愛這個男人的內(nèi)在,也愛這誘人肉體。
這是做愛的夜晚。
鄭昱給他的每一個讓他動情發(fā)熱的愛撫他都原樣奉還給鄭昱。啄吻。舔舐。吮吸??幸АK嗄筻嶊诺氖直酆痛笸?,撫摸鄭昱的胸肌和腰腹,親吻鄭昱的每一寸皮膚。他從不掩飾自己對眼前這具身體的迷戀和渴望,正如鄭昱也從不掩飾對他的欣賞。
他在鄭昱肩上留了個牙印,覺得不夠,又在左胸和小腹留下吻痕。
鄭昱任由情動的夏景行在自己身上肆意留下痕跡,甚至感到他把手伸到自己臀縫中也只是縱容地吻他,吻得他差點(diǎn)喘不過氣才不得不松手。
夏景行看著鄭昱,嘴唇濕潤眼中帶著水汽,胸口劇烈起伏。他抬起肩膀想要背過身去被鄭昱一把按住。鄭昱疊在他身上用手撫摸他的大腿和臀瓣,向他體內(nèi)探進(jìn)食指:“看著我,夏景行?!?/p>
手指被眷戀地吸住,夏景行喘著氣,抱著鄭昱的背屈起腿向他貼近,身體熱情翕動將手指吞至沒根。
鄭昱在他身體里推按,引得他一陣陣顫抖。腰有點(diǎn)軟,鄭昱趁機(jī)撈起他一條腿向他身體里壓進(jìn)第二根手指。
“啊……”
他忍不住低吟,眼睛貼著鄭昱的肩,手抱著鄭昱的肩和背,炙熱的氣息吐在兩人胸前。鄭昱的按摩強(qiáng)烈而直接,每一次都直接沖擊身體里最敏感的那一點(diǎn),帶來令人沸騰的電流,全身酥麻得要融化一般。身前漲痛跳躍,渴望撫慰,更渴望的是身后的入口,想被眼前的男人填滿。
當(dāng)被進(jìn)入時他感覺到的是沖撞。是肉體的沖撞,也是靈魂的沖撞,每一下都直擊身體最深處,引爆熱潮。
鄭昱抓著他的大腿向兩邊分開,用最猛烈的沖撞向身下的男人發(fā)起征服和占領(lǐng),征服他的靈魂也占領(lǐng)他的身體,每一次抽插都刻意重重擦過這個男人的敏感點(diǎn),讓他呻吟,讓他嘶喊,讓他掙扎,讓他發(fā)熱,讓他把下身抬得更高,也讓他獲得無上滿足。
鄭昱將他兩腿拉到身后,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揉搓他水光淋漓的昂揚(yáng)陽具,卻被他難耐地推拒開:“不要……用手……”
“好。不用手?!彼麤]有停止胯下的律動,俯下身看著夏景行,聲音低啞得有些不穩(wěn)。
夏景行目光有點(diǎn)渙散,但還是清楚地點(diǎn)點(diǎn)頭,用手?jǐn)堉嶊诺牟弊雍退H吻。他用身體感受鄭昱的所有熱情和欲望,在強(qiáng)烈持久的顛簸中全身發(fā)熱,心跳如雷,下體脹痛欲爆,最后在鄭昱快速沖刺后噴射在兩人胸腹間。
鄭昱趴在他身上歇息。他環(huán)著鄭昱滿足地閉上眼睛。身上令人安心的重量,耳邊情熱的呼吸聲,還有從胸腔里迸發(fā)的心跳聲,都是那么美好。
鄭昱從旁邊抓了毛巾給兩人擦擦從他身體里滑出來,簡單收拾過后遞給他半杯水。最后把人撈過來放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lián)崦谋?,直至出過汗的皮膚變得涼滑無比。
身體慢慢涼下來,只有緊貼著鄭昱的胸前的皮膚依然溫暖而微微汗?jié)瘛?/p>
“雖然今晚沒有主人,但并不妨礙我作為主人發(fā)出命令?!?/p>
夏景行抬頭看鄭昱,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頭。
“任何人不得沒防護(hù)地進(jìn)入你,包括我。其實(shí)應(yīng)該更早對你說的,不過既然是今天才說,以后也沒別人了。總之不得有這種要求,當(dāng)然你本來也沒有權(quán)力要求?!?/p>
夏景行半趴在鄭昱身上,眼睛正貼著他肩膀,蹭著肩膀的皮膚點(diǎn)頭。就體感而言戴不戴套對鄭昱區(qū)別強(qiáng)烈,但對他差別并不大而且還省去很多事后麻煩可謂百利無一害,這種命令的出發(fā)點(diǎn)不言而喻。
“所以,以后你要負(fù)責(zé)隨身準(zhǔn)備,當(dāng)然你也可以在家里各個角落備一些必需品,以防在家里走動的時候沒有口袋。否則,”鄭昱用手玩弄他的臀瓣,“出現(xiàn)狀況的時候到底誰會更難受呢,我很期待?!?/p>
調(diào)笑的語調(diào)真討厭。別有意味的威脅令夏景行一僵,腦子有奇怪的想法在奔騰。如今只一句話便能喚起這個身體了,明明不久前剛釋放過。夏景行不禁嘆息,伸手抱著鄭昱在他身邊磨蹭。
鄭昱愉快享受他主動的低吟和扭動,從一旁摸了個套子給他:“不許用手?!?/p>
“這是剛才的報復(fù)嗎?”夏景行低聲笑問。
今晚鄭昱帶來的另一種沖擊是關(guān)于自我認(rèn)識。有很長一段時間夏景行都懷疑自己在性事上有點(diǎn)奇怪的冷感,并不是不能性奮,但以前無論身下的人如何反應(yīng)他總是不太熱烈,就連鄭昱每次令他沉溺在極樂欲海都多少要借助調(diào)教手段,他一直自嘲這種純粹的受虐體質(zhì)。但今晚,鄭昱用最原始最本能的律動將他插射了。這顛覆了他許多認(rèn)知。
他抬起上身湊過去,用牙咬著包裝袋的角落頭迅速一歪,又用唇叼出來頂在鄭昱下身頂端,挑釁地提起眉毛看了鄭昱一眼,放松下頜低頭一口氣用唇舌擼到根部。
“果然沒少殘害香蕉。不過這可比剛才難度低多了?!编嶊琶念^,聲音有點(diǎn)喘。
夏景行惡作劇般用牙在柱身輕輕一磕,換來的是兩邊乳頭的一番大力揉捏,他不得不抬頭低吟,從胸前竄起的強(qiáng)烈酥麻讓腰發(fā)軟發(fā)酸,差點(diǎn)無力支撐身體。
“坐上來?!?/p>
誠如鄭昱說過的,即使他躺在床上,即使他完全放下主人架子,夏景行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服從的欲望。
他在鄭昱的半扶半撐下慢慢降下身體,主動張開身體接納對方,直到鄭昱進(jìn)入到他最深處,將他塞得滿滿的。
鄭昱親吻他的下巴,脖子和耳朵,又大力蹂躪他的兩瓣屁股,向兩邊揉扯又向中間合攏,是放松也是挑逗,他仿佛能聽到內(nèi)壁和鄭昱分開又合攏的噗噗聲,還有潤滑劑在身體里被攪動的淫靡水漬聲。
他扶著鄭昱的肩緩緩提腰起落,讓鄭昱的兇器從他身體里慢慢褪出一半,又迅速將它吞吸回體內(nèi),提起臀部向前傾,每一次離開都用陰莖頂端劃過鄭昱小腹,在鄭昱身上留下透明粘滑的水漬,又刻意晃動身體,每一次深入都讓鄭昱擦過自己體內(nèi)的敏感處,使兩人一起燃燒。
鄭昱玩弄著他的兩邊乳首,使它們變得艷紅濕潤,偶爾突如其來的一咬,疼痛夾雜酥麻讓夏景行差點(diǎn)腰軟不支。
鄭昱扶著他的腰一手撫慰他的分身,每次將要攀到頂峰便用手重重握住他的根部,過一會又重新技巧地?fù)崤{(diào)撥,輕揉慢撚,瀕臨爆發(fā)時又不緊不松地握住根部,將快感累積到滿溢,惹得夏景行崩潰般喊叫。
夏景行雙腿顫抖,下體又漲又痛又熱,若不是有鄭昱支撐他恐怕早已軟倒。他顫抖著在鄭昱半扶半抱下起落,閉著眼睛感受。腦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映襯著眼前的黑暗,白,白成空墻,黑,黑成汪洋【注!】。自己就像夢中那輛轟鳴的機(jī)車,渾身上下向外噴著熱力與激情,鄭昱把持著他駕馭著他,偶爾重重地向上一頂更是將他顛至云霄,沒有回頭沒有停歇只能超越極限般直路前進(jìn),加速,沖刺。身上所有關(guān)節(jié)所有零件都在超負(fù)荷運(yùn)轉(zhuǎn),油路系統(tǒng)在燃燒,排氣系統(tǒng)在叫囂。更快,更熱,更重,他要給駕馭自己的這個男人更猛烈更暢快的極速一夜!
當(dāng)兩人不約而同低吼著爆發(fā)出來,夏景行無以為繼般力竭倒在鄭昱身上,不過他還記得在倒下的一瞬間用手支撐著自己,以免突然將全身重量都壓給鄭昱。
“松手?!?/p>
鄭昱握著他的手臂將他拉到自己身上趴著,兩人疊著一起喘氣,氣息相纏,肌膚相親,汗水落在彼此皮膚上滑膩膩的。
他們躺了許久,久到心跳完全平復(fù)下來。
嘭。嘭。嘭。
這具溫暖有力的身體里有著最蓬勃活力的聲音,比海浪沖擊巖石更澎湃,比清風(fēng)拂過深潭更靜謐,比森林清晨的百鳥齊鳴更動聽,是最遠(yuǎn)古最悠長的生命贊歌。
夏景行親吻鄭昱的左胸,虔誠地,崇拜地,久久地,不帶任何情色地。
直到鄭昱扶著他的背坐起來,原本趴伏在鄭昱身上的夏景行又成了跨坐的姿勢。
“還要?”
鄭昱在他額頭親一下,雙手托著他的屁股沒說話把他抱起來。
“我自己走!”
他的雙腿被卡在鄭昱腰兩側(cè),臀瓣被分開,有潤滑劑向下流淌滑落,濕濕涼涼的,還蹭濕了鄭昱。這實(shí)在太尷尬,哪怕蹭濕的是愛人或者主人也難以接受。可這個男人的臂力太可怕,他掙扎不開,只好將臉埋在他肩窩上喘氣。
最后夏景行還被鄭昱洗了,從里到外。他的強(qiáng)烈抗議被完全、徹底、絕對、直接地?zé)o視掉。誰說今晚沒主人了?!他憤恨不已。
他們吃了點(diǎn)宵夜重新躺下,鄭昱問:“你有想過要搬來一起住嗎?”
夏景行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
“好吧?!?/p>
“……對不起?!?/p>
“不需要?!?/p>
“……要是我搬走了,我媽在家就一個人了?!毕木靶蓄D了頓還是解釋。
“我明白?!编嶊琶木靶械念^說。他聽得出夏景行并不想拒絕。夏景行從不拒絕他,無論是最溫和還是最嚴(yán)苛的要求。
“但我對您是很認(rèn)真的。只是沒法扔下我媽一個人!”夏景行撐起上身看著鄭昱,急切的話語中又帶上敬語。黑暗中他看不清鄭昱的表情,只隱約看到他笑意盈盈的雙眼。
“我知道你是認(rèn)真的。你喜歡我挺久了吧,今天才告白我都挺意外的,上星期公平游戲那晚就以為你會忍不住?!?/p>
“?。俊翘焱砩稀X子不大好用……”夏景行想著都挺慚愧,那晚實(shí)在不在狀態(tài),問的問題顛三倒四稀里糊涂的。“如果我那晚告白您會怎樣?”
“那要看你能不能打動我了,我想你一定會的。只是沒想到上星期你都沒說出來,居然偏偏選了今天?!编嶊殴皇切χ摹?/p>
“您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應(yīng)該沒說過?。俊?/p>
一陣短暫的沉默。夏景行直覺鄭昱也許又在用那種我到底撿了個什么白癡奴隸回來的表情看他。
“訪客登記。你至少登記過兩次身份證?!编嶊艧o力。
“所以您原本準(zhǔn)備好的告白是生日禮物?”
“不是?!?/p>
“???”
“今晚是生日禮物,但告白不是?!编嶊艙碇木靶姓f:“我知道你一定會因告白而高興的,而我會因你高興而高興,就像我會因你性奮而性奮一樣。已經(jīng)很久沒人能讓我有這種感覺了。我想讓你快樂,也是我的快樂。所以它根本不算禮物?!?/p>
夏景行久久沒說話。
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他覺得最纏綿的情話都沒有這句動人。
鄭昱又說:“日后再有人挑釁,你該怎么說怎么說,該怎么做怎么做。”
“您都知道了什么?”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p>
“哦~~~那以后我就說是您的男~盆~友?!?/p>
“我覺得男奴更動聽些?!编嶊磐叴禋狻?/p>
夏景行笑著躲開,他默默的給自己鼓勇氣,過了好一會說:“主人,我有個請求?!?/p>
“嗯?”
“等您覺得可以了,我想請您到我家吃頓飯。”
“你母親……能接受?”
“我想她早知道了,也早有心理準(zhǔn)備了。”
“那我隨時可以?!?/p>
夏景行再次撐起身體看著鄭昱的眼睛沒說話。
“怎么?答應(yīng)得太輕松所以覺得我敷衍?”
“不是!不是!我只是……”他一下激動得有點(diǎn)凌亂。他沒想到鄭昱會說隨時。原本一直覺得如跨越不過的溝壑般遙遠(yuǎn)的距離瞬間被一句話輕輕瓦解,蕩然無存,唯余心中未盡的忐忑。還沒等他理清心中想法便被緊擁著深吻,直至腦中亂哄哄的麻團(tuán)都被吸走。
“下星期吧,行嗎?”
“行!”
過了一會,他囁嚅道:“主人,您以后都會這么跟我說話嗎?”事事都帶著詢問?趕緊把他強(qiáng)勢的主人還回來!
嗷!屁股被狠狠抽了一下。
“只有今晚?!?/p>
嘿嘿嘿。
過了一會他又糾結(jié):“您可別帶什么土豪禮物去,我家就一小門小戶?!?/p>
嗷??!
“別廢話,睡覺?!?/p>
夏景行又進(jìn)入嘿嘿嘿傻樂狀態(tài),攬著鄭昱笑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