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看著他身后空空的走廊,這里是她的門口,他是大伯——不能來看她的!
心里一跳,連月扶穩(wěn)了孩子又馬上后退了一步,握著門框的手一下子緊了。
“麻麻麻麻——”
小家伙終于看見了媽咪,又一臉高興的要撲過來,這回被男人死死的抱住了。
他站在門邊,半只腳在門內(nèi),卻沒有說話,只抱著懷里扭動的小家伙低頭看她。
背對著燈光,影打在他臉上,他看著她,神色不明。
她就站在這里。
面前。
三天沒見了,她的氣色倒是比前幾天好了很多。能站的起來了,臉色有了一些血色。那誘人的唇上像是涂了什么膏,在燈光下水亮亮的——
男人看著這瓣粉唇,眸色微沉,手指動了動,又覺得喉嚨發(fā)緊——
一頭秀發(fā)隨意的捆著,幾縷發(fā)絲飄蕩在臉頰邊。不是盛裝,只是平常的家居服罷了。粉色的衣服在她身上掛著,空空蕩蕩,襯托得身段更加的修長嬌小。肚子已經(jīng)平了下去,那纖弱的腰肢實則不堪一握——
她也在抬頭看著他。
燈光倒映在她的眼里,那么的明亮。他只一看,那一汪平靜無波的湖泊又無風自動,泛起了粼粼的湖水。
就在他的眼前。
就像是那晚北風凜冽,他站在大國漩渦的中心,四周外緊內(nèi)松,警衛(wèi)層層密布。他獨自站在廊中,低頭看著手機,北風吹皺了他心里的那片湖,那一汪湖泊也在心里蕩啊蕩啊蕩,已經(jīng)微微的溢了出來,心里一片潮濕。
“嗯喻陽,你——”
女人抬頭看他。后退一步她似欲關(guān)門,卻又站住了,“你——”
似乎是在等他說什么。
他卻只是站在面前看著她。什么也沒說。
“麻麻——”小季然還在撲過來。
“哎呀陽陽!”
身后又有女人的驚訝聲傳來。
男人抱著孩子微微側(cè)頭。媽咪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來。她提著幾盒紅色的盒子跑了過來,聲音帶著崩潰,“哎呀陽陽你怎么去看月月了!哎呀你不能見產(chǎn)婦的呀!哎呀呀,”
女人提著紅盒跑了過來,一臉著急的伸手去拉著兒子退了一步,又一下子砰的一下拉上了門。連月猝不及防,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就那么突然消失在了門后。媽咪那著急的聲音還在隔著門板傳來,“哎呀都怪我沒和你說清楚,你是外面走著的人,是不能進產(chǎn)婦屋子的呀!最好見都別見!我今天都沒讓月月下樓去吃飯,就是怕沖撞到了你——”
門外只有小朋友麻麻麻麻的聲音,還有那小嬰兒那混亂的拍門聲又響起。
“沒事的媽?!彼犚娝穆曇簦敲吹臏睾?。
“有事有事!”
連月靜靜的站在門后,感覺自己聽著聲音都能想象到媽咪那急得團團轉(zhuǎn)的模樣——不知道怎么的,她穿著睡衣站了幾秒,又突然覺得好笑,于是就真的一下子笑了起來。
媽咪焦急的聲音還在門外,“這下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