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又要找揍了嗎?上次被祭祀大人揍的滿臉是包不記得啦?”
麒天佑老臉一紅,覺得在兒子面前失了面子,死鴨子嘴硬道:“那是我讓著他的,我皮糙肉厚結(jié)識耐打,慕言細(xì)胳膊細(xì)腿的,我碰一下不都要碎掉了?所以這才沒有動手的。”
“是,所以你鍥而不舍地讓祭祀大人揍你,光是為了小柳兒的教育問題你就被祭祀大人揍了十幾次了,還有幾次是因為祭祀大人不肯吃你的桂花糕,祭祀大人都揍你揍煩了吧?”麒庚忍不住就想嘲笑自己這個笨笨的爹,他愛慕祭祀大人是連村里的狗都看得出來的事情,偏偏不承認(rèn),總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去與祭祀大人說話,每次找的理由又那么愚蠢,祭祀大人心情好的時候嘲諷他幾句,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揍他一頓解氣。
“嘿嘿,兒子吃飯吃飯,你們努力些,等小柳兒長大了,咱把他娶到咱家來,讓他好好體會家庭的溫暖,這樣慕言就沒機(jī)會欺負(fù)他了?!?/p>
其實他更希望把小柳兒的爹爹一同娶進(jìn)門,讓他也體會下家庭的溫暖,好把他那顆冰塊做成的心融化了!
用過晚飯,麒天佑洗了碗做了家務(wù),看兩個出落的挺拔的少年人乖巧地拿起書本溫習(xí),一本正經(jīng)地找了個借口說自己出去逛逛,在兩個兒子一臉鄙視的目光中出了門,這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柳家的屋子前。
今天聽兒子說慕言前陣子千辛萬苦捕捉來的神甲蟲丟了,他心想慕言表面肯定不會說什么,心里肯定不高興,他得去安慰安慰他,一個蟲子算什么,他堂堂神獸出馬,別說一個蟲子了,就算慕言想要十個,百個,那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他心里對慕言有滿腔的關(guān)懷與愛慕,但站在小屋的窗前,就生生地不敢往門里踏。
柳慕言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十幾年前他說了此生不愿意和他再有除了族長和祭祀關(guān)系以外的交往,那必然是說到做到,這十幾年當(dāng)真是和他沒有半分私交。他舔著臉不斷制造各種和他接觸的機(jī)會,不是被他冷言冷語的嘲諷,默不作聲的忽視,就是干脆的拳打腳踢。他作為族長,真是在他面前毫無臉面與尊嚴(yán)。
可這些他都不在乎,似乎被心上人冷若冰霜地瞥上一眼對他都是莫大的幸福......
“柳伯伯!你怎么在著?”柳宜生見窗外有個人佝僂起身形,但礙于太壯了,怎么都藏不住,反而看來有些猥瑣可笑,他心生好奇把腦袋探出窗外一看,竟然是族長麒伯伯。
“咳,小柳兒啊,麒伯伯聽說你被你爹爹罰了,還不給吃晚膳,怕你肚子餓,來問問你好不好呀?!摈杼煊与[身失敗,被柳宜生看見,又不能說自己是來撞撞運(yùn)氣看祭祀大人會不會出門讓自己窺上一眼,只能拿小娃娃當(dāng)借口了。
“我吃過啦,我爹爹嘴硬心軟舍不得我餓肚子嘛?!绷松倘灰恍?,漂亮的小臉蛋可愛得讓人想狠狠捏一把。麒天佑心頭一熱,差點老淚縱橫,怎么小柳兒他爹就不能也跟兒子學(xué)著可愛一點,不然他至于每日吃過晚膳都來柳家蹲墻角,一蹲就是十幾年嘛!
“伯伯給你帶了些酥糖,晚上肚子餓了解解饞。”他掏出隨身帶著的酥糖給小柳兒遞去,只見這孩子亮眼放光,接過酥糖在麒天佑臉上狠狠親了一下,開懷地說道:“麒伯伯最好了!如果麒伯伯是我爹,我一定會幸福死的!”
“那還不容易,伯伯家兩個兒子任你挑,隨便嫁哪個,你就是伯伯的兒子啦?!彼簧倌暧H得心生蕩漾,開始胡說,還沒說上兩句就聽到一聲冷得仿佛臘月雪天一般的聲音:
“什么風(fēng)把族長吹來了卻不登門拜會,反而趴在窗臺和我兒子說不三不四的話,族長您意欲為何?”
“呵呵,呵呵,慕言啊,我就是來給小柳兒送幾塊糖?!摈杼煊訐蠐项^憨笑,這祭祀大人每次看一眼都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那賽雪的肌膚,細(xì)長的鳳眼,冰山一樣的氣質(zhì),他都看了幾十年了,每回看還心砰砰跳。
“送完了請回,族長大人日理萬機(jī),我想總有比散步更重要的事要處理?!绷窖赞D(zhuǎn)身進(jìn)屋,連多一眼都沒給麒天佑。麒天佑望著他纖細(xì)雪白的背影,潔白的月光曬得他就跟出塵仙子一般迷惑人心神,不由得癡了。
“麒伯伯!擦擦口水!”貼心的柳宜生把自己的手帕貢獻(xiàn)給了他最喜歡的麒伯伯,還體貼的幫他擦了擦口水。真是的,麒伯伯那么大人了怎么還跟孩童一般,真是好玩,明日一定要告訴麒碩麒庚。
“恩,那啥,小柳兒,麒伯伯回家了,明天放晚課后來麒伯伯家吃飯,伯伯給你做好吃的?!?/p>
“嗯嗯,麒伯伯再見?!敝烙泻贸缘?,少年笑焉如花,沖麒天佑揮了揮手,已經(jīng)開始期待明晚吃什么了。柳宜生少年人心性,人又單純,當(dāng)真是如麒庚所說的,整日琢磨著吃和玩,先生第二日要考的內(nèi)容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