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會盡快再聯(lián)系你?!?
戴維斯前腳剛離開,后腳薩瓦什的那幾輛越野車就回來了。
“坤,這次我可要雙倍傭金?!?
他高興坐到了周寅坤對面,“塔利班那邊很順利,他們現(xiàn)在也只能以毒養(yǎng)戰(zhàn)。不過對方不接受永久性買賣罌粟田,只同意按年限承租,要求一次性支付全款。至于管理和建設(shè)工廠,他們表示不插手。不過,生意的利潤他們要分一點,我估摸著想要個三四成?!?
“可以?!敝芤ば廊煌?。
聞言,薩瓦什和旁邊的阿耀同時怔了下。
“真的假的?”薩瓦什又確認了一遍,“那我可真就這樣回復了?”
“嗯?!敝芤]多解釋,問了句:“飛機幾點。”
阿耀回答:“下午五點。”
“怎么,這就走了?”薩瓦什語氣驚訝:“有急事???”
急事,倒也算不上。周寅坤看了眼手機,就是有些人在曼谷玩瘋了,搬走好幾天,電話都沒有一通。
果然是不能慣著。
*
既然周寅坤這委托人都要走,薩瓦什這中間人也就沒必要繼續(xù)待在這里。而且,剩下的事周寅坤沒明說,那就是不希望有別人插手。薩瓦什見好就收,沒再多問。
兩人從旅館出來,薩瓦什走在周寅坤身邊,“坤,下次什么時候過來?”
“很快。”
“嘖,那你還這么折騰。”薩瓦什對這事尤其好奇,因為按周寅坤以前的風格,這邊的事沒辦出確切結(jié)果,他是絕對不會中途離開的。
“那你下回來別著急走,跟我回孟買坐坐——”
話音未落,周寅坤忽然腳步一頓,下一秒,薩瓦什便看見阿耀嗖地擋在了周寅坤身前,抬手就是一槍。
“嘭!”
突然的槍響,守在外面的私人保鏢全部端著槍跑了進來。飛射而出的子彈打在院子最角落處,擊碎了水缸,地上漸漸蔓延出一片血水。
薩瓦什瞬時睜大了眼睛。
保鏢步子謹慎地靠近那邊,先看見了一只垂在地上的手,他一腳踹開水缸,后面竟是一具尸體。
女人戴著黑色頭巾,穿著黑色罩衫,坐在地上睜著眼一動不動。眉心正中有一個血洞,子彈穿過水缸打破她的腦袋,卡在了墻壁里。
從她手里掉落的,正是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槍。
周寅坤瞧了眼那女人,側(cè)過頭來,涼涼地對薩瓦什說:“差點因為你挨子彈,傭金減半?!?
此時,后面?zhèn)鱽韼е耷坏募饨?,那兩個被旅館男主人送給薩瓦什的女孩跑過去,抱住死去的母親嚎啕大哭,聲音凄厲。
男主人也聞聲趕了出來,看了眼死去的女人,他立刻變了臉,想沖上來卻被薩瓦什的保鏢給攔住。
那男人大喊大叫地說著烏爾都語,最后薩瓦什擺擺手,保鏢從車上拿來兩摞美金往那男人懷里一塞,他才閉了嘴,抱著錢轉(zhuǎn)身回屋了。
要不是因為跟周寅坤站在一起,薩瓦什此刻已經(jīng)挨了槍子,誰也沒想到一個膽小如鼠的巴基斯坦女人居然會藏在角落里朝他開槍。
他后怕地走了出來,使勁拍了拍胸口:“這女人真是瘋了,怎么突然殺人?!?
話語間完全不知,一個母親連續(xù)兩天聽著年幼的女兒們在房間里被陌生男人侮辱,而最后對方卻瀟灑離開,心里會有多深的憤怒與怨恨。
周寅坤沒工夫跟他討論這些,直接上車。
剛關(guān)上車門,院里又傳來兩聲槍響,剛才還能聽見的哭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最后出來的一位保鏢走過來,跟薩瓦什匯報:“老板,她們自殺了?!?
薩瓦什不耐煩地讓他滾一邊去,這么多人,關(guān)鍵時刻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面前越野車發(fā)動,眼看周寅坤要走,薩瓦什忙扒住車窗,肚子都貼在了車門上,周寅坤皺眉地看著他,“干什么?!?
“那個,坤?!彼_瓦什偏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阿耀,“你這個保鏢,多少錢?能不能讓給我?”
周寅坤睨著他:“男人你也喜歡?”
“哎呀,這說的什么話?!彼_瓦什說:“不是那個意思!”
他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阿耀擋在周寅坤面前的樣子,這種不要命的保鏢,他這么多年也才遇見這么一個。
“反正你有武裝,手頭大把的人,泰國緬甸那都是你的地盤沒人敢亂來。你再看看我這邊,在街上多走兩步搞不好就沒命了,正需要這樣的保鏢?!?
周寅坤不吃他這套,“你少干點缺德事不就行了?!?
“那這樣,坤,這回傭金我不要了,我再給你五千萬,”薩瓦什伸著五根手指頭,“美金,五千萬美金。你把他讓給我?!?
后座的男人笑了,阿耀下意識抬眸看向后視鏡。
“薩瓦什?!敝芤み@么叫了聲。
車外的人滿眼期待。
“我的人,少惦記?!?
車窗緩緩升了上去。越野車駛離,把薩瓦什的聲音遠遠地甩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