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驍定定的看著他不說話,百刃心里擔心,語氣越發(fā)急促:“說啊……”,祁驍一笑:“以前有什么事,你總是先擔心柔嘉,再想到自己,現(xiàn)在……你第一個想到都是會不會連累我?!?/p>
百刃讓他說中心事越發(fā)難為情,佯怒道:“問你句話怎么這樣難?扯這些做什么……”
祁驍?shù)男谋话偃羞@擔憂的小樣子捂的暖暖的,寵溺一笑:“放心,那些人都是生面孔,你父王同馮府又不熟,看不出的,且辦完這趟差事我就將他們調(diào)到軍中去了,就是以后你父王同馮府搭上話,知道那些人并非馮府中人,想要翻舊賬也無從翻起了,人去樓空,做的還算干凈?!?/p>
百刃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想了想忍不住笑起來:“我父王派人來……康泰這次的人丟大了!文鈺肯定也得受罰,哈哈……馮家好倒楣!你一做壞事就賴到人家頭上……”
祁驍看著百刃竊喜的樣子只覺好笑,心里忍不住打了個轉(zhuǎn),等柔嘉大婚后文鈺和康泰就要走了,若自己在他們回去的路上結(jié)果了這兩人……祁驍搖搖頭,罷了,百刃同自己不一樣,小打小鬧的還可以,真的鬧出人命來,他不一定還能這么開心。
祁驍沒耐心等他開心夠了,放下床帳直接將樂呵呵的百刃壓在了身下,不多時內(nèi)室中就傳出一陣陣曖昧的呻吟,外面一直守著的江德清見兩人說完正事了才招招手讓丫鬟們回來守夜,管事的大丫鬟聽見里面的動靜紅了臉,低聲問:“公公……太子晚膳前吩咐了我們讓給世子殿下準備一小碗酥酪,但因為晚膳預備的及時就沒吃上,都這會兒了……還要預備著么?”
“大概是不會再要了……”江德清猶豫了下?lián)u搖頭,“算了,還是跟小廚房里說一聲,別填灶了,東西也預備著,萬一半夜里世子餓了,你們一時預備不上來……世子倒是不會說什么,但太子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p>
大丫鬟連忙點頭:“謝公公提點,我這就去跟廚子說,萬幸新鮮牛乳雞蛋都有,什么時候要都來得及的?!?/p>
江德清點點頭,又道:“這邊的廚子不知道,你囑咐一聲,世子嗜甜,糖要多放一點。”,丫鬟答應著去了,江德清年紀大了,祁驍本不讓他值夜的,他熬到這會兒也困了,左右看看見無事又囑咐了守夜的丫鬟們幾句就下去了。
一夜無話,翌日兩人又是日上三竿才醒。
兩人昨夜折騰的晚了些,百刃這會兒還是有些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小聲道:“這會兒得有辰時了吧……”
祁驍失笑,撩起床帳來讓百刃看了看外面的日頭,道:“巳時了?!?,祁驍本最是個沒覺的人,但這兩天不知是晚間睡前耗費了些體力還是別的什么緣故,也睡的多了起來,祁驍看著百刃睡得紅撲撲的臉輕聲嘆息:“溫柔鄉(xiāng),英雄冢,古人誠不欺吾……”
百刃忍不住笑出聲來,卻依舊閉著眼不肯起來,祁驍在百刃臉上捏了捏,一笑:“我發(fā)現(xiàn)你如今越發(fā)愛膩著我了……”,百刃有點害臊,但還是摟著祁驍?shù)母觳膊徽f話,祁驍再要打趣時外面江德清低聲道:“太子……京中來信了,太子現(xiàn)在看么?”
祁驍嗯了一聲,江德清躬身走了進來,祁驍撩開床帳將信接了進來,撕開信封抖開信紙看了看一笑:“你們府上又有笑話了。”
百刃馬上睜開眼:“怎么了?”
祁驍?shù)恍Γ骸澳愀竿醯娜俗蛉找呀?jīng)進京了……責令文鈺和康泰,即刻回嶺南,一刻也不許耽擱?!?/p>
百刃啞然:“即刻?不……不等柔嘉大婚了?”
祁驍搖頭:“看來泰山大人是忍不了這兩個東西接著在這邊丟人了,明面上說是在嶺南給康泰相中了個人家,著急叫她回去派人相看……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p>
百刃眨了眨眼:“那他們這就走?”,祁驍一笑:“沒有,康泰不肯走。”
祁驍不再吊百刃胃口,直接將信遞給了百刃,百刃接過來看了下失笑:“康泰……真是將里子面子都丟光了……”
昨日嶺南來的人將嶺南王的手諭交給了文鈺,文鈺見手諭中嶺南王疾言厲色,當即就軟了腿,不敢多言,馬上讓人收拾東西,又要往宮中遞請安折子跟皇上求辭,正是一團亂的時候里面康泰鬧了起來,說什么也不要回去,康泰不知從哪里得了風聲,說嶺南王是要將她許給夏氏的娘家侄兒,康泰一向看不上那夏家小子,抵死不從,死也不肯回去,文鈺叫苦不迭,勸了一陣罵了一陣都不行,康泰還要去公主府找柔嘉,求柔嘉給她說請,鬧得上下雞飛狗跳,最后還是文鈺氣瘋了直接給了她一巴掌,跳著腳命人把她綁了才安靜下來。
百刃安下心來,搖頭一笑道:“罷了……走了也好,他們走了,我就也安心了?!?/p>
祁驍沒說話,心中輕笑,想什么來什么,之前他一直投鼠忌器,礙著百刃放不開手腳,現(xiàn)在人終于要離開嶺南王府了……祁驍心中暗暗籌畫起來,文鈺害了百刃那么多次,自己總要回敬一二才算是公道。