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再次和柳慕言相見的場景竟然會是那樣的。
一日,他正在屋里整理剛采回來的藥材,麒碩麒庚滿頭大汗沖進(jìn)屋里,他還從沒看見兩人如此慌張,不由得自己也慌張了起來,放下藥杵問:“為何如此驚慌?”
“小柳兒,來不及了,你趕緊抱著兒子,我們變身跑回村子?!?/p>
“怎么突然間要回村子?”
“路上再跟你解釋?!?/p>
柳宜生去房里抱了兩個正在午睡的孩子,來不及再問什么,便跨上麒庚的馬背,看他疾風(fēng)一般地往谷外跑去,護(hù)著孩子還來不及,哪里有時間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到了村子,兩人變回人身接過孩子,麒碩囑咐他:“快些,小柳兒,祭司大人不知道撐不撐的下去。”
柳宜生一聽,心像被重重捶了一下,加快腳步回到了他從小長大的家,柳慕言正咬著一個軟木塞,高高挺起的腹部,滿頭凌亂的濕發(fā),無意不顯示他正在痛苦的生產(chǎn)過程中。
“小柳兒你總算來了,慕言已經(jīng)生了一天一夜了,可是還是沒生出來娃娃,你快救救他?!摈杼煊咏乖甑牟恍?,看到柳宜生像看到個救星。
柳宜生實在是傻了眼,他的爹,如何也會大起肚子,懷上孩子?可是現(xiàn)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他甩甩頭,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幫他的爹,一個完完整整的男人接生。
男人是沒有雌性的產(chǎn)道的,那孩子該從什么地方出來?柳宜生不敢糾結(jié)耽誤柳慕言的生產(chǎn),只能硬著頭皮,以幫婦人生產(chǎn)的方式給他助力。
柳慕言已經(jīng)快四十了,又何況是個男子之身,柳宜生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全身大汗淋漓,等孩子出生的時候,柳慕言已經(jīng)昏厥過去,而自己也差不多只剩下半條命,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麒天佑抱起這個來之不易的,屬于他和柳慕言的孩子,激動得老淚縱橫,守在柳慕言床邊說:“慕言你快醒醒,我們也有孩子了!你睜眼看看我們的孩子啊……”
“爹,沒事的,我爹只是氣力消耗過多,睡足了便會醒……”柳宜生靠在麒庚懷里,說話氣若游絲:“只是爹,你要考慮下,這個……小寶寶餓了要喝奶,該如何是好……”
柳宜生不知道麒天佑是怎么搞定喂奶大事的,他醒來的時候頭腦一片混亂,看麒庚麒碩和孩子都在屋里玩呢,鬼使神差就問道:“那個小寶寶,是我們的弟弟?”
“是啊,我們弟弟,可是好像又該叫你嫂子,又該叫我們“姐夫”,我和麒碩討論了半天,越想越混亂……”麒庚扶他坐起,麒碩給他倒了杯茶潤喉,兩人都一臉糾結(jié)的表情,看得柳宜生好生痛苦。
“那我們,是叫小娃娃叔叔,還是舅舅?”看來糾結(jié)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是三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