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目前沒這個意思。”阿耀發(fā)動車子,又側過頭來:“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夏夏怔了下,“就,就是今天,聽了醫(yī)生的介紹,才發(fā)現(xiàn)建大型醫(yī)院不太現(xiàn)實。能真正幫助到婦女孩子的,是小型診所和商業(yè)醫(yī)療保險。兩邊、兩邊都要兼顧,時間可能比預計的長一點。所以,就想先問下。”
原來是這樣。阿耀打方向盤拐出醫(yī)院,“如果要提前離開,坤哥會說的。現(xiàn)在去哪?”
他神色如常,夏夏也收回視線,“回小鎮(zhèn)吧,我約了專門從事醫(yī)院建筑的設計師,在那里見面?!?
*
晚上八點,墨西哥的天已經黑了。
小別墅的三層陽臺上,男人斜倚著欄桿,手上正拿著望遠鏡。佩尼斯小鎮(zhèn)位置荒涼孤僻,周遭沒有遮擋的建筑,一眼望去就能將整個小鎮(zhèn)盡收眼底。
盡管天色昏暗,但他還是迅速捕捉到了工地上,那個帶著白色安全帽的女孩身影。她時不時拿著圖紙跟人溝通,又時不時被一群小孩簇擁著進進出出,簡直比他還忙。
看見那群小孩,周寅坤眉頭擰起。過個生日也要周夏夏管,她昨晚做了一桌子蛋糕,回房間倒頭就睡著了。
……生日,蛋糕?
耳邊莫名就閃過一句“小叔叔祝你生日快樂?!?
周寅坤神色稍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都想不起具體哪天,只記得他回來時客廳里留著燈,桌上放著蛋糕。周夏夏跟只兔一樣在沙發(fā)上睡著,白皙腳踝露在外面。他把人叫醒,她坐在他身邊,還喂他吃過一口蛋糕。
那天晚上逆著光,她縮在沙發(fā)一角,水汪汪地望著他,整個人都散著甜香味。他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個陰差陽錯的吻,還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她的腳踝,腦子里搞出一些淫靡混亂的場面。
越回憶,唇角越不自覺地勾起。周寅坤拿下望遠鏡,叫了聲“阿步”。
同一時間的工地上。
今天見的這位設計師很專業(yè),之前她提過的要求,都分毫不差地體現(xiàn)在了對方帶來的圖紙上。夏夏又學到不少。
而且,她和設計師一致認為,應該盡可能地保留沙漠小鎮(zhèn)的原貌,診所選址也不宜太遠,最后決定按照圖紙對舊有建筑進行翻新,改造成中等規(guī)模的診所。
這邊正說著,那邊阿耀拿著衛(wèi)星電話走過來,遞給她:“坤哥找你?!?
夏夏說了聲謝謝,剛接過來放到耳邊,就聽見那邊男人問:“周夏夏,長沒長耳朵?”
設計師就在面前,夏夏尷尬地看了她一眼,走到旁邊低聲問:“怎么了?”
剛說完她就頓了下,這才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她答應了會早點回去。夏夏看了眼表,已經八點了。
她忙解釋:“我沒注意時間……”
“十分鐘見不到人,全部撤資?!蹦沁吚淠貟炝穗娫?。
夏夏還沒解釋完就被打斷,她看了眼電話,嘆了口氣,只得匆匆回來跟設計師說了句抱歉。
她把電話還給阿耀,接著就一路小跑著上車,還不忘囑咐:“阿耀快一點?!?
阿耀個高腿長,三兩步就跟了上來,見夏夏有些著急,他發(fā)動車子:“怎么了?”
“他說十分鐘內不回去,就要全部撤資?!?
阿耀聽了這話微微蹙眉,聽起來像是有什么急事。但如果真有急事,按坤哥的性子,根本就不會浪費時間讓夏夏接電話,而是直接命令他把夏夏帶回去。
“放心,不會遲到。”阿耀聲音平穩(wěn),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車停在小別墅門口時,樓頂?shù)闹鄙龣C已經在待命了。夏夏推門進來,周寅坤看了眼表,剛好十分鐘。
“我回來了,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提撤資?”
夏夏是跑進來的,問這話時氣息還微喘著。
還怎么了。周寅坤倒了杯水,走到她面前,往她手里一塞:“一個不認識的小孩過生日你都能做一宿蛋糕,我的生日連管都不管?”
聞言,夏夏和阿耀同時驚訝。前者是根本不知周寅坤生日是什么時候,后者倒是知道,但是——
阿耀眸中看得出的疑惑。坤哥生日在四月,現(xiàn)在已是五月初了。況且,這么多年坤哥從不過生日,這怎么忽然又要過了?還是補過?
“愣什么?!敝芤ぐ朦c不覺得這有什么詭異,他低頭盯著夏夏:“水喝了,喝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