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坤回來直接去了何玉龍的書房,到的時候魏延已經(jīng)在了。
何玉龍看見周寅坤脖子上的紗布,“這是怎么了?”
“開右駕不習慣,路上車刮了,蹭的?!?
“小姑娘沒什么事吧?”何玉龍指了指魏延旁邊的位置,“先坐?!?
“她沒事,這會兒高高興興吃飯去了?!?
何玉龍點點頭,“叫你回來是有事要說。賽馬場的事最終是阿坤辦好的,不過阿延忙前忙后一個月也盡力了,雖說結(jié)果重要,但誰出了多少力,社團的人心里都有數(shù)?!?
他看著面前兩個年輕人,“所以自家人之間,不要為了爭功起內(nèi)訌,你們兩個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寅坤一笑,“明白,外公。”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阿延為人我知道,踏實穩(wěn)重,不是個好斗的。你們要是有什么不滿的,今天在這兒全都說清楚,不管誰對誰錯,就此翻篇揭過。以后好好相處,齊心為社團做事。”
“至于坐館,”何玉龍說,“歷來大社團為了保險起見,也有雙坐館的先例。阿坤是我的親外孫,阿延是我看著長起來的,社團交到你們手上,我沒什么不放心的。前提是,要守規(guī)矩?!?
魏延頷首,“何老放心?!?
“那接下來說正事。凌晨有批走私貨到碼頭,這件事阿延早就安排好了。坤,你跟著去看看,熟悉熟悉,既然以后要幫社團做事,那社團的生意你不僅要知道,還得漸漸上手才行?!?
“好,外公?!敝芤?cè)頭看向魏延:“那就多指點了,阿延兄弟。”
魏延對上那雙黑眸,頓了兩秒,神色淡然道:“也談不上指點?!?
周寅坤笑而不語。
“那你們就去準備準備,坤留個幾分鐘,我問你件事。”
魏延聞言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剛出來就聽見餐廳方向傳來好聽的女聲,“謝謝,每道菜都好好吃,您辛苦了。那我先回房間了?!?
何玉龍的別墅除了菲傭從沒有其他女人,那聲音聽起來年輕,語氣溫婉有禮貌,魏延看過去,人已經(jīng)從餐廳的側(cè)門離開,應該是去了客房方向。
那應該就是何老剛才提到的小姑娘了。聽起來,是周寅坤帶來的。
他沒有多停留,徑直離開。別墅外停了兩輛車,見魏延出來,等在外面的七八人立刻叫了聲“延哥”,而下句話就是:“阿彪在醫(yī)院快不行了!”
魏延倏地皺眉:“什么意思?”
從黑色商務車上下來的人外號叫瘦文,他把來龍去脈快速說了一遍。
“周寅坤身邊沒有那個保鏢,就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他要是死在隧道里那就是車禍,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烧l知道他還真的不簡單,我們?nèi)v車全被甩掉了?!?
“阿彪砍他,結(jié)果被他拖住,先被拖拽最后甩出來摔成了重傷。醫(yī)生搶救出來還是說情況不樂觀,他人還躺在病床上昏迷著,我們又得到消息說周寅坤回了何老這里,我們怕他告狀報復,就直接從醫(yī)院過來了。”
越聽,魏延臉色越難看。
瘦文看見他安然出來,其實還有些驚訝,語氣試探地問:“延哥,難道他沒把今天的事告訴何老?”
周寅坤什么都沒說。
難怪,剛才對上他眼睛時,他眸中滿滿的玩味。那么周寅坤脖子上的傷,一定也不是什么開右駕不習慣導致的。
問題是……他為什么要隱瞞?是沒認出追殺他的人是誰?如果沒認出來,反而應該告訴何老才對。只要說出來,何老一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周寅坤偏偏選擇了隱瞞。
見他臉色難看又不說話,瘦文看了看其他兄弟,低頭說:“對不起延哥,是我出的主意,事情沒辦好還傷了阿彪?!?
“你和阿彪現(xiàn)在可以隨便做我的主了?!蔽貉幼呓?,“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們老實待著?”
“對不起延哥!”
魏延什么都沒說,推開瘦文,上車就往醫(yī)院駛?cè)?。他前腳走,其余人也立刻上車追隨魏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