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溫涼年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跟溫青云又扯了其他話題交流感情,直到用完餐,溫涼年才導回正題,直接開口,“爸,其實我還想問一些關(guān)于哥哥的事情?!?
溫青云拿起紙巾擦嘴,點頭道,“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是有事想說,你問吧?!?
溫涼年本也沒想遮掩自己特意來找父親的目的,見他態(tài)度直爽,便道,“您也看過我的檔案,知道我過去是什么時間進入夜店工作,又是什么時間點被迫與那個混混發(fā)生性行為,溫平允曾經(jīng)對我說過,我遭遇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人正在國外,這是事實嗎?”
“是,我記得很清楚,他確實人在國外,我當時希望能夠盡快將復生集團交給他打理,特意送他去國外的分公司練手?!睖厍嘣迫嗔巳嗵栄?,淡淡道,“你會懷疑平允的母親,自然也會懷疑平允,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我不認為平允會在背后策劃這一切。”
“所以您覺得我遭遇強奸純屬意外?而我母親求職多次碰壁、我工作屢屢遭到老板辭退的這幾件事是溫夫人做的?”溫涼年的態(tài)度難掩尖銳,“這些完全跟溫平允沒有半點關(guān)系?全都是溫夫人的所作所為?”
溫青云沉默地凝視著她許久,緩緩點頭,“據(jù)我查到的結(jié)果,是這樣沒錯?!?
溫涼年垂下眼簾,覺得這一切實在無比荒謬,竟是什么證據(jù)都找不著。
“溫平允的母親性子比較極端,她策劃了你母親的死亡,讓她沾上毒品生意,這些全都有證據(jù)。”溫青云低聲說道,“我有查到她通過其他管道跟販毒集團的人對談的紀錄,也查到她曾經(jīng)打過幾通電話,刻意打壓儷儷曾經(jīng)任職那家公司,逼公司辭退儷儷,讓你們母女倆的生活逐漸陷入困難,并且派人利誘你的母親去做毒品生意,惹上殺身之禍,這些全是她做的,跟平允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那您要怎么解釋溫夫人的意外死亡?”溫涼年一字一句地問,眼神像是淬了毒,“她的死亡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溫夫人當時在出國前往溫氏分公司的途中,因為飛機墜毀意外死亡,溫涼年一直覺得蹊蹺,畢竟溫夫人和她母親死去的時間點相近,讓人很難不多想。
“她是空難的受害者,這能懷疑什么?”溫青云看著她,語氣放緩道,“不止她死了,很多飛機上的乘客都死在那場空難中,這是不可預測的意外,飛機的引擎在運轉(zhuǎn)過程中推力失衡,導致機體墜毀,難不成你要說這也是平允策劃的?他又有什么理由殺害自己的母親與其他乘客呢?”
說到這兒,他搖了搖頭,“涼年,這是她的報應。”
溫涼年面上的血色褪盡,下唇微微發(fā)顫起來,她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是她想錯了嗎?她以前的懷疑都是無憑無據(jù)的嗎?溫平允的雙手是真的干干凈凈的沒插手過她母親的死嗎?
溫青云給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簡直像是在嘲弄她對溫平允的指控和敵視全是個笑話,往她臉上狠狠打了個巴掌。
溫涼年突然感覺胃里一陣攪海翻江,匆忙起身就往外頭的衛(wèi)生間去,她扶著馬桶,剛剛吃的東西全數(shù)被吐了出來。
溫青云也連忙跟了過來,在衛(wèi)生間外面喊她,可她難受得壓根說不出話,喉間火辣辣的發(fā)疼,眼淚不受控制地直流,呼吸困難,只覺得自己像是深陷于流沙之中動彈不得,任何掙扎的動作都是徒勞無益,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連父親都查不出溫平允的罪證,那她孤身一人又能查出什么?
到底是她誤會了溫平允,還是溫平允藏匿得太好,溫涼年已經(jīng)暫時分辨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