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剛接起來那邊就是很不耐煩的聲音,“周夏夏,不接我電話?”
“不是,我沒聽到。我剛才在廚房?!毕南膯?,“有什么事嗎?”
那邊沉默兩秒,“在廚房干什么?!?
“就,洗碗?!毕南牟幻靼姿麊栠@些做什么,于是又問了一遍,“有事嗎?”
“你一個人在家?”
“嗯。”
電話兩端又陷入沉默。
末了,還是那邊先說話,“怕不怕?”
這應(yīng)該是問她一個人待在這里害不害怕。夏夏垂眸,問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如果她說害怕,他就會讓她離開這里,去自己想住的地方嗎?
她也同樣不明白,為什么做了那樣的事之后,他永遠這樣理直氣壯,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譬如現(xiàn)在,沒聽到她的回答,那邊還催:“問你話呢?!?
不管怕不怕,她都是要待在這里的。夏夏不想再繼續(xù)跟他瞎扯下去,“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去寫作業(yè)了,我的作業(yè)還沒寫完。”
“周夏夏?!彪娫捓锏哪腥私兴?
夏夏微微嘆氣,做好了被訓(xùn)的準(zhǔn)備,卻沒想那邊問:“你想要什么?”
“什么?”
“有沒有想要的房子,或者想讓誰去陪你住?!?
女孩聽后一時怔住。這話如果是別人來問,怎么聽都是一句關(guān)心。
可是,從那個可怕的男人嘴里說出來,聽起來更像是威脅。就像在問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寵物,有沒有喜歡新籠子,需不需要把同類抓來作伴。
“沒有?!彼⒖袒卮?。
這邊周寅坤聽見“沒有”二字就皺了眉,怎么跟剛才那女孩說的不一樣。頓了頓,他又想起前面那條——太粗暴。
“你身上的傷涂藥沒有,有叁種藥你——”
“涂了!”
周寅坤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而且那邊語氣明顯有點不一樣,他挑眉,“那還疼不疼?”
夏夏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臉問這些,身上有些痕跡是淡了點,但她洗澡的時候自己仍不敢看,只要看了就會回想起那晚。
而且,他怎么知道有叁種藥?
回來后,她一直只用兩種,一種涂手掌的傷,另一種在掌心搓熱涂在小腹和大腿內(nèi)側(cè)的淤青。至于第叁種藥,她只用了那么一兩次。本來不想用的,但私處隱隱鈍痛實在無法忽視,她就紅著臉照著鏡子涂了外面。
她思忖到一半,電話那邊慢悠悠地說:“里面也是要涂的,你知道吧?”
這么一聽,夏夏恍然想到什么。
醫(yī)生說她昏睡了一天一夜,期間都有按時上藥,卻沒說是誰幫她上的藥,而她一直都以為是酒店那位女服務(wù)員。難道……她面色立時尷尬起來。
即便隔著電話,周寅坤也想象得出那小兔現(xiàn)在是個什么表情。臉蛋耳朵紅紅的,抿著唇皺著眉,又羞又惱地不想搭理他。
肯定很可愛。
但是在接電話這事上又煩人得很,問一句才答一句。
“我問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夏夏皺著眉,根本不想再說這些,“我要回房間學(xué)習(xí)了?!?
周寅坤像沒聽見似的,“你真知道?那你怎么涂的。”
問著問著,腦子里就出現(xiàn)了一副畫面。周夏夏臉皮薄得像紙,家里營養(yǎng)師剛來,她跟人家不熟,不可能找對方幫忙涂藥。
多半是她自己涂的藥。自己看不見,怎么涂?
男人的眸光落在屋內(nèi)的一塊鏡子上,里面有個女孩,臉蛋緋紅。她腳踝上殘留著指印,坐在鏡子面前自己掀起睡裙屈起腿,大腿內(nèi)側(cè)還能看見淤青。然后她脫下那巴掌大的內(nèi)褲,分開了腿——
鏡子里便映出還泛著紅的私處,她白皙纖細的手指觸碰了下那里,就立刻縮回來,不知是疼的還是羞的,最后,還是用手指沾了藥涂上去。
不用猜都知道,里面她是不會涂的。既不會,也不敢,不敢把手指伸進去……
不知怎的,指尖明明沒夾煙,卻莫名發(fā)熱,仿佛還能感覺到幫她上藥時,她里面的綿軟灼熱,又微微濕潤的觸感。
手指不自覺地癢了下,下面就有了抬頭的征兆。
回過神來再看手機,電話早就掛斷了。
男人也沒惱,鬧點脾氣比死氣沉沉的好多了。他起身去沖澡,算算時間,等忙完這邊她也好得差不多了。
洗完澡出來正看見阿耀進來,他手上拿著沒開封的酒和煙。周寅坤擦著頭發(fā)坐到一邊,這才想起什么。
“剛那女孩呢?”
他拆開煙點了根,“叫過來,我再問她兩句話?!?
“那些女孩都被帶回去了?!卑⒁珕?,“要再帶回來嗎?”
阿耀以為,坤哥碰都沒碰,就是根本沒看上,沒料到他還會過問。但他不知道,在周寅坤看來,那女孩說的幾句,比阿耀自作主張跟周夏夏說的那些有用多了。
“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