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檀有些驚訝,“呃……”
走個流程而已,您有必要這么較真嗎?
母親都放他走了,沒想到方姨這樣還要變著法卡他,話說不是她主張要開除自己的嗎?
明明只需要在上面簽個字就好了,真搞不懂方姨為什么會對自己有這么大的敵意。
難不成是因?yàn)樗雷约涸?jīng)在私下里揶揄過她,又或者是因?yàn)樽约寒?dāng)初壓根就沒經(jīng)過選拔考試就進(jìn)了公司,在她心里面,自己始終就是個關(guān)系戶?
念及于此,顧青檀誠懇道,“我之前確實(shí)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如果您是因?yàn)檫@個生氣,那我向您道歉,對不起。現(xiàn)在我也要走了,您就當(dāng)是好聚好散,寬宏大量原諒我吧?!?/p>
方艷青不置可否,她在意的當(dāng)然不是那點(diǎn)微末小事。
之所以對顧青檀沒什么好臉色,是因?yàn)樗X得,他這張臉很難不讓人回憶起往事前塵。
簡直是陰魂不散!
也不知道蘭芝她每天對著這張臉,究竟是什么心情……
就算是她心里已經(jīng)放下了那些死去的回憶,方艷青換位想一想都覺得心疼死了。
哼,男人壓根就沒一個好東西。
“你是說我在公報私仇?”方艷青冷笑一聲,“真是笑死人了?!?/p>
她在公司勤勤懇懇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干過任何以權(quán).謀私的事情。
以為誰都跟他一樣嗎?整天游手好閑,懶懶散散沒個正形。
知道方姨她對公司勞苦功高,顧青檀也不想因?yàn)檫@點(diǎn)事情跟她吵架,畢竟她也算是自己的長輩。
三十六計走為上,“我改天再來……”
“你給我站住!”
方艷青美目含嗔,“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公司是你家開的??!”
這句話說完之后,兩個人都愣住了。
顧青檀瞬間反應(yīng)過來,好像還真是他家開的……
他有點(diǎn)想笑,卻又礙于方姨的顏面,不敢笑。
方艷青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甚至覺得胸口隱隱有些發(fā)悶。
“到底想讓我怎么樣,您直說吧?!?/p>
顧青檀的臉上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聽到他給自己臺階下,方艷青的語氣也稍加緩和,“做事情要有始有終,這點(diǎn)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
她訓(xùn)他的語氣像極了長輩訓(xùn)孩子。
顧青檀無話可說,只能敷衍道,“啊對對對?!?/p>
方艷青卻被他略顯輕浮的態(tài)度氣得牙根癢癢,隨手指了指一邊的真皮沙發(fā)和玻璃茶幾,微怒道,“去那里好好寫,認(rèn)真一點(diǎn)?!?/p>
顧青檀眼神中透露著無奈,難得沖她小聲抱怨了一句。
“您怎么跟我高中教導(dǎo)主任一模一樣……”
這讓方艷青本就嚴(yán)肅的臉色頓時色變。
你這家伙這真的不是故意來氣我的嗎?
她頓時柳眉倒豎,冷笑一聲,“我要是教導(dǎo)主任,要做第一件事就是開除你!”說完之后就不再搭理他。
顧青檀也只得返工,隨手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來一支鋼筆龍飛鳳舞地書寫起來。
辦公室里,鋼筆書寫的沙沙聲和敲擊鍵盤的噼啪聲交織在一起。
方艷青既不跟他說話,也去不看他,只是忙于自己的工作,唯有顧青檀不時掩著嘴輕咳兩聲,弄出噪音。
她略微有些在意,起初以為他是故意的,后來卻發(fā)現(xiàn)不是,轉(zhuǎn)而有些擔(dān)心他的健康狀況,嘴上卻沒有絲毫關(guān)心。
她淡淡道,“嗓子不舒服就去喝水,這么大的一個人了,還需要我教你?”
顧青檀笑了笑,從善如流的站起身,找出一只一次性紙杯去飲水機(jī)邊接上一杯水,喝了兩口,發(fā)癢的喉嚨頓時舒服了很多。
他知道,方姨剛才那話是在關(guān)心自己,只是這種關(guān)心的方式也真夠特別的。
不了解她的人,還以為她是覺得煩了呢。
現(xiàn)在想想,方姨她平時對別人也總是一副吹毛求疵的樣子,大家私下里對她頗有怨言,不乏有下屬偷偷罵她是“老處女”,活該三十多歲沒男人。
想到這里,顧青檀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同情。
于是他順手走到方姨身邊,拿過她桌上的保溫杯,幫她續(xù)滿了熱水。
方艷青冷哼一聲,“用不著獻(xiàn)殷勤,我不吃你這一套?!?/p>
顧青檀繼續(xù)敷衍道,“啊是是是?!?/p>
方艷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雖然她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終究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最多就是那張臉看著心里別扭,真要說討厭他也討厭不到哪里去。
這邊顧青檀坐回了沙發(fā)上,繼續(xù)寫自己的辭職報告。而另一邊,方艷青拿起杯子剛想抿一口茶水,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方艷青接起電話。
“喂,什么事?”
“什么?”她扭頭看了顧青檀一眼,不悅道,“我在開會,待會再打給我?!?/p>
電話那頭卻不依不饒,聲音很大,很急,甚至夾雜著激烈的怒罵聲,以至于把顧青檀充滿探詢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方艷青驟然變色,“都說了,我現(xiàn)在有事!”
她氣急敗壞道,“我哪有錢給你買房子!就算我有錢,跟你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滾!”說完就憤而掛斷了電話。
接著,方艷青緩緩扭過頭,面向盯著自己的顧青檀,生硬道,“你看我干什么!這么喜歡偷聽別人打電話?”
顧青檀一時語塞,他又不是故意的。
“呃……抱歉。”
不過剛才那一幕鬧劇,還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難怪方姨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原來是有煩心事。
“弄好了嗎?”方艷青忽然問道。
顧青輕輕點(diǎn)頭。
“那就出去!”
“那個,剛才……”
“用不著你管?!狈狡G青打斷了他,刻意加重了語氣,“我說出去,聽見沒有!”
把顧青檀趕走之后,方艷青趴在辦公桌上,摘下眼鏡,露出一副難掩的倦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聲罵道,“我上輩子欠你們的?”
另一邊,顧青檀出了門,心里還老掛念著方姨的事。
他心道,按說方姨她應(yīng)該不缺錢,可能是家里面遇上了什么難事?
但是聽她的語氣又不像,涉及到了買房子什么的,估計又是一筆清官難斷的爛賬。
顧青檀猶豫了一下,還是默默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解了鎖,編輯了一條微信發(fā)給母親,簡單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等母親空閑下來的時候,她應(yīng)該就能看到了。
不管方姨究竟有什么難處,就都留給母親去解決吧。
反正他要先潤了!
總裁辦公室里,滲出黑墨的鋼筆尖在文件上劃過,毫無停滯的筆鋒跟隨著玉手留下一個個簽名。
手機(jī)響了一聲,顧蘭芝馬上拿起來,因?yàn)槁犔崾疽羰莾鹤影l(fā)來的信息。
讀完之后,她心里并不在意。
倘若是方艷青主動來找自己,作為上司和朋友,她當(dāng)然會幫她解決任何困難,但現(xiàn)在事情顯然還沒有緊急到那個份上。
既然方艷青不想欠她人情,她也不會主動施恩。
而且,據(jù)她所知,方艷青的原生家庭真的是一言難盡,她的父母和哥哥都是依靠著她過活,也是難為她了。
她想了想,隨即優(yōu)雅的按著屏幕屏幕,與兒子發(fā)著微信。
【母上:這事你不用管,也別往外說。】
屏幕另一端的顧青檀感覺有些驚訝,沒想到母親會秒回他。
【青檀:我不會的】
【母上:對了,忘了問你,最近交新女朋友了沒有?】
【青檀:?。俊?/p>
她仿佛看到了母親在緊盯著他,神情嚴(yán)肅而認(rèn)真,問他到底想什么時候結(jié)婚?
【青檀:沒有!我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跟您在一起嘛,哪有時間談戀愛】
顧蘭芝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說有些懷疑,但不管兒子這話是真是假,這可是他自己親口說“沒有”的,簡直正中她的下懷。
【母上:那正好,有個女孩子想要介紹給你認(rèn)識一下,是我朋友的女兒,各方面都挺不錯的,反正你現(xiàn)在也沒事,多跟人家聊一聊】
【母上大人】向你推薦了聯(lián)系人【裴旖】
顧青檀瞬間愣住了,母親這是要安排他相親?
不想上班就早點(diǎn)結(jié)婚?
釜底抽薪,您竟然也來這一招!真是絕了!
那望舒她怎么辦,自己將她置于何地?
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她去相親了,那自己心里一定別扭死了。
想著能拖一會是一會,顧青檀無奈回復(fù)道,【等您晚上回家再說吧!】
發(fā)完之后,他心里馬上開始思考起破局的方法。
相親嘛,不成功也太正常了。
【母上:可以】
另一邊,顧蘭芝放下了手機(jī),輕輕笑了起來,反正兒子又逃不掉。
他總歸是要回家的。
出了公司,時間已經(jīng)是上午十一點(diǎn)了。
里面和外面就像是兩個世界。
七月份的揚(yáng)州依舊被炙熱的陽光所覆蓋著,天地就像洪爐一樣,“烤”驗(yàn)著在其中努力奮斗的人們。
在這樣的天氣下工作,能有一臺電風(fēng)扇就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
顧青檀輕聲感慨了一句“真熱啊”,忽然聽到有人遠(yuǎn)遠(yuǎn)叫他的名字。
“青檀?!?/p>
循聲望去,然后就在大廈前的停車場,見到了他此時最想見的人。
穿著黑色制服套裙的夏望舒,她就站在明媚的陽光里,靜靜地等候著他。
顧青檀十分驚訝,“望舒,你為什么在這兒,等我嗎?等多長時間了?”
她搖搖頭,“也沒多久吧……我,我有事想要問你!”
沒多久是多久?
顧青檀只知道她柔軟的發(fā)絲已經(jīng)濕淋淋地貼在了額頭上,看得他一陣心疼,同時后悔不已,要是知道她在大太陽底下等著,自己就早一點(diǎn)出來了。
他快步向她走去,兩顆久違的心也越靠越近。
“有什么事,上了車再說吧?!鳖櫱嗵粗噶酥杆砗蟮倪~巴赫,“車上有空調(diào)?!?/p>
這輛車子是公司配給母親的,但是一直歸他使用。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聽到你的回答我就走……”
“上車。”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夏望舒也只好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乖巧的坐在副駕駛上。
上車后,顧青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車載空調(diào)。
豪車的密封性很好,但是也不會一直保持常溫,因此車內(nèi)的溫度并不比外面好多少,需要過上一會才能涼快起來。
“擦擦汗吧。”他貼心的遞給她一包濕紙巾。
“謝謝?!毕耐娴吐暤乐x。
額頭與清涼的濕紙巾接觸,她舒服地瞇起了眼睛,然而,擦了一下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妝已經(jīng)熱脫了。
她抿了抿嘴唇,那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吧,真是丟死了人……想到這里,夏望舒難為情的別過臉去。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要被開除的消息之后,她整個人就像著了魔,魂不守舍,不顧一切地想要來見他。
也許是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
坐在真皮座椅上,凝望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一種深深的卑微和感無力感,涌上了夏望舒的心頭。
她總覺得自己在面對男友的時候缺乏底氣,明明自己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卻時常在男朋友面前感到自卑。
他各方面條件都很好,而且家境富裕,自己家的條件遠(yuǎn)不如他家,算是高攀了。
可是,如果命運(yùn)不單單賦予我美貌,而是伴之以財富,那我也可以送給你昂貴的禮物,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也可以養(yǎng)你一輩子。
讓你永遠(yuǎn)離不開我,就像是我現(xiàn)在離不開你一樣。
可惜老天爺并沒有這樣安排,他偏偏將我們分成了兩個階層的人。
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即便如此,還是想要來見你。
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正在她患得患失的時候,顧青檀正想埋怨她為什么不給自己打電話,明明還有很多種方式,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于是便強(qiáng)行忍住了,他只是道,“快把外套脫了吧?!?/p>
這話說得多少有些曖昧。
她抿了抿唇,順從地把外套脫掉,上半身只穿著一件洗的干凈的白色襯衫,薄汗輕衣透,她卻無法和羞而走。
顧青檀感知到了她情緒在那一瞬間的微妙變化,看得出她的情緒有些不對,于是體貼地岔開了話題。
“還沒午飯吧,中午想吃點(diǎn)什么?”
夏望舒本來想拒絕,可她現(xiàn)在心里很亂,情緒莫名有些低落,卻又很想跟他呆在一起。
她喉嚨干澀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p>
他半開玩笑道,“揚(yáng)州可沒有這家餐廳?!?/p>
這個笑話真的很冷,但夏望舒還是勉強(qiáng)給他扯出了一個笑容。
“西餐,日料,還是淮揚(yáng)菜?天熱死了,肯定能不吃川菜……”顧青檀一邊閑聊似的詢問,一邊細(xì)心地觀察著她細(xì)微處的表情變化。
夏望舒剛想說吃淮揚(yáng)菜就可以,顧青檀就心有靈犀般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樣,笑著說道,“好,我知道了,我們?nèi)オ{子樓。”
她心中一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青檀他一直都是這么貼心,他對自己一直很好很好。
自己真的不應(yīng)該把他給弄丟了的
顧青檀笑了笑,望舒她其實(shí)也并不怎么擅長隱瞞自己的心思,不高興的時候瓊鼻會微微皺一下,開心的時候眼底的歡欣雀躍都快滿溢出來了,簡單易懂。
車子緩緩發(fā)動,載著熟悉又陌生的兩人駛向遠(yuǎn)方。
路上,夏望舒輕聲地對他說,“青檀,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
顧青檀愣了一下,裝傻道,“現(xiàn)在?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吃飯嗎?”
她的情緒突然爆發(fā),“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這個意思!”
回想起自己這幾個月沒有他的生活,不,那根本不能稱得上是生活,夏望舒心里越想越覺得委屈,忽然就紅了眼圈,沒有流眼淚,只是怔怔的盯著他。
盡管她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但也會耐不住寂寞和悲傷如春潮般襲來。
青檀,現(xiàn)在的你,是否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快樂的日子呢?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青檀,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臉難過,“如果我我自作多情了,只要,只要,你說你不愛我了,我立刻下車,以后再也不來煩你……”
“你說啊!”
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說不會的,他一定是愛自己的,他一定對自己還存有愛情。
夏望舒心甘情愿的低頭,以自己最后的尊嚴(yán)發(fā)起一場逼宮,她隱隱有種預(yù)感,不這樣做的話,自己就要徹底失去他了,輸?shù)靡粩⊥康亍?/p>
她的預(yù)感一向很準(zhǔn)。
顧青檀把車穩(wěn)穩(wěn)停在路邊,定定的注視著她的美眸,
看著他眼里滿是自己倒影,夏望舒竟覺得有種病態(tài)的滿足感,他的眼里就應(yīng)該只有自己才對。
“我愛你?!鳖櫱嗵刺谷坏馈?/p>
那一瞬間,夏望舒還以為是現(xiàn)實(shí)是一場美夢,不然為什么事情會這么順利。
她驚訝到唇瓣無意識地微張,露出了一點(diǎn)潔白的貝齒。
呆呆的,傻傻的,非常誘人。
顧青檀的喉頭蠕動了一下,視線一直黏在女友櫻色的唇上無法挪開,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前傾,越靠越近。
兩人情不自禁的吻在了一起。
夏望舒死死地用胳膊摟緊了他的脖子,像是怕再把他弄丟了般舍不得放手。
有時候,暫時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久別重逢。
小別勝新婚,就是這個道理。
因?yàn)樘脹]有親熱,他們吻得難舍難分,吻得忘乎所以。
良久,兩人方才喘息著分開。
夏望舒感覺自己似乎有點(diǎn)缺氧,大腦一片空白。
顧青檀則要輕松一點(diǎn),他伸手解開了兩人的安全帶,方便更好的擁抱她。
隨后他像以前一樣,摟著女友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了女友,與她十指相扣。
而夏望舒把額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面,深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鼓鼓的胸脯幾乎要完全貼在了他的胳膊,十分香艷。
夏望舒的身材十分完美,纖腰盈盈不堪一握,顯得十分纖細(xì)。身上穿的制服又是修身款的,窄裙收得緊,十分顯身材,把她那安產(chǎn)型的翹臀凸顯的更加渾圓。
兩人繼續(xù)親熱,顧青檀隔著白襯衫揉了一下她胸前的那團(tuán)柔軟。
男人就是這樣,接吻的時候總覺得手無處安放,不自覺的會想要撫摸愛人。
這是一個本能的正常行為。
他貼近她的耳朵輕聲說道,“好像又變大了?”
這就是耍流氓了。
夏望舒白了他一眼,媚眼如絲,說不盡的風(fēng)情萬種。
“是你好久沒見她了吧?!?/p>
“是這樣嗎?”
顧青檀的手慢慢伸進(jìn)去,夏望舒的身子隨之開始發(fā)熱發(fā)燙。
另一只手緩緩緩緩?fù)?,最后放在了女友的絲襪大腿上。
夏望舒馬上用大腿把他使壞的手給夾住,讓他動彈不得。
“不要,別在車上……”
“放心,我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情的,現(xiàn)在還是白天,馬路上,車來車往……”
聞言,夏望舒漸漸放松了下來,慢慢的松開了大腿。
顧青檀果然守信,手指只是在她的大腿上來回摩挲滑動著,感受著黑絲那絲滑的手感,并沒有深入。
她輕輕咬住了下唇,因?yàn)槿绻贿@樣忍住的話,自己大概就要發(fā)出很難為情的聲音來了。
闊別數(shù)月,她的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更敏感了。
只是親親摸摸,就有些情不自禁,身體好像是化成了水一樣,軟成一灘。
顧青檀則是感嘆,女友的身子是真的很敏感啊。
那就到此為止吧,再玩就不用吃飯了。
他笑了笑,默默收回了手指,夏望舒則難耐的扭動了下身體,似乎有些欲求不滿。
這人,明明已經(jīng)自己快要登上山巔,他卻半途而廢了,還要拉著自己一起下山!
“壞人!”她竟然惱羞成怒,“就會欺負(fù)我。”
他言笑晏晏,“你是我的老婆呀,不欺負(fù)你,還能欺負(fù)誰?”
夏望舒輕哼一聲,“誰知道呢,你這個大少爺要換個新的女人還不是輕輕松松……”
本是無心之言,說完之后,夏望舒卻兀自沉默下來。
事實(shí)如此,男朋友雖然一直對自己很寵溺,但是換掉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比自己更優(yōu)秀的女人,還有很多。
不對等的愛情,給她帶來了深深的危機(jī)感,還有過分的患得患失。
她忍不住的把事情往最壞的發(fā)展方向去考慮,越想越覺得心酸難過。
“青檀,你告訴我,我不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里,你有沒有跟其他女孩子發(fā)生什么進(jìn)展……”
“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p>
顧青檀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你先別急?!?/p>
“嗯?!彼p輕點(diǎn)頭。
他如實(shí)相告,“我媽打算安排我去相親?!?/p>
夏望舒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倒在了座椅上。
男朋友背著自己去相親的話,已經(jīng)算是背叛的程度了吧。
“還有呢?”
她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自己該哭的時候。
顧青檀笑了笑,心里十分滿意,語氣帶一點(diǎn)調(diào)笑的意味,“變成熟了啊,還以為你會馬上爬起來咬我?!?/p>
夏望舒偏過頭瞪了故意的逗她男朋友一眼,卻根本毫無威懾力。
她冷笑道,“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咬死你算啦!”說罷,一口便咬在顧青檀的手背上。
“讓你故意氣我!都怪你!”
夏望舒把男朋友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蹭了蹭,有些心疼。
“是是是,都怪我?!?/p>
顧青檀則是面對面地把她抱在懷里,讓她摟著自己的脖子。
兩個人一起坐在駕駛坐上。
他的手放在女友的小蠻腰上,解開兩顆扣子,伸進(jìn)她的襯衫里面,用手指觸摸著她的凝脂玉肌。
女友的酥胸太過誘人,光是抱著聞著那撩人的香氣,他就有些受不了。
夏望舒也感覺到了兩腿之間他的堅(jiān)挺,他的欲求。
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還有正事呢。
雖然男友已經(jīng)保證只是去走個過場而已,絕不會移情別戀,但她還是覺得委屈。
“所以呢,即便是心里不情不愿,你還是要去?”
顧青檀輕嘆一聲,“對方是我母親的好朋友,如果不去的話,她可能會以為我看不上她女兒,這樣的話,母親那邊會很難做……”
“哼,那我就不重要了?”
“你也不想想,有了女朋友還去相親,這樣把我置于何地?”
她非常不滿,“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這種蠢問題還需要問嗎?”
顧青檀耐心地跟她解釋,“話是這么說,可是我要是為了你,不考慮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家人,無視她們的感受……這樣混賬的我,還值得你喜歡嗎?”
他溫聲道,“望舒,要知道,你將來也要成為我的家人呀。”
夏望舒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自己之所以喜歡他,就是因?yàn)樗倪@一點(diǎn)。
而且,剛才那是他的承諾吧!
她又想起了,他之前就承諾過說以后會娶自己為妻,而且即使在生氣,也從來沒主動提過分手,每次是自己先提的……現(xiàn)在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既然心里底氣,也有了愧疚,夏望舒也就看開了,想著算了,這次就原諒他好了,就當(dāng)是扯平了。
自己跟他幾年的感情,難道還抵不上只見一面的考驗(yàn)?
她嬌嗔道,“喜歡上你這個臭媽寶男,算本姑娘自認(rèn)倒霉!”
言外之意,就是同意他去了。
“你要是敢移情別戀,我就咬死你……”
雖然她的聲音低低的,嗓音軟軟的,像是撒嬌,但是說出的話卻很兇。
“還有,只此一次,往后你要跟你媽媽把一切說清楚,讓她別在給你安排相親了……既然你能跟我講道理,那你也應(yīng)該能跟你媽媽講道理吧;你能體諒她的難處,她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體諒你……”
“我會的?!?/p>
顧青檀收斂了笑意,認(rèn)真道,“老婆,給我一點(diǎn)時間?!?/p>
“嗯,當(dāng)然可以?!?/p>
夏望舒也不想逼他太緊。
既然他可以為了母親說服女友,自然也可以為了她跟母親據(jù)理力爭。
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要等他有可以獨(dú)立的資本。
不然一邊花著母親的錢,一邊卻惹她生氣,是否有點(diǎn)不配為人子?
接下來,他可能會選擇先創(chuàng)業(yè)再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