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謝征獲得領(lǐng)導同意后,提前一晚離開部隊回一趟奶奶家。
謝女士前天發(fā)了短信給他,說是小姑娘胃口小,吃得不多,雖然高燒過后面色好了些,但看起來仍揣著心事,丹汀陪她出去玩了幾次也沒見她的狀況好轉(zhuǎn)。
謝征大概能猜到溫涼年在想什么,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盡早和她談?wù)劊@才特意跟領(lǐng)導提了一下,以探視親人為理由提早離開,領(lǐng)導知道他目前的親人都在俄羅斯,這些年又因為特種兵的身份無法出國探望家人,難得爽快地特準了,但也只給了一天的外出時間。
現(xiàn)在時間接近半夜,他打開門鎖,輕手輕腳地進了屋,正打算開燈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一團身影蜷縮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謝征放輕步伐走近一看,果然是溫涼年睡在這兒,手里還抱著一本跟謝女士借來的書籍,是曲波的《林海雪原》。
她身上只裹著一件羊毛毯子,謝征怕她著涼,伸手揭開毛毯準備將人抱回房間睡,然而一掀開毛毯,他看見溫涼年穿著一件單薄的純白色吊帶睡裙,右邊細帶松松垮垮地滑落下來,露出線條漂亮的鎖骨與白皙的雙肩。
熟睡的小姑娘膚色極白,在清冷的月光下白得發(fā)光,而且她是側(cè)躺著,睡裙早就在不知不覺卷到腰間了,一截細腰白晃晃地晾在他眼前,活像明目張膽的色誘。
謝征的喉結(jié)滾動數(shù)下,用力闔上眼,重新給溫涼年裹上了毛毯,隨后俯身把她穩(wěn)穩(wěn)抱起,送回了房間。
他坐在她的床沿邊上,忽地想起兩年前,溫涼年曾因為和母親大吵一架被趕出家門,只好紅著眼眶來敲開他的門,啞著嗓問他能不能在客廳借宿一晚。
雖然讓一個小女孩住進來不合適,但比起她大半夜一個人孤伶伶地去外頭找旅館住,還不如讓他來照看著更放心,所以當時謝征沒有拒絕。
溫涼年和他借了長袖上衣和長褲當換洗衣物,寬大的男性衣物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整個人特別瘦弱嬌小,也許是因為精神過于困倦,她躺在沙發(fā)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謝征見她踢掉了被褥,撿起被褥替她蓋回去,在那一瞬間,溫涼年迷迷糊糊捉住他的手腕,濕軟的長睫還掛著眼淚。
她無聲哭泣,嘴里做了幾個口型,依稀能辨認出她在喃喃喚著媽媽,謝征僵了數(shù)秒,嘗試要抽回手,可溫涼年握得更緊,甚至把他的手臂抱在胸前,似乎是生怕他抽身離開。
于是謝征只能維持這個姿勢,任由她抱著他的手臂沉沉睡去。
因為距離極近,他下意識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溫涼年有一張極美的面貌,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可她美的不止那副骨相,連皮相都生得格外張揚艷麗,即便紅著眼眶皺著眉頭,也帶著一股嬌弱青澀的易碎感。
說起來她的母親徐儷儷本就是個美人胚子,即便生活落魄也掩蓋不了她容貌過人的事實,所以在找工作的過程中四處碰壁后又走上了老路,找了別的男人包養(yǎng)她,以此勉強維持生活。
溫涼年這陣子時常跟母親吵架,估計就是為了這件事起沖突。
溫涼年蜷縮著身軀,無意識地又湊近他一些,幾縷烏黑柔軟的長發(fā)散落在他的膝上,幾乎要把整個腦袋枕上來了。
她的發(fā)間有一股淡薄的薄荷香,與他用的明明是同一款洗發(fā)乳,在她身上卻是另一種若有似無的撩撥,還混合著少女獨有的甜軟清香。
謝征垂下眼簾,猶如鬼迷心竅似的撫上她的臉頰,修長的指腹蹭過少女柔潤的嘴唇,反覆摩挲。
與此同時,他回過神來,驀地察覺到自己對溫涼年生起了異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