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剩他們兩人,是要算賬的時候了。她緊張地握著拳頭,嗓子發(fā)干。
氣氛就這樣安靜僵持著,半晌,周寅坤側(cè)過頭來,“你打算在這兒杵多久,還不去洗澡?”
語氣毫不客氣,沒有商量的余地。
夏夏低下頭,心里涌上畏懼。他在氣頭上的時候很可怕,橫沖直撞弄得她很痛。想到這里,女孩又覺得有些委屈。
是他食言在先,明明說過上學(xué)期間不會來,可他不僅來了,還把她堵在衛(wèi)生間里,險些被同學(xué)看見。他要是說話算話,今天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而現(xiàn)在,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理所當(dāng)然要受懲罰一樣。
夏夏不知哪來的勇氣,抬頭看向他:“對不起,咬你是我不對。”
周寅坤沒理她,伸手拿過桌上的煙。咬完他,說句對不起就行了?天底下沒有這么好的事。
“但是,”夏夏拳頭緊了緊,“也是你說,周一至周五上學(xué)期間我可以自己待著,你不會來找我的。”
男人拿煙的手一頓,看過來。
夏夏心頭一驚,趕緊挪開視線。
“呵?!敝芤ぐ褵熀型郎弦蝗樱爸芟南?,你長沒長眼睛?”
又是這種嘲諷又侮辱的話,夏夏不敢看他,嘴里還要回答:“長了的?!?
“長了你就睜大點,自己看看時間,現(xiàn)在幾點?”
夏夏頓了頓,看向玄關(guān)處掛著的表,怔了下。
現(xiàn)在是零點三十五分,也就是說,不是周五,是周六了。而他到這里最多二十分鐘,這樣推算的話……他敲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過了零點。
“按理說,周六一到你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別墅?!敝芤ろ澳闳四??”
這一問,把夏夏給問僵住了。她沒想到他說的周末回別墅,時間竟卡得這么嚴(yán)?,F(xiàn)在可好,她又多了條不遵守約定的錯。
小兔灰溜溜地敗下陣來,男人毫不憐憫:“去洗澡,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夏夏無可辯駁,只好去了浴室。
洗完澡,她換上睡衣,出來看見周寅坤還在沙發(fā)上。夏夏回想起他剛才的話——沙發(fā)、廚房、衛(wèi)生間,根本沒有一處正常地方,不禁停下腳步。
周寅坤正在看手機,不遠(yuǎn)處腳步停下,他抬眸。
洗了個澡,又把她洗成朵蔫花,耷拉著腦袋站在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被咬了。
“過來?!彼荒蜔?。
夏夏聞聲才動,剛走過去就被他一把拉到腿上坐著,周寅坤沒廢話,直接解她睡衣扣子。但解著解著,男人的手就停下,盯著她。
女孩閉著眼睛睫毛微顫,身體也僵硬著。明明剛才還高高興興聚會來著,那幫同學(xué)一走就成這樣了。
感覺到他停下,夏夏睜開眼睛。
“剛才不是挺厲害的,現(xiàn)在又蔫兒什么?有話就說。”
夏夏有些遲疑。
剛才她自認(rèn)為有道理,結(jié)果被反將一軍。現(xiàn)在她想說的話只是她個人意愿,對他來說從來都不重要。所以她是沒打算開口的。
但眼下周寅坤開口問了,夏夏又有些動搖。他聽完會不會冷笑一聲,然后更加狠狠地折騰她?
“不說算了?!蹦腥四托娜牒谋M,又要脫她衣服。
夏夏忙按住了他的手:“我說!”
對上那雙黑眸,夏夏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腦子里快速運轉(zhuǎn),想到一個還算緩和的切入方式。
她動了動,探身夠到了茶幾上的那管藥膏,白色的藥膏擠到指尖,夏夏試探地看了他一眼。
周寅坤沒作聲,她這才輕輕觸到他脖子上的傷。冰冰涼涼的藥膏涂在上面,緩解了原本火辣辣的痛感。
男人靠在沙發(fā)上享受上藥服務(wù),指尖捻著她睡衣一角。今晚這又是叫小叔叔,又是上藥的,久違的熟悉路子。
“想要什么?!彼_門見山。
夏夏總算等到這句,她順著話茬試探地開口,“今晚……可不可以不做那個?!?
“哪個?!彼Z氣輕佻。
女孩原本還滿懷期待地等著,卻沒想他這樣玩笑著回應(yīng),夏夏擰上藥膏蓋子,不說話了。
“不做那個做什么?!敝芤は氩怀瞿信松洗策€能干嘛,“你想做什么,說?!?
聽他這么問,夏夏想了想,實話說:“本來,今晚是想看電視劇的。”
“看一晚上?”
她點點頭,“因為平時沒看,所以想一口氣看完。”
還以為是多不得了的事,周寅坤嗤笑了聲:“你想要的就是這個?看一晚上電視?”
“可以嗎?”
她手里還握著藥膏,眸中帶著隱隱期待,問得乖巧極了。
這模樣男人十分受用。他大方地?fù)P揚下巴,松開箍在她腰上的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