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風來到臥室,看著衛(wèi)雪倫睡得正熟,呼吸也很平穩(wěn),他放心的走出去,想到游泳池去游泳,好放松自己一直緊繃的心情。
當他在池里游了好幾圈后,才準備上岸時,突然覺得他的頸背刺痛,一絲警覺興起,每當事情不對勁的時候,他一向會有這種反應。
快速地,他抬頭望向四周的環(huán)境,眼睛像雷達般地巨細靡遺的掃視著,被風涼涼的襲來,當他一個動作上了岸,挺起身子時,一把槍管直直的指向他,一個年約六十上下的男人,正一臉得意的笑著看他。
“你沒想到我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吧?而且還是毫無聲息的?!彼靡獾奶翎呏?。
伊風臉上的表情是疏離、冷漠的,他并沒有因為一支槍對著他而顯得驚慌失措,只是冷淡的開口:“你能一下子來到我的面前是很不簡單,不過我很懷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陶德張狂的一笑,“??!顯然你以為我是一個傻瓜,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么會找上你,因為你就是歌神,不是嗎?”
伊風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看來你確實是一個傻瓜,我怎么可能會是歌神?!?/p>
“你別想騙我,雖然你的眼珠和頭發(fā)的顏色是黑的,不過,除此之外,你的一切全都符合歌神的特征,就連聲音也是相符的?!?/p>
“你真是太會想像了,歌神只不過是我旗下的一名簽約歌手,他對我公司的價值來說,可是最珍貴的,既然有人想要覬覦他的美妙歌聲,我這個做老板的,當然得要盡力保護他?!?/p>
伊風說到這里,讓陶德的臉色一變?!八阅悴艜扇巳⑽业膶嶒炇医o毀了,是不是?”
“沒錯?!币溜L高深莫測的看著他,他并不覺得陶德有什么資格可以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唯一夠資格的,就只有……她了。
不覺放柔的眼神,在對上陶德那雙瘋狂的眼睛時又顯得警覺起來,他心中暗暗希望變宮此時就在雪倫的身邊保護她,免得她出什么差錯。
似乎察覺到他的思緒般,陶德突然狡猾的看著他?!昂冒桑』蛟S是我猜錯,不過,你和歌神之間也是脫不了干系的,你最好乖乖的將他給交出來?!?/p>
伊風十分自在的將手交握胸前。“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陶德的神色突然變得冷酷?!澳悴粫胍愕呐吮晃医o殺掉吧?”
伊風的心里百般翻騰,表面上依然平靜。
“我能有什么女人?”
“就算我不了解歌神的背景,但我對伊風的風流史可清楚得很。魯賓,把那個女人帶出來。”
伊風看見衛(wèi)雪倫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虛弱而蒼白的被一個年輕人用槍指著頭部,她的眼底還留有驚惶的神色。
看著她如此荏弱的樣子,他的心都揪緊了,變得如冰寒般的眼眸狠狠的瞪著陶德?!澳闳绻覀桓?,我絕對會讓你后悔遇見我?!彼莺莸耐{著。
陶德聞言,只是哈哈大笑,“看來,你對這個女人很重視羅!那我們就來看看,你到底是比較在乎她呢?還是比較在乎歌神?”
他給他的選擇十分清楚,他對歌神是勢在必得。
此時,靜寂的空氣中,突然揚起一陣清亮邪魅而惑人的魔音,那陣陣的音符隨著清風飄散在每個角落。
抓住衛(wèi)雪倫的那個年輕人開始抱頭呻吟,半跪在地上,在一旁伺機而行的變宮突然快速的從角落閃出來,將衛(wèi)雪倫置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差人將那個年輕人給抓住。
當他警戒的眼神看向陶德的方向時,發(fā)現(xiàn)他也被商的笛音給制住了,商突然拿著一根翠綠的笛子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當變宮正想上前抓他時,事情就在那一刻突然發(fā)生了……
陶德的腦子雖然被魔笛的聲音弄得十分痛苦,但他卻在這一刻明白伊風其實就是歌神,因為他的身邊確實有一個手下,就是狂笛魔音。
他所有的偉大夢想竟會敗在他們的手上,他實在很不甘愿,十幾年的計畫,讓他十分的不甘心,就算頭疼欲裂,他卻依然瘋狂的想要找個人來陪葬,瞠目欲狂的眼睛鎖住伊風,他的身體沖撞向他時,突然從一個暗袋里拿出一把刀子,欲和他同歸于盡。
但,伊風早有戒備,就等這一擊,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中;但雪倫飛身撲來的身體,卻在他的計算之外,其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對這一幕感到意外,因為他們每個人都知道,老板一定可以應付陶德的攻勢,因為他這一個反撲的動作,只是在做垂死的掙扎罷了!
商的笛音從沒有一個人能有反擊的力量,而雪倫卻替他擋下這一刀,陶德的刀子沒入她的背,她的身體軟軟的倒向伊風的方向。
變宮對此一變化,唯一能有的反應,只是快速的在陶德的背上也插上一支刀子。
陶德倒臥下來的身體沒有人在乎,因為變宮的刀法十分厲害,絕對是刀刀斃命的,他們唯一關(guān)心的卻是老板懷中的那個女孩。
衛(wèi)雪倫眼底唯一看到、心里唯一關(guān)心的人只有伊風,所以當她看到陶德的企圖時,她唯一想要保護的人,也只有她深愛的那個人,所以她奮不顧身的飛撲向他,她只感到刀尖沒入她體內(nèi)時那種尖銳而痛徹心肺的感覺,但,她卻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他安全了!
伊風的心臟因狂跳而近于失去頻率,變成靜止,他小心地拍她抱進懷里,俯視她泛白如雪的臉,他的心仿佛跌進地獄。
“你這個傻瓜!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的聲音由遠而近,她試著集中注意力,但她覺得背后的傷口灼燒得萬分痛苦?!拔摇荒苎郾牨牎粗易類鄣娜耍艿健瓊?。”
伊風生氣的怒吼她:“你這個笨蛋,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格來保護我?你的身體難道不重要嗎?”
衛(wèi)雪倫并不以為意,她只虛弱的笑了笑。
“和你的生命一比,確實……不重要……”
伊風可以由抱著她的手臂上,感到她黏稠的血液正快速的流失,他一把抱起她,“快!去找醫(yī)生來?!?/p>
衛(wèi)雪倫的手撫上他的臉?!安?,沒用的,我自己知道。風,答應我,我死了之后,把……我火化了,放在你的身邊……這樣,我就能在身邊陪你了。”
“別胡說!”伊風的眼神閃過一瞬驚慌,“你給我撐住,醫(yī)生馬上就能把你治好。”
“風……”她打著哆嗦,“好……冷,抱緊我……”
“不!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死的?!?/p>
“我本以為……死在你的懷里,是最……幸福的事,但,我不要……死……風……我真的不要……死,我愛……你,我想再陪著你……我……”她猛然吸氣,用力咬緊嘴唇,臉色死白,她以為她能灑脫的離開他的,但,為什么這一刻來臨時,她卻是如此的不舍?
不!她不要就這樣離開他,再給她多一點時間吧!她不要這樣匆匆忙忙的離開他,她要和他做完她想要做的事才離開呀!為什么分離是那么的難?淚順著她的面頰不自覺的往下滑。
伊風的胃一陣痙攣,“不要說話,雪倫,你不會有事的?!彼焖俚膶⑺旁诖采?,低首親吻她冰冷的唇瓣,“我不會讓你死?!彼秃鹬?,眼眶刺痛,“雪倫,勇敢些,求你撐?。 ?/p>
他不愿放開她的手,沽玉看到這種情況,只能先替她的背部止血,對她又發(fā)生這種意外,感到十分的不樂觀。
但,衛(wèi)雪倫對于他的呼喊,只是閉上了眼睛。
“好累,我要休息了……”她低吟著。
當他發(fā)現(xiàn)時,卻發(fā)現(xiàn)她動也不動的昏迷過去。他不敢置信的大吼著她,用力搖晃她,“不!你給我醒過來,不準死!你聽到了沒?你這個騙子,你答應要來聽我的演唱會的,聽到?jīng)]?我不準你騙我!”
“老板,她聽不到了,她現(xiàn)在的情況很危急?!?/p>
潔玉搖搖頭,眼眶泛紅,淚水在眼底打轉(zhuǎn),正好和何媽的哭泣聲相和著。
伊風痛苦的渾身顫抖,無法忍受體內(nèi)強烈的恐懼和絕望,為什么他沒有早點告訴她,他有多么的在乎她、多么的愛她?是不是已經(jīng)太遲了?就像他生命中許多其他的事。
淚水再也無法抑制的流了滿面,他萬分小心謹慎地抱穩(wěn)昏迷中的衛(wèi)雪倫,將她護在懷中,“別死,雪倫,我愛你?!蓖纯嗪涂謶钟沧∷暮眍^,他嗄啞地低語:“我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p>
他吻吻她僵冷的唇瓣,淚水順著他的面頰流入她的唇,也滴在她蒼白如雪的面頰上。
羽紅著眼眶叫他:“老板……”
變官卻拉住她。“讓他去吧!”
“雪倫,我知道你最喜歡聽歌神唱歌了,你注意聽哦!我現(xiàn)在就唱給你聽,只唱給你一個人聽而已,你要好好的聽,然后醒過來,告訴我你有多么喜歡聽,好不好?”
伊風深吸一口氣,淚水還是不能控制的奔流而下,他清了清喉嚨低吟:
我學著做一個好情人,
卻背負太多的傷痕,捆住靈魂。
面對你的單純,才發(fā)現(xiàn)我的心不夠完整,
怪自己不讓你看見,我愛得有多深。
放下男人無謂的自尊,只想陪你一生。
就怕蒼天不能給我緣分!
你對我的好我記得住。
你給我的快樂、滿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而你帶走的快樂、你帶走的滿足,
咸咸的淚水夾著痛苦……
他的歌聲終于停止在硬咽聲中,第一次像個孩子般的放聲大哭,緊緊抱著她。
“看來,德斯說得沒有錯,沒了這個女人,你確實也活不下去了。”
一個冷冷嘲諷的聲音突然介入,讓伊風猛然抬頭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比伊風還要俊美的男人,亦正亦邪的氣質(zhì)在他身上表露無遺,臉上還掛著一抹邪笑。但,伊風看到他的反應,卻是將雪倫輕輕的放下,然后一個轉(zhuǎn)身,快速的出拳往那個男人的臉上揮過去。
只見那個男人像鬼魅般的移動了他的身體,一瞬間就移到衛(wèi)雪倫的身邊,他低頭細細審視著她的面容,突然閃電般的伸出手來,抓住她的脈搏診治起來,嘴里還不忘要調(diào)侃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