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手指猛然一甩,紙符猶如離弦之箭,嗖的一聲貼在了青年右手邊的樹干上,緊接著就是一聲嬌滴滴的悶哼。
樹干上黃符貼的地方,突然溢出一團粉絲的霧氣,霧氣在樹邊迅速凝聚成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烏發(fā)披肩的女人。
女人皮膚白皙,下巴尖尖,一雙杏眼勾人,胸口貼著張燃燒了大半的紙符。
這個粉衣女人,是玉祭根據顧兆延給的線索,找了半夜的粉狐。
粉狐是妖界淫狐的一種。
喜歡喝歡愛中的男人的精血,吃高潮中女人的靈魂。
撇了一眼胸口的符紙,粉狐冷笑:“降妖符?欺負欺負一二百歲的小妖還行,拿出來對付我,小郎君你不覺得寒磣?”
粉狐舔舔嘴唇,十指彈出利爪。
月光照在女人慘白的利爪上,泛著陰森的光,女人身形如魅,利爪劃破空氣,帶著凌厲的風,直直撲向玉祭。
玉祭身體傾斜,腳上連踏就躲開兩米。
粉衣女人冷哼一聲,轉瞬又撲上來。
玉祭左閃右避,粉狐緊追不舍。
然而追到途中,粉狐卻看到玉祭不疾不徐得伸出右手食指,以天地為符紙,一指開畫。
玉祭即使躲著她的攻擊,畫符的動作也行云流水,手指越來越快,到最后,快到只能看到殘影。
粉狐一驚,卻也收不住攻勢。
利爪冰冷血腥的氣息就在玉祭眼前,眼看著就要抓破玉祭的喉嚨,讓玉祭血濺當場,但,也僅僅只只眼看著而已。
玉祭的最后一筆落下正巧落下在揮爪撲來的粉狐額頭,一股霸道的力量從玉祭的指尖蔓延,讓粉狐被鎖定一樣,動彈不得。
隨后,如烈火灼燒的感覺在腦海炸開,粉狐不可置信得瞪大眼:“散魂靈符……你是……術士!”
散魂符是術士一脈高等符咒。
符紙丹砂的制作方法是術士一脈絕密,對妖鬼的殺傷力強到變態(tài),能使大妖重傷,小妖魂散。
而像青年剛才那樣,以畫符者自身溝通天氣間的生靈之氣畫就的靈符,則能使她這樣修煉千年的大妖瞬間魂飛魄散!
這符咒的靈符,只有練了術士一脈心經的人,才能溝通靈氣畫符,還不需要念咒。
她千年閉關前就聽說術士一脈已經落寞,本以為千年過去術士一脈早已絕種,卻不想她這剛出關吃了兩個男人的精血,就碰到了這樣修為高深的術士。
真是倒霉透頂!
一道漂亮的粉色光芒從青年指尖蔓延,瞬間籠罩粉狐全身,粉狐震驚懊悔的表情還未散去,身體就如飛灰一般,隨風散落成粉色粉末。
玉祭默念幾聲,右手一甩,一張淺黃紙符飛出,迎風見長,瞬間將飛散的粉末籠罩在內,而后極速縮小,縮成一個書包大小的透明圓球。
玉祭把球揉揉,揉成拳頭大小,扔進背包里。
玄學界從古流傳至今的門派很多。
大多都在隨著時代大背景的變化而變化。
比如玄宗,道教,佛門,比如現(xiàn)在排的上號的一流門派們。
以前捉鬼拿妖換資源換裝備,但一千多年前三界大佬抽風似的簽了和平共處協(xié)議,妖鬼成了合法公民,非犯罪不能獵殺。
這一千下來捉鬼捉妖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玄宗等大佬派都紛紛轉行。
玄宗尋龍點穴,做風水大師做的風生水起。
道教眾人修身養(yǎng)性,卜卦看相測吉兇,過的也是紅紅火火。
佛門開山門受香火,送子送福,香火鼎盛,得道高僧們偶爾開壇說法,能有萬眾擁戴,小日子過得那是無比舒暢。
就連一些小教小派都改了行,日子越過越好,只有術士一脈卻還死磕妖鬼,死磕到千年前鼎盛至極橫行三界的術士一脈,就剩下玉祭這么一根獨苗苗,還在磕。
玉祭作為最后一個術士,勵志要繼承祖先意志,死磕到術士一脈斷絕。
苗央對此的反應是,無限翻白眼。
玄學界對此的反應是,冷眼旁觀。
到三界監(jiān)督局,把狐貍的骨灰扔給管理員,玉祭在管理員面無表情里,拿了任務完成憑證,到任務辦事處,領了一遝紙符 。
一分鐘后,正在熬夜開會討論案件的張景煥,接到一通來自上司的電話。
“結案了???”
張景煥沒控制住,一嗓子了出來。
他們連嫌疑人都沒排列出來,上司就告訴他們,結案了???
“對,案件已經結了,兇手已經落網,你們該回家回家,別多問,也別好奇?!?/p>
上司丟下一句,掛了電話。
張景煥回想白天發(fā)生的一切,沉默。
玉祭交了任務回到家,就見苗央正抱著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手機,玩音樂大師玩的手舞足蹈,不亦樂乎。
見玉祭回來,黑喵臉都不抬說:“剛才有個女鬼給你打電話,說你讓她看著的那個人,非要跟著他老爹下墓,死了!”
玉祭有些驚訝:“我看過那個男人的面相,只是見血,怎么死了?”
苗央四爪揮舞:“那女鬼說她當時就在旁邊,男人死的時候她攔都沒攔住。說是感覺那墓,怪怪的?!?/p>
爪子瀟灑一揮,sss過關,苗央扭頭看玉祭:“正巧,三界監(jiān)督局發(fā)布了一個任務,是陪幾個老教授去剛死了人的墓。我替你接了?!?/p>
玉祭:“……我對會死人的墓,以及那個不聽我勸告的男人,不感興趣?!?/p>
“喵~”
道教特產鎮(zhèn)惡朱砂,了解一下?
玉祭:“接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