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到底,是他這個做小叔叔的沒立好規(guī)矩。上次睜只眼閉只眼地罰了,沒罰疼她,果然這就又犯了。
夏夏聽出他話中之意,當(dāng)即搖頭要躲開,然下一刻她皺眉嗚咽了聲,那雙漂亮的眸子瞬時睜大——
男人的手指竟直接放進(jìn)了她的嘴里,摁住了她的舌頭。
“唔唔!”她嚇得抓住他的手腕,可用盡力氣也沒能掰開,嘴里完全說不出話,眼淚直打轉(zhuǎn)。
周寅坤對那滿滿的淚水毫無觸動,隨意地偏頭看了眼,守在門口的人立刻進(jìn)來,遞上一把瑞士軍刀。
夏夏看見刀,知道他是真的要割她舌頭,眼淚大顆顆地滾下來,她雙手還費(fèi)勁地掰著周寅坤的手腕,嘴里努力地嗚咽著認(rèn)錯。
舌頭本就濕滑難控制,她又掙扎得厲害,正當(dāng)銳利的刀尖要探入她口中時,那小巧的舌頭竟逃離了他的手指。
“唔——小叔叔我錯了!真的不敢了!”
她著急又害怕,話說得含糊不清,而說話時那軟嫩的舌尖兒蹭在了他的指尖,溫?zé)針O軟的觸感叫人一路癢到心底。
某處異樣,周寅坤低頭看了眼,不禁皺了眉。他手指撤出,從她口中牽出銀絲,指尖還沾著晶瑩。
周夏夏腿軟得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坤哥?!遍T口傳來阿耀的聲音,“卡爾的電話,他們到了?!?
說完,他又看了眼地上。女孩身體被遮住,但看那呼吸起伏樣子,似乎是被嚇得不輕。
再看周寅坤,他用白布擦了手,聽見阿耀的匯報并未回頭,只把瑞士軍刀往旁邊一扔,“知道了?!?
隨后他蹲下身,拿起幾張散落在地上的資料,“美國、加拿大、英國、法國、德國,你想去哪兒?”
驚懼之余,夏夏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發(fā)現(xiàn)端倪的,聽見他又問了問題,夏夏怕一開口又被識破,舌頭還隱隱發(fā)疼,她一時沒敢回答。
周寅坤偏頭,“耳朵也不好使?”
夏夏一驚,趕緊回答:“是加拿大?!?
這回他沒說話,夏夏抬頭,周寅坤似乎在等下文。
“我……我想去加拿大,聽留學(xué)講座。小叔叔,我只是怕你不同意,所以——”
“所以才謊稱想去看外婆,借著周末兩天不上學(xué),悄悄去悄悄回?”
“嗯。”她答得小心。
她說的都是實(shí)話。只不過,不是全部的實(shí)話。
周寅坤盯著那雙眼睛片刻,開口問:“還有呢。”
還有?
夏夏心頭陡然一跳。無論如何,剩下的不能再說了。
她抿抿唇,手心冒汗,“還有就是……我也想一個人散散心?!?
“呵?!敝芤ふ酒饋?,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原來你這么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要一個人去住校,放學(xué)一個人在外面寫作業(yè),還要一個人去國外散心。好吃好喝的生活全都不稀罕,是吧?”
“不是——”夏夏仰頭想再解釋兩句,剛張嘴就被打斷了。
“可以。”周寅坤說,“你想要什么,我就給什么。”
夏夏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你喜歡一個人,那就一個人在這兒待著。不用上學(xué),不用跟任何人打交道,盡情地自生自滅。”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小叔叔!”夏夏爬起來追上去,門卻先一步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